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薰不敢吭氣,只覺得蘇穆言這話是故意說給她听。
不過,燦珍卻為此當場挨了她一記白眼,害得愛薰內心頗過意不去。
這一晚,爾荻的頭疼又犯了,而當愛薰急急忙忙地翻著抽屜拿出藥袋時,卻發現里頭的藥似乎和往常的不太一樣?
「爾荻,這藥對嗎?」愛薰拿了一顆放在手心上。
「不對嗎?這是穆言姊昨天才叫燦珍去醫院拿回來的。」爾荻拚命揉著太陽穴。
「要不,你再忍一下,我去問個清楚比較放心!」
於是,愛薰沒個猶豫,立刻奔去蘇穆言的房間。
「穆言姊。」愛薰叩了幾下,卻沒人應門,索性,她就逕自轉開門,走進去。
蘇穆言的房間和她的個性一樣,一絲不荀。
愛薰用眼光好奇地搜尋一遍,便自覺無趣地打算退出房間。突然間,就在房門的角落邊的垃圾桶內,竟有一條愛薰遍尋不著的絲巾被剪得支離破碎。
「怎會這樣!」愛薰心生驚覺,立刻蹲,伸手就挑出一個揉成球的紙團,並迅速拆開來看——
快離開他!否則生命垂危
是她!真的是她!愛薰頓時心涼了半截。
而就在此刻,腳步聲愈來愈近!愛薰一個慌張,立刻奔出蘇穆言的房間,朝隔壁蘇燦珍的房里躲避。
「啊——」誰知,愛薰才慶幸及時逃離之際,一轉身,竟然被蘇燦珍房內的「特殊布景」給嚇出聲音。
愛薰捂住口,萬般詫異地一一看著眼前詭譎的「布景」——許多奇怪的布女圭女圭全被扎上了針,釘在牆壁,而每個布女圭女圭的頭都貼著一張照片……愛薰一一看著照片的女人,並數著布女圭女圭有幾個……
一、二、三、四、五、六數到第六位,她就愣住了。是管其華,奧森業務部的主任,也是在她之前來休蘭山莊的人!不由分說,愛薰慌張地找到第七個布女圭女圭,而臉色卻在看見那上邊的照片時,褪成慘白一片。
是她自己!愛薰幾乎就要昏厥過去。但,她仍撐住意志,以顫抖卻俐落的手翻逅蘇燦珍的衣櫃、椅子……
突然,一疊符咒和一堆衣服自櫃子里滑落,愛薰一眼就瞥見了自己不翼而飛的貼身衣物也在其中。
「天哪!竟然是她!」愛薰頻頻退後,卻一個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書桌,一瓶藥從桌上掉在地毯上頭,連里面的藥丸都散出瓶外。
愛薰直覺地蹲,想把藥丸再裝回瓶子里,卻在拾起的同時,才想起自己方才擱在口袋里的小白九,為何和這瓶里的藥這麼類似?
她乾脆把兩種藥丸拿來比對一番不但大小、顏色完全一樣,連上頭的英文字都是「S」。
這時,她才想到把瓶身拿來仔細瞧一下竟然是安眠藥!
那女人究竟要干嘛?
「姊,我不舒服,先睡了。」是蘇燦珍!
