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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妖嬈 第11頁

作者︰焚夏

他,也要這樣了嗎?

「莫予,這兩天不要到處走,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操辦。」

「是……」答應得意興闌珊。

「那你出去吧。」

鐘莫予默默地走出書房。

鐘重遠望著他的背影,搖著頭。他心里也明白莫子對于這門倉促決定的婚事很反感。但是,他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讓莫予去挑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成親。還好的是,葉老爺是他的至交,而他的女兒也是城內數一數二的賢德姑娘,相信莫予將來必定會喜歡上她的。但願來得及啊……

成親?

從書房出來,鐘莫予腦中想著的惟一問題就是這兩個字。

成親他並不反對,畢竟人的一生中總是要成親的。問題在于,他現在還年輕,他對于即將成為他娘子的人連起碼的認識都沒有,更何況是了解乃至對她心生愛慕?!

那要他如何接受一名陌生的女子闖入他的生活,介人他的生命?

很難!

尤其當他心里已經有人的時候——鐘莫予震驚地停了腳步,為著腦中轉過的念頭而心驚。

他,何時喜歡上她的?!

腦中清晰地浮現她的身影,淡淡地。沉靜地。月兌俗地、靈秀地……每一種樣子都深深刻在腦海之中。他,竟然在只見過兩次面的情況下,就已經將自己的心淪陷在不經意中?!可能嗎?

可能嗎?

不斷問著自己,心中的答案是——是的!

溫柔的笑浮現在他唇畔,為著心中突然的,卻也是豁然的認知。

他說過,成親他不排斥,只要對方是自己願意與之共度一生的女子。現在,他終于確定,誰將是他未來的娘子。抬起臉想回書房將自己的心意告之父親,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問已經走到昨日見到夕炎冬的涼亭。而,他心中剛剛將之定為成親之惟一人選的人兒,此時也一如昨日般半趴在護欄上,靜靜望著湖水,享受一個人的清幽。

罷將腳跨上涼亭的石階,夕炎冬就回過頭來朝他看了眼,像是有感應似的。鐘莫予腳步有些輕了。

「表妹,你又在這里?」鐘莫予臉微發紅,隨便問著。

夕炎冬點頭,似乎無意將注意力從湖水拉到他身上。

「怎麼不說話?是有什麼事煩心嗎?」鐘莫予走至她身邊,低頭道。

「什麼是成親?」終于,在鐘莫予的脖子快要僵硬的時候,夕炎冬抬起臉,將昨日同樣的問題在同樣的地點問了一遍。

鐘莫予的溫和笑容頓時僵住。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自己即將成親的事?

「這個……」他探索的眼在她困惑的臉上梭巡,發現自己純粹是多心。本來嘛,他剛剛從爹的書房內出來,她怎麼可能那麼快就知道?!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那麼問,只是還不大能理解凡人的想法而已,並非是故意為難他。夕炎冬眨著眼,注視鐘莫予時而憂慮忽而如釋重負的神色,「你怎樣?」月兌口的話,連自己都吃了一驚。

「沒事。」鐘莫予在她對面坐下。

「哦。」單音後,是她回過頭的注視的轉移。

「表妹,你在這里住得還習慣嗎?」

「嗯。」

「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一定要跟我說。」

鐘莫予嘆氣,她對他,難道連回個話都不願?

「我,就要成親了。」

「……」仍然無話,卻是錯愕地相對。听到鐘重遠說是一回事,听到鐘莫予說,卻似乎是另外一回事。同樣的一件事,為何在心里有著不同的感覺?

「我就要成親,在八日後。」不眨眼,鐘莫予盯著她的反應。

「誰?」無視他的注視,她問。

「啊?」她關心嗎?

「我爹至交的女兒。」而他對她毫無感覺,她于他,亦只是一個名字一在知道自己的心意之後。

「哦。」頓了頓,她無視心里的異樣,「你見過?」話,多問了,卻止不住自己的口,在意識到前,便已月兌口。

「沒……」

夕炎冬睜著已然染上塵色的雙眸,听他淡淡訴說。也許有心,也許無意,她的瞳中印上了他的身影。

第五章

「雲兒,我跟我爹說了我們的事,他答應了!」男子目光熱切地注視眼前的女子,雙手握著她細弱的雙肩。

「真的嗎?」名喚「雲兒」的女子細致的頰上是夢想成真的喜悅。

「是啊!」男子道,「我爹說了,過兩天辦完了大哥的事,他就會讓你進門。」「他真這麼說?」不敢相信啊,曾經那麼渴求的事,竟已成真?!

