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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王爺 第3頁

作者︰心寵

「你離京之後,我一直暗中跟隨送親隊伍,直至前日你們落腳古道驛站,我便與幾位心月復在旅店商議,該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破壞你和燕羽的婚事?」魏明倫娓娓道來,「可當我夜里返回,卻發現驛站里沒了你的蹤影,只剩下遍地死尸……嫣兒,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嗎?」

這番聲色動容的表白出乎她意料之外,讓她整個人呆住。

「我追尋馬蹄印到一處山道,見賊人背著你前行,所幸人數不多,我便與心月復上前跟他們一番惡斗,終于把你給救下,暫時將你安置在這庵中,向師太謊稱我們是往穎州投親的兄妹,以免再被賊人盯上,遭遇意外。」

原來如此。

她怔怔地听著,不敢相信那日昏迷後,還有這一連串驚心動魄的變故。幸好,幸好他追來了,不然,她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

「嫣兒,我們明日就走,我在北邊有一所山莊,我們可以暫時到那兒小住。」魏明倫忽然提議。

「燕羽知道這些嗎?我們應該先通知他吧?」照慧益師太所言,燕羽依舊在穎州城中等著迎娶新娘,他們就此離開似乎不妥。

「你……記掛燕羽?」他俊顏一凝,似有醋意地問。

「想到哪兒去了?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她嬌嗔道︰「只是覺得,應該通知他一聲,以免朝中上下為我擔心。」再說,也得派些人手緝拿歹徒吧?

「可我不想通知他,」不料,他卻面色陰沉的告訴她,「我倒希望,他們誤會你死了。」

什麼?她瞪大雙眼,懷疑自己听錯了。

「因為,這樣我們才能在一起。」他繼續蠱惑她,「你該知道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可是……可是……」她想反駁什麼,但在他這樣霸道的示愛之下,她的堅持顯得軟弱無力。

「嫣兒,」他攥著她的肩,用一種決絕的口氣道︰「要嘛,跟我走;要嘛,通知燕羽。你選吧!」

生平第一次,她發現溫文爾雅不過是他的偽裝,臨到緊要關頭,他竟是如此強勢,不給別人半點轉圜的余地。

「我……」魏明嫣咬著唇,終于回答,「跟你走。」

天啊,她是瘋了吧?

為了他,拋棄皇族身分、拋棄未婚夫婿,甚至可以當自己已經變成孤魂野鬼,只想跟他遠走高飛……

可此時此刻,她什麼也顧不得了,一頭埋進他的懷抱,她默默祈禱指尖的幸福不要溜走,這個選擇不是個錯誤。

黎明時分,晨曦在灰白的雲層中破曉而出,魏明倫淡淡看了眼終于沉沉睡去的魏明嫣,冷漠地挪開她握住他的手,從床榻邊站起,推門而出。

慧益早在窗外守候,見著他,剛要開口,卻因他的手勢噤了聲,默默跟隨他到一處僻靜角落,方才說話。

「王爺,你昨夜跟她……」

「只是坐在床邊哄她入睡,沒有別的。」魏明倫答道︰「女乃娘,你放心。」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她澀笑,「阿茹都死了那麼久,你也該找個伴了。」

