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常常看著看著就失了神,索性扔下手邊的活,偷偷在一旁隨著她的動作起舞。
這一想,彎彎不禁信心大增,于是,她上了場轉了一圈,順手把從忘珠那里學來的舞,給搬上了台面。
「哈哈哈……」沒一會兒,所有的人全笑得人仰馬。因為,彎彎不是左腳拐了右腿,就是同手同腳一起出現,不過,再過了一會兒,所有的人都笑不出來了,因為,柳彎彎那又笨又可笑的舞姿,竟然讓那位無影手幾次都無法接近她的身,更別論取下她身上的一物一件。
「這是哪門派的功夫?」一時間,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會是迷幻仙蹤嗎?」梅劍書覺得這招式很眼熟,因為,他在幾十年前,曾經看過牟綠珠跳過。雖然,眼前這女孩跳得實在沒什麼火候,但是,她卻掌握了迷幻仙蹤掏精髓。若即若離、不離不棄,任誰都近不了她的身。
當然,二關又是柳彎彎獲勝出。但是,她已經有點耐不住了,她想到自己還有管事大哥交代的活兒要做,不能再為了一袋米,誤了正事。
「第三關!黃鶯出谷,那是一只特殊的黃鶯,它听得懂各式的音律……」梅劍書指著鐵架上的一只黃鶯,繼續解釋參賽規則。「誰能在一曲之內,讓黃鶯離開那個鐵架,誰就贏了這下關……」
這只黃鶯是梅步樵親自訓練的,只要它上了鐵架,沒有主人的訊號,打死它它都不會飛下來的,梅劍書自然不知曉。
「小泵娘!你可以嗎?」梅劍書發現彎彎臉上的為難。
「只要讓那只黃鶯動一動就可以了嗎?」彎彎只想趕快結束這一切,好回去交差。于是,她也學人家開始放肆地在箏上死命撥著,誰知,那只黃鶯還真是了得,硬是不受影響,最後不得已,彎彎思到了忘珠每天早上唱的哭調,她想這應該會有用吧,于是,她開始唱起歌來了。還學著忘珠的歌喉,一直唱到「何必珍珠慰寂寥。」。
「咕」地一聲!那只黃鶯果然動了!不過,它不是飛走,而是口吐白沫地暈了過去,跌下了鐵架,摔得不醒「鳥」事了!
終于,來到了第四關,梅步樵存心給人好看的一關。他在箱子里裝滿了各種含著劇毒的昆蟲,只要參賽者將手伸進去,杷蟲抓出來就成了。
「這算什麼?哼!你們梅家簡直是欺人太甚!」光這一關,當場讓參賽的姑娘家走了大半,而剩下來的,都是為了面子,深怕別人恥笑她們沒膽量。
不過,面子終究沒有性命來得重要,尤其是姑娘家,哪能忍這種煎熬?于是,縮手的縮手、尖叫的尖叫,沒一會兒,大廳里就只剩柳彎彎這個傻姑娘了。
「天哪……我怎麼會生出這樣歹毒的兒子來……」
梅劍書眼看一切都沒指望了,不禁仰天長嘯。
「伯伯……別傷心嘛!我已經替您把箱子里的毒蟲全抓出來了……你看……」
柳彎彎伸著發了黑的手!上頭真有五只顏色鮮艷的昆蟲。
「你?」梅劍書眼楮瞪得比銅鈴還大,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急急地喊︰「快拿珍珠膏來!你這傻姑娘,你不知道這毒蟲是會毒死人的嗎?」
「沒那麼嚴重啦!頂多拉拉肚子就沒事了。」這是柳彎彎自小就形成的體質,她可以說是毒的絕緣體,再毒的東西沾上她的身,最多只會讓她拉拉肚子,連藥都不必吃。所以,這一關對她來講是最輕松的,她根本沒當回事。
「姑娘!我兒能蒙你知此舍命,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我向你保證,就算你第五關過不去,我也要他非你不娶。」梅劍書很清楚,梅步樵設的第五關,根本是難如登天!因為,參賽者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入他的房間,並拿走他藏在某處的一條手絹,除了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放水,否則憑他的功夫,是沒人可以辦到的。
