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誰啊?」她怎麼沒印象?「他跟王二麻子有什麼開系嗎?」王二麻于是朱敏想得出來,唯一一個姓王的,而王二麻子就跟他的名字一樣,一臉的麻子,但是心地還算滿不錯的。
「小姐!」言春驚呼。「什麼王二麻子啊!」一听名字就知道這個王二麻于是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小嘍。「人家王公子是京里有名的四大少之一,人長得風流個儻,家里又有錢。」剛剛才不過欠身請個安,那王公子便大方的賞給她一錠銀子請她當傳聲筒,真的好大方喲。
「他家有錢關我什麼事?」朱敏撇嘴,擺明了一副她沒哈興趣的表情。揮揮手,她又要去挖寶藏了。
听說她爺爺的爺爺那個年代,幾經戰亂,所以曾經把銀子、金銀珠寶一些值錢的東西埋在地底下,她最近手頭緊,所以才把主意動到家里這些見不得光的錢財上頭。
「小姐,你等一等啦--」言春將她家小姐拉住,再告訴她那個有錢得不得了的王公子是來干什麼的。
「依奴才之見,那來頭不小的王公子似乎有意思想見小姐一面。」要不,她家老爺這個大忙人也不會專程從京里趕回來,又要小姐出去見客啊。
「他想見我,我就得讓他見,我那麼沒價值啊!哼,不見。」她管他是什麼權責,還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總之她此刻心情不好,不想見任何人。
朱敏轉身就想走人,害得言春急急忙忙的拉住她,誰叫她拿了人家王公子一錠銀子。
「我的好小姐啊--」言春還想費盡唇舌,勸勸她家小姐之際,另一名丫鬟突然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插嘴道︰「小姐、小姐,不好了--」
「什麼事?」朱敏附耳過去。
跋來的丫鬟在她耳邊耳語一番,朱敏臉色丕變。「什麼?!言相公勾搭上一個不要臉的騷蹄子!」
「嗯。」明月跟著她家主子同出一氣,義憤填膺地點頭說對,因為那個女人真的很不要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分,竟然敢跟她家小姐搶男人,拜托,她家小姐看上言相公是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耶。
「言相公跟那騷蹄子是怎麼認識的?」
「听說言相公救了那姑娘一命,事情是這樣的--」明月把她听來的事大概的說了一遍。
原來被救的那位姑娘家里窮困,就連親爹死了也沒錢埋葬,言承武好心買了一具棺木葬了那姑娘的爹,那姑娘雖沒明講,但話下之意好像頗有以身相許的意思。
朱敏听了之後更是勃然大怒。「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言相公幫她就已經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了,那騷蹄子竟然還想佔他便宜,想要當言相公的娘子!那個女人實在是太不要臉了。」朱敏連聲數落,而她底下的丫鬟們沒一個敢隨聲附和,因為不好意思,她家小姐跟那位姑娘好像哦。
三年前言相公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救了她家小姐養的小貓,那小貓還是她家小姐養著養著嫌它吵,本來要送給表少爺的,言相公無意間救了小貓一條命,她家小姐也不知道看上言相公什麼,總之從此之後便黏著言相公不放,而又她家小姐比小姐口中的那個騷蹄子還更猛,曾經登堂入室要言相公娶她,只是言相公根本不耶她,正像古話所講的那一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樣,但言相公也真是學不乖,有她家小姐為殷鑒,他竟然還敢隨便搭救別的姑娘家,莫怪他要桃花不斷了。
「明月、言春。」
「奴才在。」
「你們兩個跟我走。」
走!「走去哪啊,小姐?」明月跟在朱敏後頭,她家小姐腳程快,她跌跌撞撞的趕上,而言春比較聰明,她家小姐才起個頭,她便明白她家小姐的心意。
她家小姐鐵定是要去見那個狐狸精、騷蹄子。
☆☆☆
朱敏的確是要去會一會那個騷蹄子,看看她到底是哪里好,怎麼會有那個臉敢巴著言相公不放,于是她鬼鬼祟祟的潛入,言春、明月則在後頭跟著,只是--
言春好哀怨吶。「小姐,咱們不是要見那個騷蹄子嗎?」
「沒錯。」
「那干麼像個小偷似的,如此偷偷模模、見不得人?」不是她一言春自夸,她家小姐長得是如花似月,要不也不會連京里四大公子之一的王公子都慕名而來。「小姐既然要去會情敵,當然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將那名不要臉的騷蹄子給徹徹底底的比下去,但是小姐這般見不得人,實在難起喝阻作用。」
「這些道理我當然知道。」
「知道你還蒙著臉干麼?」明月也忍不住插嘴。
「哎呀,你人蠢,不會明白的啦。」朱敏惱羞成怒,還把明月小貶一下。事實上她是自尊心作祟,很怕那位姑娘長得比她美,但這種話她哪說得出口,說出來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總之你們兩個別多話,跟我走就是了。」朱敏帶頭,矮著身子偷看那名喚作「荷月」的姑娘家。
咳!她長得窮酸樣,一副登不上治面的樣子,真不知道言相公是看上她哪。點,她全身上下加起來還比不上她身上一根寒毛稱頭呢。
「撤。」朱敏松了一口氣,絲毫不把荷月當成對手,因為她根本構不成威脅。
「等等,小姐,有人來了。」明月眼明手快,連忙將她家小姐給拉回來,要是讓人發現她們主僕三人鬼鬼祟崇,在別人家探頭探腦的,只怕會被人帶去官衙里問話。
朱敏縮回身子,細眯了眼想看清楚來人是誰?
看那身影,像是個漢子。
喝!原來荷月早有人了!那她還敢跟言相公勾三搭四的,真是不要臉。
一小姐,你看,是言相公。」明月的眼力比朱敏來得好多,驚呼一聲要她家小姐看清楚一點。
那言相公手里拎著一大堆吃的,莫非是要來探望荷月姑娘。
啊,完了,她家小姐認識言相公這麼久,不要說胭脂花粉了,就算是一杯水,言相公也不曾端給她家小姐喝過,而她家小姐不曾有過的禮遇,竟然發生在荷月姑娘身上,姑且不論今天言相公是之于什麼才這麼做,想必她家小姐這口氣無論如何是怎麼也吞忍不下。
言春、明月下意識地往朱敏的方向望過去--
朱敏果真雙手握掌,一副氣得發抖的模樣。
「小姐、小姐別生氣--」言春以手當扇,趕緊在朱敏臉上榻呀煽,看能不能煽掉她家小姐的一些火氣。
明月則要她家小姐別看了,要是言相公真的對荷月姑娘有什麼善意的表示,那她家小姐看了頂多是氣壞自己的身子,人家也無痛關擭。
「不,我要看。」她就是要看看言相公是怎麼待那騷蹄子的,不只如此,她還要看看她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個女人!
朱敏橫了心,矮著身子就立在原處。
她看言承武進屋,看著他對荷月噓寒問暖,小心呵護--
她的心揪得跟個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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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春、明月以為她家小姐見到那一幕,回家之後就要抱著被子抱頭痛哭了,沒想到她家小姐比她們兩個想像的還要來得堅強,到家後只是發呆,什麼話都不說,除此之外倒瞧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唔--要不要趁小姐目前的情況看起來還算正常,趕緊閃人,要不待會兒小姐想起她撞見了什麼,突然發起瘋來,那怎麼辦?
言春、明月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兩個人頗有默契,不需要多余的言談,躡手躡腳的便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