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配不上他的,過去身體健康的她配不上,更別提瞎眼的現在。她知道她自己眼楮不樂觀,否則,他不會听完檢查報告後,什麼也不對她說,若是好消息,他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告訴她的。那麼,就一定是壞消息了。
是什麼呢?沒復原的希望嗎?
他不說,一定是開不了口。所以她也沒問,當一次駝鳥又何妨?不知道,就能包著希望過去。
「你不是不是累了?」他牽著她停在她臥室門口,擔心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嗯!有一點。」雨如順應他的猜測,沒有能力再去想多余的借口。
「那你先睡一下,餐餐時再來叫你,對了,你等一下。」他揚聲叫喚那名佣人。「吳媽,你過來。」
「先生,有事嗎?」吳媽恭敬地問,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名嬌美柔弱的女孩,看先生對她呵護的模樣,想必是重要人物吧!
「吳媽,她是這屋里的女主人,以後你負責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是的,先生。」她應道,又轉頭對雨如道︰「太太好,我吳媽,往後請指教。」
「我……我不是……」她才要說她不是「太太」,就被孟堂軒打斷。
「吳媽,你先下去,對了,晚餐多準備一些較容易消化的東西,太太的身體還不太好。」
「我知道了,先生。」
吳媽離開後,雨如馬上抗議。「我不是太太,你為什麼不糾正她?」
「有必要嗎?她只是個下人而已,我沒必要向她解釋什麼;再說,只是個稱呼而已。」
「可是……」她還想再說些什麼。
「好了,快點去休息吧!別累壞了。」
孟堂軒半強迫性地推她進房,送她上床,在她額上印一個吻後,瀟灑地離開。
明知和他爭辯沒用的,不是嗎?
也許傷體剛愈,體力還不夠,真的有些累了,沒多久,她就睡著了。
第五章
「東西呢?還沒找到嗎?」一棟豪宅里響起一個陰鷙的聲音。
「抱歉!之前我們曾搜過邱進毅生前所住的屋子,為了不被發現,我們沒有弄亂房子里的擺設,以免讓人起疑而打草驚蛇。不過我們搜得很徹底,可惜一無所獲。」另一個男中音略帶懼意地解釋著。
「該死,他會把東西藏到哪里去?」葛敬之怒地道,將椅子旋轉面對面處,「他的親人呢?」
「搬家了,突然一夜之間就搬空了,現在在查搬哪里。」
「快找,東西一定在他們身上,否則不會臨時搬家。再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東西找不到,你們就提頭來見我。」
「是!」那人匆忙地告退,輕輕關上書房的門。
「全都是飯桶!」葛敬之快氣炸了。「該死的邱進毅,死了還能給我惹麻煩,真後悔沒有早些送你上西天,才讓你有時間將東西藏起來,不過,你這種舉動只會把你的家人推進死路。」他陰狠地說。
東西是絕不能落入那沒人知道的神秘組織手中,已經有太多人莫名其妙的栽在他們手中。前一刻還是手下心月復,下一刻卻變成是臥底的,他們深入的程度令人咋舌。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也搞得他現在不敢相信任何人,因為就算一起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心月復,也有可能是他們派來臥底的。真該死!
點起一根雪茄,葛敬之深深地吸了一口,穩定焦躁不安的情緒。
他可是政界有名氣人物,努力經營的名聲是如此的正派,可禁不起絲毫的錯誤發生,那東西一曝光,他暗地里的勾當就會搬上台面,且會死得很慘,所以,若有必要,他會不擇手段地殺光知道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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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似乎過的很好嘛!」唐書樵戲謔的看著一臉春風得意的孟堂軒。
「那是當然嘍!」他笑道。
唐書樵訝異地看著他,以往,他在自己面前雖較別人來得輕松,但也絕不似現在那般笑口常開。的確,他變得愛笑了,雖然只有在自己面前,但卻是令人驚訝的。
「那就恭喜你了。言歸正傳,‘堂皇’接到陶氏的Case了。」
「那是一定的。怎麼?有什麼後續沒說嗎?」
「他們要老板親自出面和他們的代表談。」
「老板不就是你嗎?」
唐書樵除了身為「飛達」的法律顧問外,還是「堂皇」的總經理,而且,外人並不知道在總經理上頭還有個董事長,這也是他們故意經營的現象,所以對外人來說,「堂皇」的老板就是唐書樵。
「不,陶氏說要‘大老板‘親自出面談,而且是對我說的。奇怪?他們是如何得知幕後還有個老板的。」
「怎麼說?」
「單就陶氏一定要我出面這點就頗值得玩味,不是嗎?照理說,‘堂皇’的所有決策,你都可以全權處理,根本用不著找我。而陶氏既能得到‘堂皇’有個真正的老板,就一定知道老板的身份,所以我想,陶氏可能是沖著我來的。」他解釋著。「知道陶氏的代表是誰嗎?」
「似乎是董事長的特別助理,叫耿宗儒。」
雹?「多大年紀?」
「大概三十二三歲左右。」
姓耿,三十二三歲?
「書樵,記不記得當初要爭取陶氏這個案子,咱們曾對陶氏做過一番評估,其中有一部分是調查陶家的人員?」
「記得,陶董事長過世後,由他第二任妻子葉華接任其位,沒多久,即聘任耿宗儒為特別助理。據調查,這幾年陶氏可說是由耿宗儒支撐。葉華對商業和電腦一竅不通,她的繼女陶書寧雖然是個電腦天才,但卻是個商業白痴,所以陶氏真正的主宰是耿宗儒。但這有什麼關聯嗎?」
「你知道葉華的前夫叫什麼史字?」孟堂軒暗示。
「知道,叫耿勤……耿?難道耿宗儒是葉華和耿勤的兒子?
「有可能。」孟堂軒點點頭,「很好玩,是不?也許陶氏終會改期換代,就不知陶千金知道的話將作何感想了。」
「那你是打算出面了?」
「這麼好玩的事,不插一腳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孟堂軒若有所思地撫著下巴,深沉地道。
「再說,我們得知道陶氏引我出面到底有何目的,是不?」
「但,你現在出面,時機恰當嗎?孟家……」
「只不過提早罷了,我早想退出‘飛達‘這個舞台,畢竟電腦才是我的興趣,至于建築,我想以後我會敬而遠之吧!」「飛達」是建築起家的,雖然現在已涉足很多方面了,但建築業仍然是它的主要的企業。
「老爺子那邊如何交代?」
「交代?替他賣命十年,讓‘飛達’的業績成長了十倍不止,夠還他‘生’育之恩了吧!畢竟他當初只是享樂過後順便把我送進我母親的肚子里罷了。「他諷刺扯了扯嘴角,看來是還沒打算原諒他父親了。
「你覺得陶千金是個怎樣的女孩?」唐書樵改變話題,因為他不喜歡看孟堂軒那種憤世嫉俗的樣子。
孟堂軒也了解地笑了笑,「她是我上一次相親的對象,我和她見面的時間不超過十分鐘,說不到三句話。表面上她是個溫柔賢慧的大家閨秀,沒脾氣、好相處,但實際上呢!她兩眼冒火,好像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
「為什麼?是不是你做了什麼?不,你不會動手,一定是你說了什麼才對。」
孟堂軒點點頭,「她已經和孟老頭論及婚嫁了。」
「什麼?」唐書樵驚訝差點跌下椅子。
「不過,新郎是我。」孟堂軒將那天的對話全部告訴唐書樵,害他笑得差點在地上打滾。
「你真天才,竟然還恭喜他們,孟老爺子和夫人沒有氣得中風還真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