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透露著疑惑不解,冰山這麼大,他總不可能漫無目地的尋找吧。
「是球球帶我進入洞穴里。」
「球球!?球球沒事吧?」听他這麼一提起,她才突然想到球球也身負重傷,流了好多的血,想到當時的畫面,晚孃臉色一片慘白,情緒忍不住激動。
「你放心吧,比起你它只是一點皮肉傷,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他在身旁細心安撫道,在他保證下,晚孃整個人頓時松了口氣。
太好了,球球沒事。
可是過沒多久,她眉頭又攢了起來,因為她想起相當重要的一件事。
「你是說你和球球一塊上冰山,可是冰山上不是很冷嗎?如果在中途,你的病……」
她一開口就霹靂啪啦的說了一堆,眼神透露著憂郁,她無法想象如果當時他還未到達師父所居住的地方,身上寒毒發作的話,他該怎麼辦?冰山上人煙稀少,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救他。
只要光想到這,心髒猛然一個緊縮。
硯陽的手指輕輕的放在她唇中央,噓的一聲,制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別再說了,你看我人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笨蛋,我不值得讓你這樣冒險。」
晚孃眼里浮現淚光,眼前的他變得模糊了起來,貝齒緊緊咬著下唇,說不感動是騙人的,畢竟他冒著生命危險拯救她。
「誰說不值得,別再哭了,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雷硯陽故意扳起臉孔,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光。
「可是我好怕,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教我怎麼活下去?」話一沖出口,晚孃整張小臉倏然變得通紅了起來。
硯陽聞言嘴角輕揚了幾分,視線緊緊鎖住她困窘的模樣,手掌托住她的小臉,將頭轉往他的方向,柔女敕的小臉染上了一抹粉色紅暈,讓她看起來十分的嬌羞惹人憐。
「看著我。」他輕聲低語著。
原本不敢看向他的晚孃受到鼓舞般,抬起眼瞼望著他幽深的眼眸,像是夜空中兩顆燦爛發光的星子。
她迷醉在深不見底的泓潭中,心弦正微微震動,他不需言語,只要用這雙漆黑的眼眸看著她,就會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雷硯揚用手掌心磨蹭她的小臉,性感沙啞的嗓音在晚孃耳邊回蕩著︰「我向你保證,我會繼續活下去,一輩子陪伴著你,直到你厭倦我為止。」
「這是真的!?你會一輩子陪伴我身邊?」她興奮的眼楮為之一亮。
「我不會打誑語。」
「太好了,我好愛好愛你。」晚孃興奮的月兌口而出道。
雷硯揚耳根都紅了起來,臉頰涌上一股紅潮,嘴角微勾,顯現出他喜悅的心情。
就在氣氛正甜蜜時,老師父十分煞風景的在旁輕咳了一聲,提醒道︰「咳!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但是藥快涼了,不趕快喝不行。」
啊!她忘了師父還在一旁,那她剛才的告白豈不是全部都被師父給听到了。
晚孃臉頰羞紅,面對老師父那一張促狹的臉孔,此時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進去,真是羞死人了。
第十章
「咳!我來介紹一下,這就是你的父母親和兄長。」雷岳勁輕咳了一聲,替眼前激動的三人與僵化成石的晚孃介紹道。
現場氣氛頓時變得很僵滯,詭異的氣氛在屋內漫延。
對于突然冒出一對夫妻以及一位男子,自稱是她的父母以及兄長時,平常人會有什麼反應!?
