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沒打錯電話,可我也不想和你講電話,小學時老師有說過,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的一聲,她掛上電話。
七早八早的,竟然就有這種無聊人士打來,真是有夠煩的。
鈴……電話又響起,她伸手又撈起了電話,「喂……」
「喂……」又是殷輊低沉的嗓音,「你掛了我的電話?!」
「媽的咧~~拜托!如果你要打騷擾電話,拜托請打到警局去好嗎?別吵我睡覺!」她不顧形象的放聲吼著,他不睡,別人還要睡好不好!
「別急著掛電話!」
「可是我就是想掛電話啊!我想睡覺、想睡覺、想睡覺……」她重復了三遍想睡覺,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放過我好不好?如果你無聊可以打113。」那是家暴專線,應該會有人陪他聊天的。
「韓苣芯,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咦?連她的名字都知道了,看來他不是打錯電話……不過知道她的名字又怎樣?那能代表什麼嗎?
「我重復一遍剛才說過的話,我們國小老師有說過,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講話。」
「還是應該要叫你‘拜訪者’?」此時,他的聲音多了一分戲謔。
「嘎?」听到「拜訪者」這三個字,韓苣芯全身的寒毛都在此刻豎了起來!
她的心一驚,整個人霎時處于戒備狀態。「你說什麼?你要來拜訪我嗎?呵呵……呵呵……」
她打著哈哈,在心里暗自猜測著對方的身分。
想不到她「金盆洗手」都兩年多了,到現在才有人想抓她!
嗚嗚嗚……
如果對方是警察的話,那無疑的她就得到牢里去吃牢飯了。
不行!為了避免監獄的伙食太差,不合她的胃口,她現在就得拿出紙筆將周一到周五的菜單全寫下來,星期六、日還得加菜,再附上一顆大大的韓國水梨,最後請大哥韓濯杰定時幫她送牢飯。
「我們都是聰明人,放心,我不是警察。」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講什麼,哈哈哈哈哈……」她表面上狂笑,其實心里頭已經怕得快「挫塞」了。
「韓苣芯!我不管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說什麼,今天下午一點,我們在××咖啡廳見。」
「等等;︰這位先生,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耶……就算我想喝你請的那杯免費咖啡,也要知道你姓啥、名啥吧!萬一搞錯對象,不是糗大了嗎?」
「殷輊。」
「殷輊?誰?」她又記不起來他是誰了。
「別忘了,我的‘淡水的早晨’就是被你給偷走的。」看樣子,這小妮子犯案太多,根本記不起誰是誰了。
「殷輊、殷輊……淡水的早晨、淡水的早晨……」韓苣芯的嘴巴不停的喃喃念著,「啊~~殷輊!我記得你,還有那幅‘淡水的早晨’……」
呃!
在說出「淡水的早晨」時,她就後悔了,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嘿嘿……嘿嘿……」她趕緊裝傻、裝死。
「記得嗎?」
「呃……嗯嗯……嗯……」勉強記得啦~~只是印象真的不深咩!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說完,殷輊掛上了電話。
在听到對方 的一聲掛斷電話後,韓苣芯看著自己小熊維尼的話筒,嗟~~她今天是走什麼屎運了?怎麼一大早就這麼背,也不過是昨天忘了燒香而已嘛!
她拿起桌上的那本農民歷,翻到有折痕的那一頁,仔細的看著上頭的注解,「我就說嘛!諸事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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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了,她知道她遲到了!
但她並不是不小心遲到,她是故意的。
在咖啡廳門口張望了好幾分鐘,看到殷輊還坐在里頭,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推開玻璃門走入。
「小姐,你好!請問有訂位嗎?」服務生一見客人上門,連忙招呼著。
「我和人約好了。」她穿了一件流行的蝴蝶袖上衣,下半身穿了條牛仔窄裙,窄裙里頭則穿著七分襪,腳上踩著的是一雙樣式極為簡單的靴子,一頭長發則是俐落的束在腦後,那打扮一看就是青春無敵。
「哪位?」
「他啊!」她不情願的指著殷輊。
而殷輊仿佛像是與她有心電感應一般,在此時剛好抬起頭。「她是與我約好的。」
「原來是殷先生的客人,這邊請。」服務生將韓苣芯帶到殷輊那桌坐下,遞上了一杯檸檬水。「小姐,這是我們的Menu,你要點些什麼呢?」
「拿鐵咖啡、一塊覆盆子蛋糕、一塊黑森林蛋糕、一塊藍莓蛋糕,就這樣。」她合起Menu還給服務生,見服務生走後,韓苣芯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啜了一口,心里開始思忖著該怎麼應付他。
其實從接到他的電話到現在這幾個小時里頭,她想了不少方法要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其中不乏暗殺掉殷輊,然後把他做成水泥罐丟人太平洋里頭!
可這一點都不實際,因為——她怕血!
包別說她也不想進監牢!
從韓苣芯踏入這間咖啡店時,他的目光便緊鎖住她了。
尤其是當她走近他的身旁,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馨香立即竄入他的鼻翼,是了!就是這股香味,這是屬于「拜訪者」的香味。
她的打扮很年輕,據唐鉉鋪私下查訪到的報告,她才二十二歲而已,見到她不開口,殷輊的嘴角緩緩的揚起一抹笑容。
在知道她就是「拜訪者」後,他連續作了幾天春夢,而那些春夢的場景都是在他的家中——
兩年多前初見到她時,她戴著頭套與他過招;但不同的是……夢中的他一手拉住韓苣芯的手,另一手則是拉下她的頭套,然後給了她一個火熱的擁吻。
再由她的唇慢慢的往下移,他的手也往下撫著……撫著她的胸、她的小骯,拉下了她黑色的夜行衣、褪下了她的底褲。
夢中的他甚至把火熱的男性擠入她溫暖的女性地帶……
想起這幾天莫名不斷的春夢,他覺得他想她都快想到發瘋了!
相思欲狂!
所以殷輊才會在今日一大早,打電話給韓苣芯盼能再次見到她。
「笑什麼、笑什麼?嘴角抽筋啊!」他的笑容讓韓苣芯看得很刺眼。
明知道殷輊是公司重要的客戶,得尊敬一點,可是一想到他知道她的真實「身分」,她就覺得很嘔,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
「笑也不行?」
「是啊~~不行!」她給了殷輊一個白眼,看到服務生端著蛋糕來,對服務生露出了客氣的笑容,「謝謝你。」
「你都這樣?」他蹙了一下眉頭,她可以對一個服務生這麼親切,難道就不能對他友善一點嗎?
「是啊!我就是這樣,對于討厭的人,我什麼話都不想說,這樣可以嗎?」真是個愛自討沒趣的家伙,「你知道我今天下午還要上班呢!你害我請假了。」
「你不是本來就遲到了?」他還記得電話中的她說過的話。
「那只是遲到而已,我現在則是‘請假’!而‘請假’可是要扣薪水的你知不知道?!」她忍不住又用力的瞪了殷輊一眼。
「真抱歉,可你不是韓濯杰的妹妹嗎?誰敢扣你的薪水?」殷輊與她閑聊,想更加了解韓苣芯。
「哪有!我一個月的薪水才一萬九而已,連兩萬都不到好不好!哼哼……」她用鼻孔大力的噴氣,吃了口蛋糕。
「所以才要兼職?」他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兼職?什麼?咳咳咳……」一口蛋糕梗在喉嚨,她連咳了好幾聲,嚇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