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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洗澡惹的禍 第6頁

作者︰梵朵

「不會吧!我了解塔世克的呀。」努爾哈赤搖著頭,百思不解。

癘窸窣窣、窸窸窣窣——草叢中傳來陣陣的腳步聲,越靠越近。

「有人?」努爾哈赤還不確定來者是友是敵。

「喂,姓金的!」琉璃往四下探尋著,「你在這兒嗎?還是死了?」

無聊,人死了還能回話嗎?琉璃槌了自個兒頭一下,嘟噥說著。

「好像是找我的。」努爾哈赤大喜望外,「喂,我在這兒呀!」琉璃听見了!三步並兩步地朝聲音處而去。

「你說話呀!我才找得到你嘛!」其實琉璃已快到那泥洞了。

「什麼?!你是個女的!」努爾哈赤一想到自己此刻是全身赤果,不禁大驚失色地說︰「不!你別過來,千萬別過來呀!」

「什麼?你還敢挑剔我?真不識好歹。」氣歸氣,向來俠骨心腸的琉璃,還是救人要緊。

「你會後悔的,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你這麼婆婆媽媽的,唉唷——」琉璃絆到了草叢里的大石頭,頓時失了平衡,正巧就好死不死地,一腳跺進了讓雜草覆蓋了大半的洞口——

「踫——」來不及了!摔落在地的巨響,再配上慘叫的哀嚎,「唉呀……」

「小心哪……」努爾哈赤的話才隨之落地。

「唉呀,痛死我了。」琉璃還在揉著她的腳踝。

「誰要你逞英雄。」黑暗中,努爾哈赤的聲音听起來更顯冰冷。

「喂,你怎麼這麼說?我這可是為了救……救……」琉璃定楮一看,眼前與她僅有咫尺距離的男子,怎麼身上穿的衣服有點怪異?像是沒穿一般的緊身透明……會不會是因為月光的關系?

「你听過氣非禮勿視」四個字沒有」努爾哈赤想,這女孩也真「敢」,竟然可以盯著個大男人的赤身,盯到讓人渾身不自在。

「誰愛看哪

我只是覺得,你這身衣服看起來像是沒穿——」琉璃越說越覺得怪,隨即又看了看努爾哈赤的眼光……有憤怒……有懊惱……還有靦腆與羞赧。不會吧,莫非……

琉璃頓時瞠目張口︰「你……你……」

「喂,我有先警告你的。」努爾哈赤著實也讓琉璃的失措搞得發窘。

「你——嗯……嗯……」琉璃的表情像憋了啥似地,半天吭不出一句話來。

「想尖叫就尖叫吧!」努爾哈赤早料到會有這種結果。

「哈哈哈——」只是琉璃的反應大大不同。她沒有尖叫失措,反倒以一種驚天動地的狂笑,抱著肚子滾在地上,笑到眼淚直流。

而這等舉措,讓努爾哈赤在錯愕過後,更加怒火洶涌。

想他這等英雄,向來都是凜凜威風地受人跪拜仰望。男人震懾于他的權勢和威嚴,女人則視他為天。而今日,他卻被一個不知從哪兒跑出來的野丫頭,給當瘋子譏笑到無法無天……努爾哈赤卻只能板著臉、寒著臉、扭曲著臉……氣得想拾起一旁的死人骨頭,直接塞進那女孩的大嘴。

