白發蒼蒼的時候,她還會在他身邊嗎?
彭希陽心頭並非那般確定,不過她沒有針對這一點說什麼,只是微笑的望著他。
「早點休息吧,承翰哥哥。」
皇上遭肅親王刺殺,目前傷重昏迷不醒,性命垂危,肅親王被依謀反篡位之罪押入天牢,等待太上皇回宮之後再做定奪。
雖然龍承翰還沒死,不過一切也算是依照她的計畫順利的進行,接下來,就等所有龍氏人馬到齊,讓她一手策畫的計謀進入最高潮。
雖然彭家的丫頭逃了,可是不要緊,她不認為她能有什麼作為,就算她知道她的身分又如何?此刻龍承翰昏迷不醒,朝廷里不可能有人相信她,她是求救無門,等到龍修蓮他們趕回京城,到時候她本來就打算出面,也不必勞煩彭家丫頭泄漏她的身分了。
呵呵……哈哈哈……她已經等不及想要看看龍修蓮痛苦的樣子了!
「啟稟門主,紅玉姑娘回來了。」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立于門外恭敬的報告。
「讓她進來。」康鳳珠立即說。
「是,門主。」
一會兒,一名姑娘推門而入,單膝跪于地上。「紅玉參見門主。」
「起來吧。」康鳳珠一揮手。「有什麼消息嗎?」
「回門主,龍修令夫妻已經接近京城,龍宣驥夫妻則還沒有消息,至于龍修蓮和江寒哲,已經進宮了。」
康鳳珠激動的握拳,臉上閃過一絲冷酷。
「動作真快,急著來送死!」恨啊!「事情都依照我交代的辦好了?」
「是的,除了龍修蓮之外,其他人都中了七日歡。」
「彭希陽呢?」
「至今依然不見她的蹤影。」
「不見人影?」康鳳珠蹙眉。「立即派人去找,最後一出戲,一定要由她下手!」
「是。」紅玉領命,匆匆離去。
康鳳珠陰沉著臉,「紫佩!」
「門主有何吩咐?」一名身穿勁裝的女子立即出現。
「紫佩,妳將這幾張紅帖送入宮里,依照上頭的名字一一送達。」
「是。」紫佩上前接過,飛身離去。
「再過七日,我就可以親眼見到你生不如死的痛苦模樣了,現在就差最後一步,等找到那個彭家丫頭,就萬事俱備了。」
她並未發現門外樹上有人潛入,將她們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之後,飛身離去。
「嘖,原來康鳳珠就是斷情門的門主,難怪不用付銀子就能指使斷情門的殺手,也難怪那個公孫文皓怎麼也查探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彭希陽恍然大悟。「不知道她的紅帖是要送給誰的?」
「我只看到最上頭那張紅帖上的名字。」
「真的?寒哲叔叔看到了?」
「嗯,上頭寫著龍修令,所以我猜,應該是給我們的。」
「目的呢?」
「回去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如果紅帖是送給他們的,回去看看就知道她的目的了。「康鳳珠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有能力成為斷情門的門主呢?」
「鶯妃和康鳳珠都是嬗苗族的公主,嬗苗族專精蠱毒,身為公主,更是其中之最,就算康鳳珠沒有武功,可是她可以用蠱毒控制門人。」江寒哲解釋。
「原來如此,那康育德呢?」
「嬗苗族是傳女不傳子的,兒子在嬗苗族來說是無足輕重的存在,所以康育德很小的時候就跟著鶯妃來到這里生活了。」
彭希陽點頭,了解了。「對了,其他人真的都中了七日歡嗎?」
「沒有,有妳修蓮叔叔在,怎麼可能讓他們中毒。」
「寒哲叔叔,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將計就計,真的中蝕心蠱啊?」
「沒有必要,因為事情毋需走到最後一步,只要康鳳珠出面就夠了。」
「真可惜,我還以為有機會和寒哲叔叔一較高下呢!」
「臭丫頭,妳真那麼期待啊?」江寒哲瞪她。
「當然嘍!」
「妳修蓮叔叔擔心得要命呢。」他嘆氣。
「那你就叫他不要擔心嘛!」
「那是不可能的事,那個人啊,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那你就做點別的事分他的心啊。」彭希陽用手時頂了頂他,曖昧的笑著。「誒,寒哲叔叔,說真的,你們到底誰當妻子啊?」
「臭丫頭!妳管這多做什麼?!」江寒哲沒好氣的吼她,這百無禁忌的丫頭真讓人頭大。「妳咧?都還沒嫁人,就和那個小子同床共枕,怎麼?妳打算好了?」
「哎呀,我和承翰哥哥的事不重要啦,你快說嘛,我很好奇耶!就體型看來,修蓮叔叔當丈夫的可能性比較高啦,可就性情看來,他更有可能被你給吃了也不知道反抗,對不對?」
「才怪!」江寒哲微惱的咕噥著。那個人啊,凡事溫柔體貼,可一遇到這種事,那僅剩的霸氣就顯露無遺了,可嘆他竟無力招架,被人給吞了!
