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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不滅定律 第19頁

作者︰梵朵

「沒有。」連看他一眼的念頭都興不起了,「穆教授——有事您就先走,沒有義務在這陪我聊天殺時間。」

他又不吭氣了,整個空氣都凝結成冰,讓一旁的我頓感窒息。

走哇!走哇!既然心里沒有我,又何必如此矯情?!只需要無牽無掛地大步走開,好歹也是個答案。

「我走了——」索性,我先逃離了。

「可是這雨還沒停——」他有些急了。

「這雨沒啥大不了,我沒看在眼里——」話未竟,我從容地走出了屋檐,往校門外的大街方向走去。

秋雨不冰,但卻也教人心頭不由得生起寒意,雨絲不大,但打在臉上卻也疼到心底。

我走著、屏住呼吸、停住思緒,這段路不長卻像一輩子都走不到的距離,但我仍是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

我知道,只消一走出大門,我的決定就會成形,而屆時再有千軍萬馬的誘因,我也不眨一眼、不動一下心。

突然,雨不再落在我的衣襟,一把傘,就無聲無息的移上了我的頭頂,成了我季雪凝的天際。

「丫頭,要是感冒了,我可會心疼的——」他那深沉又富磁性的聲音傳送著他難得一見的柔情。

我不敢開口,怕控制不住地潰了堤,淚比兩多!

「雖然我不適合當你的救星,但——我希望能陪你回去,行不行?」穆穎的口氣中有隱約的苦衷。

我不願去多想,一心只盼著他能陪我走這場風雨,就在他的傘下,他的溫柔里。

這天後,我們更接近了,像磁石遇上鐵釘。

有好幾次在穆穎的課堂里,我一抬頭,就踫上他注視我的熾熱眼光,頭幾次,我被他眼中投出的強烈光芒刺得滿臉通紅地低下頭去,但今天,我是穩住了氣把頭一抬,轉著本姑娘這雙烏溜溜的大眼楮,就這麼臉不紅、氣不喘地同他對上了,當然,不消幾秒,他硬是吃了敗仗地滿臉羞紅低下頭盯著他桌前講義。