「要找也不會找她。」他冷絕地強調,「我不會忘記,她是仇人的女兒——」

「是嗎?」慧益半信半疑,「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本以為至少有些兄妹之情。」

「阿茹死的那天,宮里所有的人,都與我無關了。」他眼中忽然閃爍起悲哀的神色,彷佛有淚欲落,卻只剩下空洞,「我留她在身邊,只為了讓咱們的計劃施行無礙。」

「王爺明日要帶她走?去哪兒?」

「幽曇山莊。」

慧益一怔,點了點頭,「去處是不錯,那兒很隱蔽,朝廷的人一時半刻絕對找不到,可是……雪兒在那里。」

「你怕雪姬出于嫉妒,會泄露風聲?」魏明倫眉一挑。

「雪兒向來是爭強好勝之人。」

「她不會的,別忘了,她是阿茹的妹妹。」他篤定道。

「但願如此……」慧益嘆一口氣,「那我便待在此地,等候王爺的佳音。」

「女乃娘,辛苦你了。再忍耐些時日,相信不用多久,便大仇得報。」眺望著遠方雲彩,他低聲承諾。

「阿茹若九泉之下有知,看到你如此為她,亦死而無憾了……」慧益忍不住一陣哽咽。

抬眉遠眺的男子沒有回答,關于往事的種種涌上心頭,讓他無法言語,一徑維持冷靜容顏,迎風佇立。

第2章(1)

夜曇,她又見夜曇了。

彷佛回到宮里,回到從前茹妃的居所,就連迎面而來的風中,也有那獨特的香氣。

這座北地別業,名為幽曇山莊,除了夜曇,再無別的花草。

他,一個男子,為何對這花如此情有獨鐘?

魏明嫣懷揣迷惑,放下車簾,一陣無語。

「怎麼了?臉色忽然不好。」他坐在她身旁,很自然伸過手模了模她的額頭,就像小時候她生病時一樣,關懷備至。

這樣的關懷,已經多少年不曾有過了?

她記得,年少時兩人關系極好,吃在一塊、玩在一塊,那種親昵卻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不知出于何種原因。

依在他懷中,沉浸于這久違的溫情里,她微笑地回答,「只是累了。」

「窗外有什麼讓你忽然不高興了吧?」他似乎很明白她的心事,雖然,疏離了這麼久,卻依舊能把她一眼看透。

「沒有不高興,只是……覺得奇怪。」她終于坦白。

「奇怪?」

「倫,為什麼你種了這麼多的夜曇呢?」她有些害怕,怕自己太過多嘴,惹他厭煩。

然而,他卻笑了,「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因此地氣候很適合種夜曇。」

「哦,原來如此。」她輕輕頷首,卻有一種可怕直覺——他像是在說謊。

「我知道你怎麼了。」他彷佛明白了什麼似的,「你討厭夜曇,因為,你有花粉癥。」

魏明嫣怔住,沒料到他會如是猜想。

「放心,夜曇夜半才開花,晚上關上窗子,應該不會有事。」他寬慰道。

不,她無所謂,花粉癥不過是她騙他的把戲,但一時半刻解釋不清,為免引起誤會,她只得就此打住,順從他的猜測。

「對,我有些擔心。」重新靠到他的肩頭,她柔聲撒嬌。

魏明倫依舊那般溫和莞爾,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帕,繞過她的發絲,蒙住她的眼楮。

「倫,你要干什麼?」她霎時覺得緊張,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心境不安。

「噓,別說話——」

他在她耳邊輕聲軟語,褪去了她的惶恐。馬車停了,門開了,她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他一抱而起,在顛簸中,不知去往哪里。

強而有力的臂膀,近在咫尺的呼吸,她纏繞著他的脖子,臉兒漸漸緋紅,心頭有如小鹿亂撞。

彷佛有張極舒服的大椅近在眼前,魏明倫將她放在椅上,鋪陳的白狐毛毯撫慰著她傷痛的身體。

「好了,」他說︰「現在可以睜開眼楮了。」

蒙眼的絹帕輕輕褪下,她的眼前驟然一片明亮。

好半晌,她的視覺才適應了這片明亮,怔忡的神情卻依舊停留在嬌顏之上。

這……這到底什麼地方?為何一桌一椅都與她宮殿中的擺設一模一樣?就連門的位置、窗的朝向,也絲毫不差。

這里,到底是幽曇山莊,還是她的未央殿?

「喜歡嗎?怕你會不習慣,特意布置了這些。」魏明倫見她長久不語,微笑地問。

她點點頭,遲疑地問︰「這些……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照你宮里的擺設,繪了圖紙叫匠人做的。」

「這麼快?」從她被劫到前來此地,不過幾日工夫,這一屋子的東西就平空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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