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殷輊遞了水杯給韓苣芯,看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她的喜怒哀樂毫無保留的在她臉上完整的呈現。
「謝了……」她啜了一口水,將蛋糕吞下去,這才覺得自己好多了。「你在講什麼我听不懂啦~~我什麼時候去兼差我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她揮揮手想擺爛。
「不懂嗎?」他伸手,瞬間抓住了她的右手,任憑她怎麼掙扎,他也不讓她把手給抽回。
「放開我啦!」她用力的想抽回乎,連左手也上場了,她不停的用雙手拍著他的手,企圖要他放開她。
「你再不放開,我就要叫了喔!變態、、性騷擾喔~~」韓苣芯警告的說著。
很明顯的,她的警告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他拉開她右手腕的衣袖,在她的驚喊聲中,露出了那只七彩鳳蝶。
「我記得很清楚,‘拜訪者’的手腕上有刺著一只七彩鳳蝶,而你的手上也有,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樣,她有著瞬間的困窘,隨後臉上又有著想粉飾太平的尷尬笑容。「嘿嘿……殷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啊!
「只不過是手腕上有蝴蝶的刺青而已,這又能代表什麼呢?更何況什麼是‘拜訪者’啊?容小的見識淺,連听都沒听過!」
「大家都是聰明人,應該不用我多說!還是你覺得我該把這件事告訴韓老?我知道你父親韓驍風可是出了名的要面子,我想你干這種事他應該是不知道的,你想他听到了會怎麼樣?」他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他。
兩人的距離頓時變得很近,他說話時吞吐的氣息,韓苣芯都能感覺得到。
「好吧!就算你說你不是那個竊賊,可我想如果把你當成嫌疑犯報告給警方,你覺得你可以輕易月兌身嗎?」
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讓韓苣芯的氣勢一下子就矮了大半截。
「呃~~這……」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絕對會被殷輊吃得死死的,哼!沒听過輸人不輸陣的嗎?「笑話!沒有的事就是沒有,我還怕你去講啊!」
「我就說了我不知道什麼叫‘拜訪者’,你是听不懂國語是不是?還是要我用台語念一遍給你听?」
她說得面紅耳赤,卻不小心以眼角余光瞥見他涼涼的拿出手機,按下了幾個按鍵。
「喂,你打給警察啊?!」她神色慌亂的望著他問。
「不是!」他搖頭,「喂……韓老……」
听到「韓老」兩字,不用懷疑了……她馬上就懂他打給誰了!
她連忙伸手搶過他的手機,切掉!然後舉雙手投降,無奈的搖著頭。「光憑我手上的刺青,你就這麼認定我是那名‘俠盜’?」
哼!她才不會用竊賊來形容自己咧!
在她的眼中看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英勇的行為,所以她是「俠盜」。
「我記得你的女朋友似乎都有在手腕上刺青,那她們也是‘拜訪者’!做什麼一定要把矛頭對準我,我就這麼倒楣啊!」
見到他伸手又要取回手機,「好吧,我認了!」
她伸出手,「那欠我的東西是不是應該要還我?」她想到她還有個很重要的手煉寄放在他那里。
「什麼?」
「手鏈!那是我外婆送我的,你該不會把它丟了吧?」她瞪大了雙眼,就怕他真的把它當垃圾給丟了。
「那我的‘淡水的早晨’呢?」他故意這麼問著,早知道「淡水的早晨」這幅畫作已經經由黑市轉到香港銷贓去了。
「沒了、賣掉了!錢也捐了,」她不好意思的擺著手,「賣了五百萬啦~~那幅畫……如果你很不甘心,不然這樣好了,我們打個商量。」
她勾勾手指頭,要殷輊附耳過來。「我畫一幅‘愛河的黃昏’送給你好不好?嘿,你不覺得這是很公平的一件事嗎?」
「呵呵……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多有繪畫的天分啊!我還得過畫畫比賽的冠軍。」當然,她絕對不會告訴他那是她幼稚圖時參加過的比賽。
見到他搖頭,韓苣芯仍是不死心的游說著,「告訴你喲~~說不定我的畫會比廖繼春的更值錢,你只要放個八十年,等我嗝屁,你就發達了。」
嗯……他看起來年紀比她大,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的話,他應該會先嗝屁才對,想靠她的畫發達,真的得指望他的下一代了。
他還是搖頭。
韓苣芯終于忍不住「老羞成怒」,她小手拍上桌子,那力道之大,讓杯子都搖晃了,檸檬水由水杯里灑出。
「那你到底想要怎樣啊?」好渴,說了這麼多的話真的好渴,她啜了一口水,繼續發飆,「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啊?你不會覺得那些孤兒院的小朋友很可憐、養老院的老人很可憐、連路邊腳不小被車子撞斷的小狽也都很可憐嗎?你就當那幅畫丟了不就行了?
「那些錢我都拿去救濟貧苦無依的人了啊!而我這可是在幫你積陰德你知不知道?你以後會上天堂的!」她放聲吼著。
「我不用上天堂。」
「嘎?」她傻了,在她和他拉拉雜雜的屁了一堆後,他竟然只回了她六個字,說他不用上天堂。
她用力的嘆氣,直覺與眼前這個人的波長不合,他們不對盤……她說的他全都無法吸收也听不懂。
不願再做垂死的掙扎,不想再戕害自己的腦細胞。「好吧!我投降了,你要找警察來抓我就抓吧!
「至于我爸那邊,我想他會先和我斷絕父女關系的!沒關系,反正我已經這麼大了,我會堅強,在牢獄里自己照顧自己。」
他定定的看著她,她那雙靈動的美眸,他想忘都忘不掉。
她就在他的面前,與他的距離這麼的近,他伸手就可以踫到她……
她是溫熱的、她是有體溫的,不像在他的春夢中,每當他想與她有進一步的接觸時,卻在下一秒她所有的影像全都破碎。
從兩年前的那一日見到她,他就對她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但接著她神秘失蹤,他只能將存在腦海里的影像不停拿出來回味,卻沒想到愈回味就對她愈感興趣,到最後,他竟發現自己已到了為她發狂的程度,縱使沒見過她頭套下的那張臉,他就知道他是愛她的。
而如今揭開頭套,她果真好真、好坦率、好亮麗。
「你想太多了。」
「呃~~你是說你沒有要報警處理是不是?你沒打算聯合那些苦主來對我求償是不是?」
「你的大恩大德,請容小的對你行五體投地的大禮;你的恩情對我而言,比天高、比海深,小的今生今世無以為報,但來世定會為你做牛做馬的。」有夠惡爛了,說得殷輊好像真的很偉大一樣,她這個說的人都快要吐出來了。
但沒關系,她可以忍耐!
只要此刻能全身而退,就算是要她把贊美他的話寫成萬言書,她都會乖乖的寫,只求他能放過她。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什麼?」听到「交易」兩字,她的眼神立即變銳利起來,「別想用那些事來威脅我,我寧可去坐牢,也不會出賣我青春的。」
哼!想打她身體的主意,門兒都沒有!
「你青春的?呵呵呵……」她竟然如此的可愛、天真,讓他真的好想把她擁入懷里,用力的親吻、擁抱。
沒錯!她說得沒錯,他是想要她的人、她的心……可他是個喜歡循循善誘約人,對女人用強的,那可是一點樂趣都沒有,也不符合他做事的風格。
「笑什麼、笑什麼?」他也未免笑得太猖狂了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