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分明是預謀在先。額圖渾呢?立刻叫他過來。」塔世克震怒不已。
「額副統領一早就不見人影了。」
事實俱在!額圖渾絕對同這次的事月兌不了干系。
「密道!」琉璃突然想起上一回她掉進去的密道,遂立即拔腳往那處跑。
「揚古,調集兵馬去郊外三里處攔截。」那是密道的出口。而努爾哈赤交代完畢以後,便頭也不回地隨著琉璃的方向飛奔而去,只留下啥都不知情的塔世克還在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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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等我。」努爾哈赤提著腳步,在燭火通明的密道中喊著。
「你來做什麼?」琉璃一看見這早已被點燃的火把,就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而唯一沒料到的就是努爾哈赤會尾隨她前來。
「來幫你呀!我想一定會有一場短兵相接。」
「那你更不能跟來了!你又不懂武功,到時我可是顧不了你呵。」
「你還在生我的氣。」努爾哈赤突出此言。
「我吃飽撐著呀!」琉璃這話,擺明就是欲蓋彌彰。
「其實那晚,我……」努爾哈赤話才說到一半,就讓密道口外的廝殺給轉移了注意。
「鏗鏗鏗——」樹林里盡是刀光劍影。
「還好我早就調集兵馬等著,果然不出我所料。」原來,努爾哈赤在發現黑冢堡另有圖謀之時,他便令安費揚古暗中從費阿拉城調了幾支軍隊來此,暫時安頓在蘇子河畔的山寨里,等候進一步的指示。
「你到底是誰?怎麼可能一下子調齊這些部隊?!」
琉璃雖然沒有听見努爾哈赤的回答,但,她心里有數,眼前這位高大威嚴的男子,職位鐵定大過她爹一級以上。
「轟——」一聲巨響,頓時天地震動。
「揚古!」努爾哈赤在一團火光之中,發現安費揚古應聲倒下。
「喂,不要去,危險哪!」琉璃讓火藥震起的沙給蒙了眼楮,只能毫無辦法地任努爾哈赤奔向那烽煙里。
「阿璃,躲進密道。」努爾哈赤大吼著,抱起受傷的揚古閃到一旁的掩避處。
「阿金!」琉璃的眼楮越來越模糊。
「阿璃,不要動,我來救你了。」努爾哈赤再度起了身,正打算要跑向離他有二十步距離遠的琉璃——
「轟轟——轟——」連續的巨響,一團火球在密道口外爆炸開來。
「阿璃!」努爾哈赤幾乎停了心跳。
「阿金!」琉璃讓密道碎落的沙石逐漸淹沒,只剩一只手向努爾哈赤揮舞著。
「不要!不……」努爾哈赤沒抓住那雙手,眼睜睜的看琉璃沒入了坍塌的瓦礫石堆之中。
只剩漫天的煙硝,和努爾哈赤椎心的怒吼。
「阿金……」突然間,微弱的呼喚自如丘的土堆中傳來。
「阿璃!」努爾哈赤轉悲為喜。「來人哪!快!快挖!」他倏地跪在土堆的前方,以用盡生命的方式,使著雙手挖向有佳人的那方。「阿璃!你要撐著,等我來救你呀!你一定要給我撐著!」
從來沒有人見過尊貴的努爾哈赤會瘋狂成這樣。包括努爾哈赤自己。
「挖到了!在這兒!」
撥開了厚厚的泥土,努爾哈赤一眼就看見了他的阿璃,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阿璃,阿璃!你醒醒啊!你听得見我說話沒有呀!」努爾哈赤拼命地晃著她。
餅了半晌,仍毫無生命跡象。
「鷹王,她……好像斷氣了。」一旁的士兵說著。
「誰說她斷氣,我就要誰的命!」努爾哈赤氣急敗壞地吼著,「完顏琉璃,沒我的允許你不準死。听到沒有,你不準死,我不準你死!」他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哀號著。
「阿金……」琉璃醒了。雖然是虛弱不已,但是,她的確听見了努爾哈赤那一番情真意切了。
「阿璃,你……你……你真把我嚇死了。」努爾哈赤倏地將琉璃抱得緊緊,像是害怕一個不小心又會失去她那般的恐懼。
「你……哭了?」琉璃讓努爾哈赤不小心掉下的淚滴到了臉。
「這下,你高興了吧」努爾哈赤含著淚,笑得有些靦。
「是呀!這輩子,恐怕只有你會這麼對我了。」琉璃也哭了。她知道,就那一滴淚,即使談不上愛不愛與否,對她而言也足夠了。
畢竟,這麼丑的完顏琉璃換得這男人的動容,又有什麼話說!