「當然了,我怎麼可能騙你!你再等幾天,我們就可以永遠地在一起了。」那是他一輩子的想念。

「可是……」她欲言又止,仍有著顧慮。

「什麼?你說啊,雲兒,現在爹都已經答應了,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他低頭審視她低垂的容顏。

「我怕少爺他……」她如今可非自由之身。

「放心,這事爹會處理的,你只管等著當新娘子好了。」他興奮地。

「石郎,我……我好開心……」雲兒嫣然一笑。

「雲兒!」他喚,拉過她的身子,給予深情的擁抱。

「石郎!」她伸出雙手環抱。如此深情,她怎配享有呢?她只不過是個小小丫鬟,沒才沒貌,卻獨得他的鐘愛。他,卻是富貴人家的少爺啊!「我……」他正要開口,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你是誰?!」

門開了,進來的是一位身穿淡藍色衣衫的年輕女子,素白的容顏上是月兌俗的絕色。「你到底是誰?」出口的話,有些不穩。他與雲兒的幽會之地是一座廢棄的宅子,乃是伯父家的老宅院,一般的人是很少會到這里來的。「夕炎不生。」夕炎冬報出名字。

而本來一副如臨大敵模樣的一對人,此刻是不同的表情。

名喚石郎的男子在听到這個名字之後,臉色霎時由激動的紅色變為恐懼的蒼白,兩條腿更是有些忍不住發抖。看來,他對于夕炎不生的記憶還是有的。而他自然也知道夕炎冬此時來到他面前所為何事。雲兒茫然地看著石郎迅速地轉變臉色,有點不明所以,只是呆望著石郎,並不時細瞧夕炎冬,「石郎,你認識她?」話中,不免帶有一絲酸味。女于對于在自己情郎面前出現並且兩人似乎認識的另一名女子,是很敏感的。

石郎回以安撫的笑,「沒事……」盡避他如此安慰懷中的人兒,但自己的心里卻是十足的膽顫。

「你認識這個吧?」夕炎冬自懷中取出那塊奇形怪狀的壁。

「認……認識……」

「那麼,你準備好了嗎?」夕炎冬的瞳中沒有絲毫表情。

「我……我……」他的雙手開始顫抖,汗涔涔冒出額頭。

上天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他?在他好不容易求爹答應了他與雲兒的婚事之後,他居然派人來奪走他的幸福?!

怎麼可以?!

「你想反悔?」看多了這樣的人,因此夕炎冬並元一絲驚訝。

「我……」石郎面對她淡然的神色,竟然不知該如何來為自己求得生存的機會。

「你是誰?!」雲兒觀察許久後,終于忍不住出口質問。

「你應該知道,答應過的事,你是沒辦法反悔的。」

夕炎冬沒有回答雲兒的話,反是對石郎說。她,自進門來,眼中好似沒有雲兒的存在,這讓雲兒十分地惱火。

「喂,你到底是誰?究竟想干什麼?!」她怒道。

「雲兒,你別……別說話!」石郎顫道,生怕眼前看似縴塵不染的月兌俗女子會一時怒起對雲兒不利。「時辰快到了,你必須走。」夕炎冬冷眼看著他們兩兩相對,眼中寫著不舍的愛戀。「我……」石郎咬著牙,突然,他朝前一步跪倒在夕炎冬面前,「我求求你,再幫我一次好不好,我……我好不容易與雲兒能在一起了,不能在這個時候棄她而去呀!……」他的眼眶微微發紅,「我求求你……求求你……」「你的時辰已到,我無力幫你!」閻王要他三更死,豈能國他到五更?!「三年前你本已難以逃月兌,而今,生死薄上已有你的名,你是非走不可。」本無意向他解釋良多,卻不知為何仍是說了出來。「生死薄?」雲兒瞪著一雙銅鈴眼——對夕炎冬——不明白他們兩個的對話怎會扯到了生死薄,那與他們有何相干?「你可以的——」他簡直有些聲嘶力竭,上前要抓住夕炎冬的衣襟,她忙退開一步,「三年前你們既然可以幫我,現在一樣可以。」「我無意多說,總之,你必須走,他們已經來了。」她從衣袖中掏出一枚銅錢,將之放到石郎的頭頂。後者一臉驚懼,動也不敢動一下。「石郎!」似乎感應到什麼,雲兒從呆愣中回神,朝石郎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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