「誰非我不娶?」彎彎一听這話,嚇得臉色驟變。
「不就是我那個渾蛋的龜兒子!」梅劍書覺得她的問題挺多余的。
「不會吧!不過是領一袋米,就……就得嫁給你兒子!那我不虧死了!」柳彎彎頻頻後退,覺得這人不是瘋了,就是他兒子有毛病。
「領什麼米?」梅劍書一听她的話,也覺得一頭霧水。
「米我不要了!我也不嫁你兒子……」柳彎彎忙搖看手,轉身就想走。
「喂,你說不要就不要啊?」梅劍書一急,大吼一句。
「什麼?不要都不行?」柳彎彎讓人給攔了下來,氣急敗壞地跳起。
「沒錯!今天的比武招親,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豈容你愛要不要的來此撒野!你今天非得給我留下來,否則,我銀燦山莊的威名,今後將置于何地?」
柳彎彎一路狂奔地沖出了茂密的梅林。
「喂!你別跑!站住!傍我回來呀……」喊聲,一直到了城外的五里坡,才沒了聲息。
「呼呼……好在本姑娘平常是挑水、劈柴、練身體,否則,我今天哪能逃離險境?呼……真險哪。累死我咧……•」柳彎彎蹲在溪邊,雙手捧起冰涼的溪水,就往臉上拍。好不容易解了渴、定了神、喘完氣,柳彎彎這才發現,清澈的溪水里竟然有張小仙女的倒影。她一定眼,嚇!原來是她自己!
她專注地凝望著水中的倩影,那是她十七年來,從未熟悉的自己。一張白里透紅的小圓臉,猶如晨曦初起的天空,清清朗朗的白,再揉進了淡淡薄薄的紅︰而那一雙眉,正如她的名字,像似楊柳般彎彎地懸著。女孩靜下來,總痴心陪襯著下方的丹鳳眼!而那眼瞳睜著是波光粼粼,閃出她澄澈的真實,臉上則是含羞的笑,暗藏著女兒家的心事;鼻梁似一綿延的小丘陵,在平順中撐出起伏的美麗,像她的性子,不慍不火,小家碧玉;嘴唇則是小精靈,在飽滿適中的鮮女敕里,微翹的嘴角,好似是她常年笑出來的痕跡。
柳彎彎看得出了神,下意識地攪弄著垂落于肩的發絲,那烏黑的秀發像是剛染好的黑布,在太陽底下晾著,乍看之下,黑的、白的、金的,金閃得讓人眼花撩亂,平加上水中的波光反射,燦燦爍好的,她更像仙女了……
「救命啊!救命啊。」突然,幾聲淒厲的尖叫聲,打斷了彎彎的沉思。
她警覺地重新將發絲塞進帽里,隨手拿起了一旁的樹枝,就朝著求救的方向飛奔。她听得出來,那是賣菜婆婆的呼救聲。
丙然,她才跑了幾步路,就發現幾個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正拿著劍,圍住了跌坐在地上的兩位老人家。
「喂!你們干嘛?」柳彎彎大喝一聲,只憑著自己手上的小樹枝想仰張正義。
「小扮,你快走!不要管我們。」老人家深怕她會遭連累。
「老太婆,閉嘴!識相的話,就把輕采彎刀交出來。」
「喂……」柳彎彎總算知道怎麼回事了。「大白天的,你們一個個姑娘家不在家里繡花也就罷了,還學人家搶劫。就算要搶,也要找些有錢人搶嘛!買菜婆婆跟爺爺窮得連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你們還好意思搶啊?要臉不要臉喲!」
這邊的彎彎,正口沫橫飛地對紫玉廬的人「曉以大義「,而那一邊,梅步樵正伸著懶腰坐在樹上,埋怨著是誰吵了他的安寧。
「呵!有好戲看了。」他按兵不動,想看看那位小老弟,有什麼路見不平的好本領。
「你有完沒完?再不閉嘴,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了。」這些女子個個都是凶神惡煞的臉,要不是為了蝴蝶谷的輕采彎刀,她們早一刀全將他們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