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哪有這回事,簡直瘋言瘋語。」嚴棣心一听,當場臉色鐵青。
「哥,她在那里。」嚴棣音指著努力靠大門出口處。
「糟了,這下子我會被碎尸萬段。」眼看著嚴棣心怒氣沖沖地往她的方向逼近,連繽葵只剩一秒的時間來逃命了。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他認出她的身份。
于是,她看見了鄰桌剛端上來的女乃油蛋糕。
「撲!」地一聲,她在眾人的錯愕中,將自己的臉埋在蛋糕里,然後,再高聲地喊著︰「愚人節快樂!」
「愚人節不是四月一日嗎?」在座有人說著。
「喔,今天是非洲的愚人節啦。」連繽葵一說罷,還故意地在嚴棣心的鼻子上點了一記女乃油,才故作從容的離開。只留下哭笑不得的一堆人,與嚴棣心說不出口的咒罵……
這一夜,回到家的連繽葵已是筋疲力竭。
「我就知道他不是花心蘿卜,他永遠是我心目中最情深義重的男子。」
雖然,今天的她出了那麼多的糗,可是,她一點也沒有委屈的感覺,反的,她覺得很欣慰,欣慰著自己的好友能得此眷顧,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是的,她真的很欣慰。連望著滿天的星斗,她感動的流下了淚……
婚禮提前在冬日來臨前舉行了。
由于嚴棣心的女乃女乃疾病在身,她說想在合眼前看見愛孫娶媳婦,所以,大家為了能順了老女乃女乃的心願,也就在不鋪張的原則下,盡快讓他們結婚,也好婚後一塊兒去美國探望年邁的老人。
而婚禮就是在嚴棣心下榻的五星級飯店舉行,除了李嚴兩家的賓客外,其他媒體可是一律謝絕進入。
「哇——連繽葵,你今天好美喲!」李綾的媽媽高興地招呼著。
「因為今天的妝不是我自己化的。」連繽葵覺得化妝還真需要天分,明明是相同的幾枝筆、幾種顏色,到人家的手上就不一樣了。這錢是貴了點,不過,還挺值得的。
「你要穿的禮服我放在李綾的房里,你一會兒過去穿上。」突然,李媽媽盯著連繽葵的那雙腳丫,「你——該不會要穿步鞋吧?」她有點害怕。
「喔,當然不是,我把高跟鞋放在袋子里,等會兒會穿上。」連繽葵趕緊解釋著。
李媽媽松了一口氣,而連繽葵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李綾穿上新娘禮服的樣子。依著指示,她來到了十二樓,找著李綾訂的那個房間——
突然,一個熟悉的背景閃過連繽葵的眼前,然後走進電梯里。
「咦!那人好像是哥哥喔,不會吧,他不是說要去加拿大考察?或許是我看錯了。」她也沒再多想,因為,婚禮就快要開始了,她還得裝扮一下呢。
「李綾——」她開了房門呼喊著,卻發現李綾根本不在里面。
「跑哪兒去了呢?喔,可能上廁所去了。」她猜著。
連繽葵想到了李綾曾跟她討論著,萬一當新娘子的那一天,突然尿急怎麼辦?穿著那種大禮服該如何上廁所?