晚孃感到迷惑,一點都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面對眼前一男一女用一雙慈詳和藹的目光看著她時,他們臉上激動的情緒讓她不禁心生退怯,整個人躲在雷硯揚身後,僅露出骨碌碌的眼眸盯著他們,看得出來她和眼前的中年婦人長得十分神似,眉宇之間可以看出相似的影子。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我是娘呀。」嚴夫人早巳淚流滿面,她激動的向前一步,反逼得晚孃往後退。
她拼命的搖頭。
嚴老爺捉住妻子的手臂,極有耐心的安撫道︰「老伴,你把她給嚇壞了。」
嚴夫人這時才注意到女兒用一雙防備的眼神盯著她,雖然她知道要女兒一下子接受他們是很難的事,但她用那雙陌生的眼楮看他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讓她感到心好痛。
她們明明是一對有血緣關系的母女,為什麼會比陌生人還要陌生?想到這,嚴夫人不禁悲從中來,掩面輕泣。
「娘,您就別哭了。」嚴家的獨子在一旁安慰母親。
面對失蹤了十六年,然後又突然冒出的妹妹,他雖然高興,但他也注意到她好象不能接受他們。
「有話慢慢說,您別哭呀。」晚孃手足無措道。
瞧那名婦女哭得好傷心,而罪魁禍首是自己時,她感覺到良心不安了起來,尤其是她有可能是自己的母親,心里頓時涌起一股罪惡。
「好了,夫人別哭了,再哭下去就要讓孩子看笑話了。」
「可是我沒辦法不哭呀,好不容易終于見到失蹤十幾年的女兒,你教我怎麼平靜的下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高興,但你這樣動不動就哭,會把女兒嚇壞的,」嚴老爺將妻子擁入懷中,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一對夫妻伉儷情深。
晚孃不禁深深羨慕了起來,目光輕瞄雷硯揚一眼,心想她和他以後也是會這樣相扶持到老嗎?
想到這,她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容,當雷硯揚回頭時,看到她帶著一抹幸福如花般的笑靨,他挑眉詢問道。
「你在笑什麼?」
「沒有呀。」她笑著搖頭。
「怪人。」他輕啐道,只見她不慍,反笑得更甜。
任何人瞧見倆人之間親膩的模樣,都會察覺他們的關系不尋常,嚴家夫妻彼此交換一個眼神,他們看得出來眼前這名男子在女兒心目中佔有相當大的地位。
「女兒,過來讓娘瞧一瞧好嗎?」
嚴夫人開口打破他們之間的僵局,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不知道在外面的這些年她過得好嗎,是不是有餓到肚子了,還是曾經在生死邊緣掙扎過。
想到這里,她真的好心疼。
「不要。」晚孃毫不猶豫的拒絕,眼神有著抗拒,理直氣壯道︰「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您的女兒?」
嚴夫人因為她的拒絕,露出受傷的表情,眼眶迅速紅了起來,她低聲輕泣著,氣氛變得有些僵持。
「既然人是我帶來的,就由我來說明吧。」這個時候雷岳勁站了出來,夾在他們中間,緩和現場悲傷的氣氛。
嚴家人點頭,不管他們說什麼,晚孃都不願意接受,那只好透過第三者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或許她會比較容易接受吧。
他們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帶著期盼的眼眸看向雷岳勁。
他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像塊大石頭,往他的肩膀壓了下來。
嘖!真是好人難當呀。
「可以嗎?」他轉而面對晚孃,挑起劍眉詢問道。
晚孃猶豫了一會,點點頭。
她倒想听听,為何他會如何肯定,她就是這對夫妻失蹤十六年的女兒,畢竟事情都發生這麼久了,他是憑什麼確認她就是當年小女嬰!?
「現場應該沒人反對吧。」
雷岳勁眼楮巡視在場的所有人,視線還若有似無的停留在站在牆角邊的一對母女,從頭到尾她們都像是跟這件事無關的陌生人一樣。
褚心柔注意他的眼神,沒好氣的向他扮了一個鬼臉,至于嚴星晨臉色蒼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注視著眼前這一切,心里七上八下,感到忐忑不安極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特地請來的殺手怎麼沒有殺了那個女人,難不成是事跡敗露,還是她根本沒動手?嚴星晨雙手微微發顫了起來,她緊握著雙手,拼命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只要她繼續裝傻,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