「唉喲——我被前後夾擊的電流給電出一身疙瘩!「下了課,姬芳燕就當著我面,說出這番話來。

我瞪了她一眼,說︰「說夢話吧!我看你的瞌睡打個不停。」」算了、算了,反正你心知肚明,我姬芳燕壁上功夫不行,但觀察力可不輸你季雪凝——喔,不,白薔薇——」

「噓——」我連忙捂著她的嘴。

「什麼事神神秘秘啊?」耿肅一來,便解了我的危。

「沒有啦。」只見姬芳燕滿臉溫柔的笑意,「下一堂是空堂,是不是要討論我的素描畫作——」

「喔,不用了,你進步很多了,我不想給你更多的壓力——」耿肅難得有如此「體貼」的行徑。

「喂——反正沒事,咱們來下一盤如何?我這位朋友可是棋藝社的高手喔!」陳慶光笑嘻嘻地吆喝進教室,而身旁跟著一位身材短小戴副黑框眼鏡的男生。

「下棋?我又不會。」耿肅面有難色。

「又不是找你——」陳慶光看了他一眼,便逕自走到我跟前說︰「我這位朋友听說你季大才女的棋藝不凡,想同你較量一番。」

「較量是不敢,切磋切磋而已——」那人說著。

「哦?!」我有些訝異,不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點了頭答應。

或許是疏于練習,第一盤我就輸了,雖然只差幾步。

「再來一盤吧!」那人提議著。

棋還下不到一半,穆穎就走進來了。

「穆教授,要不要同我下一盤?」陳慶光說著。

于是,就在我身旁,又開始了另一局的廝殺,這不關我的事,但卻教我亂了方寸,連出手拿顆棋都不知所以。

穆穎就坐在離我不到半公尺的距離,在沉默安靜的氣氛下,我似乎聞到了他身上的男性氣味,感覺到他長衫下的體溫。

我想,我一定控制不住地偷瞄了他幾眼,不然,我怎麼會知道他的手正緊握成拳地放在膝前。

「季雪凝——這盤你嬴了——」

什麼?!我贏了?!這樣也能贏?!真不可思議。

不知是好笑還是訝異,我竟忘情地呼喊著,並用手興奮地拍著穆穎置于腿上的手心,說︰「我竟然羸了——」

我發誓,這一切純屬自然投射動作,絕無心機巧作。

就在我以及大家還未想到時,突然間,穆穎握住了我的手,用他寬厚溫熱的手緊緊地含住了我的小手。

一秒、兩秒,在場的人一片靜默——包括我!

「嗯——咳咳——我——「第一個回神的是穆穎自己,他連忙松了手,把我的手翻成手心向上,說︰「我是在幫她——看相,嗯,對,看手相——」

見鬼!他何時學人家看相啦!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是的!我嬴了,我終于把穆穎銅牆鐵壁的偽裝鑿個大洞了。

但,這事立即在校園中傳開了,雖不是大肆喧嚷,卻是大家口耳相傳的熱門話題,因為一向內斂沉穩的穆穎竟會為了一個小女孩失去了分寸。

他們實在難以相信!

連一向好脾氣出了名的書岩,都不免動了氣,「雪凝你醒醒吧!穆教授這些年一直獨身,不都只為了傳說中的那位阮小姐嗎?我不希望你受傷。」

「謝謝你的關心,我的事我自有主張。」

「你真的對他腳踏兩條船無所謂?!」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呢!」我笑得有些尷尬。

「早?!下個星期,穆教授要上天津去會那位阮小姐呢!說不定就會趁機把婚期訂了!」

書岩的消息,頓時令我無言以對,是啊!這件事前兩天還听到大家在猜測著,而我怎麼會忘了呢?

我想,我對自己的信心太過頭了。

「要真是如此,那也是他的選擇,沒有我置啄的余地!」我深吸了一口氣,腰桿挺直地說著。

「希望你的心能如你的話一般豁達,否則,我不會原諒他的——」書岩的神色是格外的嚴肅與認真。

棒天,是不必上課的星期天,但對我而言,放假的喜悅早被思念穆穎的煩悶給代替了。

這才驚覺,我的心早不听使喚了!

不知不覺中,我又來到了幾乎空無一人的校園,走著我和他曾走過的泥土路,看他用來比喻我的白薔薇,再走向那間他握著我手的教室。

一個轉角處,我看見他了。

他迎面而來,帶著驚訝與光彩。

我突然相信了所謂的「心電感應」,此刻的我們,皆听見了心中排山倒海的洶涌波濤。

他走到我面前,用我從未見過的眼光注視著我的臉,不發一語,不出一聲。

「你——怎麼來了?!」我用被催眠過的語氣。

「你說呢?丫頭——」說著說著,他伸出了手輕輕撫著我的臉好一會兒,「走——」他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拉起了我的手往校門外走去。

「去哪兒?」我問著。

他不回答,仍是副令人不解的神情。

我們搭了黃包車來到了上次戶外寫生的西郊山上,不同的是,他領著我走著與上次截然不同的小徑,穿過幾片竹林,經過幾座涼亭,我們在這條窄路的盡頭停下腳步。

「來,小心一點——」他撥開了眼前的樹叢走了進去,而我也尾隨其後。

原來,這里別有天地!

幾株直挺挺的竹子就這麼藝術地各自佔地生長,沒有雜亂無章的交錯,亦無僵硬死板的墨守成規,只是干淨恬適地營造著竹林清高的氣氛。

「哇!這里還有座小湖!」我不禁喜出望外,「你常到這兒來嗎?」

一定是的,他雖笑而不答,但想也知道。

你常帶「她」來嗎?木知怎麼回事,我又起了這個疑問,只是沒勇氣開口問。

他牽起了我的手,緩緩地繞著這座湖、這片林園,「這里雖然不大,卻是我心里的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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