說不定,她現在就去親身體驗了。連繽葵想著想著,突然發現了擱在床上的那一套白緞配著白紗的禮服,出奇美麗地呼應著她的心思。
「哇!李媽媽對我真是好得沒話說。」她輕撫著禮服,臉上泛著光芒,「伴娘的禮服都這華麗成這樣了,那李綾的新娘禮服鐵定不得了。」
不說二話,連繽葵趕緊把這件禮服穿在身上,然後再套進她帶來的那雙高跟鞋,一個人驕傲地站地鏡子前顧影自憐。「真是天下少有的美女呀。」她這麼形容自己。
不過說也奇怪,時間都過了這麼久,而李綾一直沒出現。連繽葵看自己看久也悶了,索性開始就順手在這房間翻東翻西。
「對了,李綾今天得換幾套禮服,我倒要看看那是怎樣的款式。」
于是,她拉開了衣櫥,果然,有著幾件相當高貴的禮服在其間,而連繽葵一套套拿下來比著,玩得樂不可支,直到她拿到一件魄小禮服。
「這麼可愛的禮服,不是李綾的風格啊。」她好奇地審視著這件突兀的禮服,結果,在這禮服的袖口處發現了一朵向日葵的絹花圖案。
「向日葵?哎呀,這件才是給我穿的,我竟然穿錯衣裳。」情急之下,她慌張地試著要將背後的拉鏈拉下,結果卡住了,只拉下一半。
「李綾——」這時,門口傳來嚴棣心的呼喊,而她已來不及逃。
沒辦法,她只好轉過身,將頭埋進衣櫥假裝在忙。
嚴棣心一進來,就摟著連繽葵的腰,整個胸膛貼著她那半果的背,溫柔地親吻磨蹭起來。
「過了今天,你就是我永遠的新娘了。」嚴棣心一只手開始不安分。
連繽葵不敢作聲。因為她早讓嚴棣心突來的舉動給嚇呆了。
你跑去哪了?棣音說找不到你,還有人告訴我,你跟一個男人坐上了車,揚長而去呢。哼,他們這些人,一定是嫉妒我娶了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才故意說這話來宣泄失落之情。」說罷,嚴棣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連繽葵轉過身,看也不看地就吻上了她的唇……溫柔多情、欲罷不能。
怎麼會這樣!這一定是作夢吧。連繽葵實在太過驚訝,腦筋一片空白地瞪著大眼,看著閉起眼楮的嚴棣心——
「喔,要不是婚禮快開始了,我一定——」突然,嚴棣心睜開眼楮,愣了一秒才連忙跳開。「你是誰?李綾呢?」
「我……我也不知道。」連繽葵只覺得一股火熱已經燒到耳際。
「難道……阿福說的都是真的?李綾她——」頓時,嚴棣心的臉色一片慘綠,只見他咬著牙,握著拳,氣急敗壞地跑出了房門。
「喂,我只是穿錯禮服而已,你犯不著那麼生氣。」連繽葵急著解釋,不過,她還沒說清楚,便被一大堆闖入房間的鎂光燈給閃得一塌糊涂。
「原來——你就是嚴先生的神秘新娘子呀。來,笑一個。」
「新娘?不——我不是。」連繽葵連忙否認著。
「你就別再瞞著我們了,新禮服是不會說謊的。」接著,又是一陣鎂光燈閃個不停,根本讓連繽葵沒有說話的余地。
于是,整個鬧哄哄的房間里,最後就只听見連繽葵虛弱的呼喊聲,她不斷地喊著︰「李綾,你在哪里?誰來救我出去。」
不過,誰也沒心思去搭理她,因為,李嚴兩家的人都全亂成一團,只靠著冷靜的嚴棣音不動聲色地將媒體記者請了出去,並交代所有的人口風要緊,在事情沒有明朗以前,千萬要封鎖消息,免得壞了李嚴兩家人的聲譽。
「少爺——少爺,你要去哪里呀?」阿福扯著嗓門,追著急駛而去的車子喊著。
不顧家僕阿福的阻止,嚴棣心沖進了他那輛保時捷,將油門踩到了底,迅速消失在眾人的眼里。
「為什麼,為什麼,李綾,你到底去哪里?」一路上,嚴棣心不停地喃喃自語,他實在不相信,李綾竟會這麼離他而去。
早在前陣子,他就听說李綾跟個男人走得很近,不過,經他打听,那男人只是以前住在她家附近的鄰居,而他的妹妹又剛好是李綾的好同學而已,所以,他根本沒去在意這件事情。除了他對自己相當有信心之外,他更堅信李綾對他的感情。因為,本來從不寫信的她,給了他那麼多封深情的回應,那字字句句、那娟秀的筆跡,以及那印著向日葵的心意,無一不表示著她此生對他的依戀。
所以,李綾絕不可能逃婚,而她之所以不見,或許——或許是被人給綁了去。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她定是教哪個愛慕她的男子給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