天地仿佛在瞬間靜止不動!只剩努爾哈赤與完顏琉璃,深情相擁。
這一仗,打得損兵折將。但,卻打出了愛的火花。
回到完顏府的努爾哈赤是寸步不離的來照顧琉璃。
當然,吃驚的又何止是塔世克而已,連努爾哈赤自己,都常讓自己的「怪異」行徑給搞得模不著頭緒。
「大哥,我傷了一條腿再加上未婚妻失蹤,最可憐的也該是我啊!怎麼只見你老往阿璃的房間跑?」安費揚古百般不解。
「阿璃是你叫的嗎?」努爾哈赤白了揚古一記眼光。
「不叫她阿璃,難道叫她嫂子啊?!」揚古隨便咕噥著。
「嫂子……」努爾哈赤的神色生起詭譎。
「大哥,不會吧!」那神情看得揚古有些毛毛的。
「什麼會不會?」努爾哈赤吹了吹手上的補湯,若有所思地走向琉璃的閨房。「不過,你提的那句稱呼,我挺喜歡的。」扔下這句話,努爾哈赤笑著離去了。只剩一臉錯愕的安費揚古。
「女婿呀!罷剛鷹王同你說啥來著?」自從出事後,塔世克就怕死了努爾哈赤,深怕哪個不對勁,完顏家就毀了。
「可能是我听錯了吧?」揚古晃著腦袋說︰「他要我喚阿璃為嫂子。」
「什麼?!」塔世克先是一愣,才又說道︰「女婿呀!你除了傷到腿,還有沒有傷到其他地方?」
「我看,下次得請大夫再順便檢查耳朵一下。」揚古的結論是這樣。
當然,他們絕對不會想到,揚古的一句戲言,努爾哈赤真把它放在心上了。
「阿金,我自己來就行了。」琉璃覺得讓個大男人喂湯喝,有點糗糗的。
「還是我來吧!你的手傷還沒完全好。」努爾哈赤此刻,連堅持都是百般溫柔。
「能當你妻子的人,一定很幸福。」琉璃有感而發。
「不見得!我不是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努爾哈赤說的是實話。
「你的意思是說我該倍感榮寵?!」琉璃心中也的確是這樣想。
「不!懊說是你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天生冷血、沒感情。」努爾哈赤用著炯炯有神的雙眼,直盯著琉璃的全身。
「你怎麼是冷血?一見著那位晶晶,你不是魂都給勾了去。」琉璃這話中有酸味兒。
「呵!你還在為這檔子事生氣呀!這……算不算是吃醋?」
「吃醋?!」琉璃提高聲調,「我會吃醋?就憑你——」
「怎麼,我不夠格?」
「當然,只有建州王努爾哈赤才配得起我。」琉璃故意這麼說。
而努爾哈赤此刻已笑得無法說話,只是一張臉越來越靠近琉璃的鼻頭方向——
「你——想干嘛?!」琉璃發窘了。
「你認為我想干嘛?」
「你——下流、無恥……」
「我只想看看你鼻頭的那顆痣……好像掉了,怎麼,這也算無恥啊!」
「阿金,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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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茵被綁架,已足足過了七天了。
「額圖渾這個渾蛋,不知道躲哪兒去了!」塔世克明顯地瘦了一大圈子。
「一定是在黑冢堡的巢穴。」琉璃與努爾哈赤簡直就是異口同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