「對……對不起……我失禮了……」好一會兒,琉璃才喘著氣、語氣愧疚地說著。

努爾哈赤下說話,連瞄她一眼都不瞄。

「有些冷吧?這你先披上。」琉璃月兌下了自己斜披在身的披肩,遞到了努爾哈赤的眼前。

努爾哈赤沒理她,也沒意思伸手拿。

「難道你想這模樣讓人救出去呀?我已經差人來找了。」琉璃知道,這男人是大男人的面子作祟。

丙然,她這一說,努爾哈赤再要強,也不想毀了他「鷹王」的形象。于是,故作勉強地扯過琉璃遞來的披肩,一個俐落地圍上了腰,遮了他的重要部位。

「其實,你也真夠倒楣。」琉璃想緩一緩這緊繃的空氣。「不但被黑冢堡洗劫,還差一點死在這兒沒人知道。幸好是茵擔心你那侍衛的安危,我們這才會發現你讓人綁到這兒來。」

「茵,這名字有點耳熟,」努爾哈赤稍微想了下,「完顏茵!塔世克最美的女兒。」他的記性一向沒話說。

「我勸你別打歪主意!茵不喜歡你。」

「她喜歡安費揚古?」努爾哈赤是「過耳不忘」。

「你怎麼知道?」而琉璃則是「說了就忘」,忘了口風是自己泄漏的。

「告訴我有關黑冢堡的事。」努爾哈赤向來是有仇必報的。

于是,琉璃便把這陣子黑冢堡的種種惡行,一五一十地說給他听,並且隨時回答著努爾哈赤的問題。

「這麼說來,不是黑冢堡太狡猾,就是完顏塔世克太無能了。」努爾哈赤的結論。

「不許你這樣說我爹!」琉璃抗議著。

「什麼,塔世克也是你爹?」努爾哈赤完全不記得,他有見過眼前的這位女子。

廢話!琉璃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就像所有的男人一樣,只記得美麗出眾的茵姑娘。而這不就是她要的結果嗎?怎麼這一回,她不禁酸澀難言?

「我爹很盡力了,只是他太相信屬下的判斷,認為黑冢堡只是毫無組織的匪類罷

了。」琉璃索性轉了話題。而她提到的這個屬下,指的就是暗戀茵的額圖渾。

「難道不是嗎?」努爾哈赤對琉璃的話感興趣起來。

「我認為沒那麼簡單。」琉璃的第六感再加上觀察所得,她早就嗅出了某些異樣的氣味,只是塔世克總把她的話當屁,連聞都不肯。

「怎麼說?」努爾哈赤不喜歡這女孩的長相,卻愛听地那自信滿滿的語氣。

「他們的消息太過靈通,每次總會在官兵追來之前就已無蹤。我想,他們除了有內應之外,還有聯絡的巢穴在城中,而普通的匪類是不會如此大費周張的,除非——」

「他們另有圖謀!」努爾哈赤接著說。

這個結論,頓時令他們兩人同時有默契地對望著。

一股心有靈犀的悸動,在琉璃的心中爆開了……

而看著琉璃的努爾哈赤,也有了似曾相識的記憶竄動……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問著,「我見過你!你是……是……」

琉璃心口一緊,屏著氣,深怕他想到了那夜她沐浴的一景。

「老大!你在哪里呀?」突來的呼喊打斷了努爾哈赤的思緒。

「是揚古。」努爾哈赤知道該是出去的時候了。

丙然,沒幾下工夫,安費揚古就把努爾哈赤和琉璃全給拉了上來。而此刻,天已漸白。

「老大,你沒事吧?」揚古愕然于努爾哈赤身圍的披肩。

「沒事。」努爾哈赤困窘地假咳了幾聲。

「琉璃,你嚇死我了,還好我遇見安費揚古,要他來救你們。哇!你的披肩怎麼……」茵也愣住了。

「喔,他被洗劫一空了嘛!」琉璃扔下這句,便拉著茵想走。

「喂,你叫她琉璃?」努爾哈赤問著茵。

「有舍不對馮?」茵是莫名其妙。

「你——真是那天的那位——媒婆?!」他看著琉璃又說︰「難怪我老覺得你眼熟。」

「我不叫媒婆,我是完顏琉璃!」氣不過的琉璃轉身就走。

「這樣漂亮些,」琉璃以為他是慧眼識英雌,誰知才這一想,努爾哈赤又接著說︰「至少,比當那猴上臉的媒婆要美得多。」

「你——」可惡!琉璃忿忿地踩了一腳,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哥,你這話太傷人了啦!」

「不會吧!我是在給她建議呀。」努爾哈赤不知自己哪里錯了?

而正如此刻的茵,心中也是滿滿疑惑——

「琉璃,有件事……我實在想問你……」茵吞吞吐吐的。

「問哪。」爽快一向是琉璃的作風。

「你……把披風借人啦。」

「是啊!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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