愛薰心焦萬分,只得在「無路可退」之下,打開窗子,跳窗月兌逃。還好這房間是在一樓,否則,她就算不被整死,也會摔死。
愛薰拚命地跑向爾荻的房里,卻在上氣不接下氣推門而進之時,講空無一人的房間給冷了心——
爾荻……爾荻……你在哪里?會不會——愛薰突然擔心著蘇燦珍是不是已對爾荻不利。
忘了自己的處境,愛薰立刻滿屋子找爾荻。
「涼亭!」愛薰知道爾荻最愛去那里。於是,順手拿了櫥櫃里的酒瓶當武器,便匆匆奔去涼亭。
「爾荻……爾荻……」愛薰把酒瓶擱在涼亭里,四下喚著爾荻的名。
突然,涼亭旁的樹叢動了起
「爾荻?」愛薰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撥開草叢想看個仔細
「呀!」憤怒的吼聲加上一陣刀光,凌厲地劃過愛薰的臂膀。
「哎呀!」突來的刺痛,剎那讓愛薰跌坐在草地上。「燦珍!」她讓眼前手持利刃、向露凶光的蘇燦珍給嚇得冷汗直冒。
「哼!這是你自找的,我早就警告過你了!」她步步向她逼近。
「原來那些事都是你搞的鬼?」
「不錯!只不過我真把你低估了,你比那前面六位女人更難趕,所以,這就由不得我出此下策了。」說罷,她便如虎般地撲向愛薰,並在糾成一團的掙扎中,又刺了愛薰的大腿一刀。
「啊!」愛薰慘叫一聲,頓時大腿一片熱辣,血流如注。
「痛吧!本來你可以死得較舒服點,要怪,你就怪我堂姊多事,偏偏把我下了藥的果汁給故意打翻,還警告我不準接近你,否則就要馬上把我遣送回英國去!」
這是怎麼回事?剎那間,敵人和朋友的角色全對換了。
愛薰咬著牙,試圖拖延時間再找機會喊救命。「燦珍,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犯了罪,你也一樣得不到爾荻。」
「我就算得不到他,我也不準別的女人得到,爾荻是我的,我從十九歲那一年就愛上他了,所以,我絕不允許有任何人來搶走他。」
「可是,要是你殺了我,爾荻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哈哈哈——原諒?我要他原諒做什麼?因為他根本不會知道,就像十九年前我殺黎曼芸一樣,他永遠不會知道!炳哈哈——」蘇煤珍的笑聲直冷這愛薰的心髒。
「原來黎曼芸真是你謀害的!」爾荻的語調中沒有太大的訐異,因為在方才他上蘇穆言、蘇燦珍房里找愛薰的時候,就已從地房內詭異的陳設中,心里有數了。
「爾荻!」爾荻的出現頓時轉移了燦珍的注意力。
就在這一瞬間,爾荻一個俐落便把煤珍手上的刀刃踢落在一旁的草地上,並將煤珍推倒在地。
「愛薰,你受傷了!」爾荻只記掛著愛薰的傷。
「她……她簡直瘋了。」愛薰的聲音抖得厲害。
「她是瘋了!連穆言都被她敲昏在房里。」爾荻抱起愛薰,急欲走向屋里。
「爾荻,小心!」愛薰大叫一聲,卻已來不及。一塊花園里的造景石就這樣砸在爾荻的腦袋上,他應聲倒地。
「爾荻,對不起!等我把這個女人解決後,我再扶你到醫院去。」蘇煤珍撫著暈在地上的爾荻,哺哺山口語。
「蘇燦珍,你這個變態的女人!救命哪……救命哪……」愛薰倚在涼亭旁,拚命大聲呼叫。
「叫哇!你再叫哇!我全在他們的飯菜中下藥了。」蘇煤珍步步走近涼亭,而手上則見著被局落的那把刀子,「哈哈哈想不到今晚,你得和黎曼芸死在同一個地方。只不過十九年前的湖被填成這座山丘和涼亭,這也好,反正你們有伴。」
「轟隆隆」突然天空響起了乾雷閃電。
「啊!」蘇燦珍亦在同時嚇得尖叫,並且捂住雙耳。
「黎曼芸!我看見黎曼芸就站在你的背後!」愛薰靈機一動,順勢月兌口而出。
「不要,你不要過來,不要推我」蘇燦珍再凶狠,終究抵不過心中的罪惡,「不要推我!我不會游泳,不要推我!啊!」一聲淒厲的叫聲,蘇燦珍霎時倒臥在地,並高舉雙手,猶如溺水般地掙扎不已。
愛薰一見機不可失,遂攀著涼亭的石階上去,伸出手就把方才帶來此處的酒瓶構在手里。「不必叫了!我這就來救你,」愛薰一說畢,便使勁地向下敲了一記。「這是替爾荻討回的,」接著地再狠狠地揍她的嘴臉一拳。「第二拳是我的。」
而蘇條珍就在酒瓶碎飛一地的涼亭中,暈了過去。
「爾荻,你醒醒哪!」愛薰在制伏了燦珍之後,便爬到了爾荻的身旁,焦急地呼喚著他。怛,除了汨汨不停的血外,半點反應都沒有。
愛薰知道情形不妙,遂咬緊牙根,跛著血流如注的腿,奔進屋內打一一九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