「咦?難不成是寒哲叔叔當妻子啊?」
「臭丫頭,找死!」江寒哲惱羞成怒,直接一掌朝她劈下。
「哇!殺人滅口啊──」彭希陽尖叫一聲,哈哈大笑的急速飛掠,往皇宮而去。
「別跑,我要殺了妳,臭丫頭!」江寒哲緊追在後,兩人很快消失在遠方。
明天就是七日之期的最後一天了,所有的事將在明天落幕。
彭希陽看著手中的紅帖,文中康鳳珠以七日歡的解藥威脅,要他們所有人──包括「昏迷不醒」的龍承翰、在天牢里的龍承剛、龍修蓮和江寒哲,以及龍修令,明日到惠親王府,看來是準備一網打盡,讓他們全死在一起吧!
望向床上的龍承翰,彭希陽起身走到床沿坐下,這幾日她的確都和他同床共枕,除了就近照顧他的傷勢,也保護他的安全,當然這是她的想法,至于他的想法,則是就近監控她吧,免得她又做出什麼莽撞的事來。
微微一笑,她伸出食指調皮的劃過他的臉頰,立刻將他吵醒。
「希陽,睡不著嗎?」睜開眼楮,看見她坐在床沿,他立即坐了起來,關心的問。
「嗯,我在想明天的事。」她月兌下繡鞋爬上床,窩進他的懷里,撥開他的衣襟,看見上頭只剩下紅腫疤痕,輕柔的撫上。「你的傷勢已經幾乎痊愈了。」
龍承翰渾身一震,趕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希陽,既然知道我的傷勢痊愈了,就不要點火!我不認為我忍得住。」
「我又沒有叫你忍。」彭希陽噘著紅唇,斜睨著他。
龍承翰申吟一聲,閉上眼楮。「等妳成為我的皇後,我一定不讓妳下床!」他咬牙的撂下威脅。
她微微一笑。「承翰哥哥,明日一切都會順利吧?」
他擁緊她。「放心,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沒問題的。」
「承翰哥哥,等事情結束之後,你可以陪我回彭家嗎?」
「妳終于願意讓我幫妳了?」
「嗯,我實在懶得去和他們周旋,還是決定用輕松一點的辦法完成祖母和爹的遺願。」
「沒問題,為皇後效力,是朕的榮幸。」輕吻一下她的唇,龍承翰微笑地說。
突然,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我去看看。」彭希陽將他按下,下床去一探究竟。
「什麼事?」
「彭姑娘,有緊急軍情必須稟報皇上。」何彥焦急的說。
軍情?
彭希陽立即將門打開,讓他進來。
何彥直接沖到床邊。「皇上,大事不好了!」
冷凝著臉听著他的報告,最後,龍承翰冷聲下令,何彥接過御賜金牌,匆匆離去。
「沒問題嗎?」彭希陽不安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