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攻擊,讓南蓀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壓力,更讓她氣憤的是,有些報道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南蓀,這人自稱是你的大學同學,他說你大學時就很風騷,一天到晚做明星夢。」格非盯著報紙問著。
「那個人我根本不認識!」南蓀別過臉,有點激動地說。
「哎呀!他們竟然還說你跟一群行為怪異,思想偏激的人住在一起?他們在說我嗎?還說我們經常辦什麼派對,有男男女女出入,不是嗑藥就是喝酒……搞什麼嘛!胡說八道!要真這樣,我郎格非會這麼久還乏人問津嗎?」
「這下子,我成了全世界女人的公敵了。」南蓀低著頭嘆氣。
「你爸媽怎麼說?他們會支持你嗎?」
「不會!他們把我罵個狗血淋頭,還說,要是事情再鬧下去,他們要把我用綁的綁回美國。」南蓀無奈地回答。
「那不更好!到美國你就紅了,一定會有很多人找你出書、做訪問的,雖然你的對象不是克林頓,但彼德森的威力也不弱喔!」
「郎格非!你說夠了沒?想喝硫酸?還是巴拉松?」
事情還不只是這樣。當南蓀工作時,他們佯裝是病人,跟她預約時間看診。可等他們一進診療室,說不到三句話,便開始詢問她與彼德森的私事,還未經她同意就拼命猛拍照,氣得她差點抓狂。因此,她只得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整天窩在家里避風頭。
彼德森的情況更糟,由于電影還在緊鑼密鼓的拍攝,他哪里都不能去,只得成天待在攝影棚,閃躲媒體的追逐。
「夠了、夠了,彼德森先生現在沒空,請你們別打擾他。」
「彼德森先生,你說些話嘛!照你以往的模式,你一拍完片就會跟女人說拜拜,這是你們的宣傳手法嗎?」
「你听好!不要再污蔑她。我愛她!我決定片子一拍完就跟她結婚。」終于彼德森忍不住了,當著大家的臉,他第一次說出他的真心話。
當然,他這一席話立刻引起不小的震撼,南蓀看了很感動,麗莎看了則是醋海翻騰,內心波濤洶涌……
「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可以隨便說那樣的話呢?」約翰皺著眉斥責他。
「我不是隨便說說,我是認真的!」他神情嚴肅得讓人不容置疑。
「是嗎?你瘋了嗎?你玩玩就算了,犯不著談什麼結婚,這會影響你的票房啊!」約翰完全是針對事業上的利益來說。
「你以為我在乎這些嗎?我說過,如果要我做選擇,我寧可放棄演藝事業,也絕不讓南蓀受委屈。」
約翰看著他的神情,這才相信他是認真的,他真的愛上了那位趙南蓀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彼德森一方面如火如荼地拍片,一方面還是盡量撥出時間,跟南蓀聚一聚或聊一聊,相互打氣,但在媒體的緊迫盯人下,他與她見面的次數更少了,有時一個禮拜見不上一面,只能靠電話互吐相思。
這一日,南蓀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表示他人正在樓下,他好想她。南蓀急慌慌地換了套衣服就沖到樓下,一見到他停在門口的轎車,她二話不說就坐上去。
兩人一見面,激動得抱著又親又吻的,他索性按下電動鍵,把司機與座位中間的隔離板給升起來,他喘著氣,把她抱在腿上,將他隱忍許久的相思及熱情全然地爆發出來。
「我好想你,寶貝。」在車子些微顛簸的行駛中,他亢奮地全力沖刺著。
「我也是,我愛你。」她兩頰暈紅,襯衫是敞開的,任由著他溫柔地吸吮著胸前的豐碩。她原本還懷疑自己是個性冷感的女子,但如今她卻可以一見到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與他纏綿悱惻。
翻雲覆雨過後,她喘氣紅著臉,癱在他的懷中。她有感而發地說︰「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過正常的生活?」
「是啊!雖然這樣很刺激,但並不適合我們。」他輕撫著她的手背,若有所思地說。
「你知道嗎?近來我常夢到那棟在意大利的房子,我在里面煮菜,你在外面拔蘿卜,而我們的孩子則在一旁蕩著秋千。」她微笑地說。
彼德森專心听她說著,心里有止不住的激動。那何止是她的夢?那也是他的啊!他多希望一個轉身就能擺月兌這些煩人的是非。
「阿吉,哪里有教堂?先趕去那兒。」他突然這麼說。
「去教堂干什麼?」南蓀一臉疑惑。
「結婚呀!」他深情款款地笑望著她,隨即撥了通電話,想要知會他的經紀人約翰。
「這樣好嗎?這樣太過匆促了。」她一听,又驚又慌,卻也滿心感動。
「喂!約翰嗎?我有件事告訴你……什麼?你說什麼?」突然,彼德森的臉垮了下來。
「什麼事?」南蓀等他掛下電話,擔心地問。
「約翰剛接到消息,說……瑪德蓮修女死了。」他不禁哽咽。
「怎麼會?難道她早就有預感?」南蓀想起當日瑪德蓮說過的話,她說,這可能是她與彼德森最後一次見面。
「南蓀,我可能要回意大利一趟,關于結婚的事——」
「你放心去吧!我等你。」她給了他一句要他安心的話,並且,再深深地抱緊他,想藉此撫慰他內心的悲傷。
就這樣,彼德森暫時離開台灣,也把一群來自世界各地的狗仔隊引開了。
***
接下來的日子,南蓀逐漸又恢復到平常的作息,只是彼德森不在身旁,她什麼事都做不好,整個人看起來都懶洋洋的。
「南蓀,怎麼不出去走一走?整天悶在家里不好喔!」格非對她倒是挺關心的,常常催著她出外散散心。
「去哪兒呢?滿街都是人,更悶啊!」
「這樣好了!我這里有一張電影票,你拿去看,還有啊!最近有一場婚紗展,你可以去看看,說不定他一回來,馬上就用得著?!」
南蓀終于被格非催出門,無奈地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天空卻開始下起毛毛雨,這下子不能怪她了,是老天不讓她出門,她決定打道回府。
「哎呀!你怎麼那麼笨?不是這樣啦!」
南蓀才一開門,從廚房傳出來格非的叫嚷聲。
「那這樣好不好?這花生醬那麼滑,我會重心不穩的。」還有孟波,他好像很懊惱的樣子。
南蓀好奇地走進去,她本以為是小倆口心血來潮,想一同煮煮菜,增加親密配方,誰知,她才剛走到廚房口,便愕然發現廚房像是經過一場大戰似的,鍋碗瓢盆散落一地,地上又黑又紅的,大概是醬油與番茄醬吧!
「喂!你們到底在煮什麼大餐啊?」南蓀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經意地抬頭,卻看見格非與孟波只穿著內衣與小褲褲,狼狽地打結在一塊。
「你怎麼又回來了?」看得出格非很驚訝也很窘。
「哦!原來你們是故意要我出去,好讓你們可以……但是,你們到底在干嘛?」南蓀左看右看,還是不明白。
「都是你啦!笨!般了半天,人家連我們在干嘛都看不出來。」格非怪著孟波。
「有什麼關系!既然這樣,不如用問的比較明白,」孟波嬉皮笑臉地望著南蓀,「南蓀,你可以把當天的實際情況,模擬一遍給我看嗎?」
「什麼?」南蓀微蹙眉。
「格非說你跟彼德森把沙拉醬當印度神油,然後在這廚房里……」
「郎、格、非!」南蓀羞紅了臉,死瞪著格非咒罵著,隨即轉身想奔回房間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