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要付利息耶。」他干麼無端端的多出這一筆開銷。
「我是為日後鋪路,你想想看,我們如果不事先鋪好路,等到我們真的急需要用錢的時候,有哪家銀行肯借我們?還有啊,你有沒有那種可以為你兩肋插刀的朋友?」
「有啊,干麼?」她皺緊五官,生怕他又打她的壞主意。
丙不其然,他心術不正,他竟叫她去跟她的朋友借錢。
借錢、借錢耶,
「我又不缺錢。」
「不缺也得借。」
「為什麼?喝!懊不會也是為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這句話吧?」
「正是。」
「這又是什麼理論?」知夏沒好氣的問他。哪有用借錢來建立信譽的!
他說︰「阿寬理論。」
第八章
「知夏,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回來?」知夏的同事May看到她回辦公室,連忙跑過來跟她通風報信。
「謝律師找你好幾次呢。」
謝律師是她的頂頭上司。
知夏嚇了一跳。「謝律師他找我干麼?」
「好像是要上次出庭紀錄,還有啊,他讓你去找那位受害者的朋友,你去了沒?」May是提醒她。
「啊!」知夏尖叫了聲。完了,「沒有。」
「那警方那邊的口供呢?」
「我還沒去套關系。」
「知夏啊!」May听了都要叫救命了。
「我知道錯了啦,你別吼我。」知夏捂著耳朵,想當一只鴕鳥,可惜的是,她現在沒那麼多的時間,讓她有機會逃避現實。
「May是你幫我吧。」May要是不幫她,她這一關會很難過。
朋友有難,May是當然是二話不說,怎樣也要幫知夏渡過這一關。
「我們分頭進行。」
「我去找受害者的朋友。」
「我去警局。」
知夏跟同事分道揚鑣。
她們倆忙和了三、四個鐘頭才把謝律師要的資料給弄齊。
一切完備後,她們急忙回返事務所,把謝律師要的資料往上呈。當然啦,遲了時間是難免讓老板削上一頓,但至少沒誤事,這已數萬幸。
「終于可以喘口氣了。」May窩進椅子里,一副筋疲力盡的累癱模樣。「知夏,你在干麼?」
怎麼才打完一場戰回來,她也不休息,就埋頭寫東西?
「你寫什麼?」May湊過頭去看。
這一看,她心驚了下。
「什麼?離職信!有沒有搞錯啊,知夏,我們都忙和了一個下午,好不容易把事情搞定,你干麼辭職?」她從椅子上跳下來,伸手要搶知夏手下的紙張。
知夏搶不過她,心想無所謂,沒了那一封,她可以再寫另一封。
May看得出她的堅持,于是將離職信還給她,表情嚴肅的問︰「為什麼要離開?」
知夏回答她,「我覺得我不能再勝任這個工作。」
「你開什麼玩笑,這行你都做了兩年了,現在才說不能勝任是不是有些太慢了點?」
「我不是說我的能力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我時間不夠。」
「你少去膛你姐姐男朋友的那淌渾水,我保證你的時間多得讓你每天可以跟我一樣,下了班還能去PUB跳舞。」
「我又不喜歡跳舞。」
「小姐,那不是重點好嗎?」她的重點是要她別去幫她姐姐的男朋友了。「他又不支你薪水,你這麼努力,圖他什麼好處啊?」她就是不懂,知夏干麼那麼幫那男人。
之前,知夏明明還很討厭他的。
「我都說了,阿寬今天之所以會這樣,都是我害他的。」為了這個原因,她就該為阿寬上刀山、下油鍋。
听到這個爛理由,目是真想當場死給知夏看。
「哦,拜托,小姐,那個阿寬先生都多大的人了,他是個有行為能力的大人OK,而你又沒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要他把地捐出來,是他自己愛現、愛擺闊,關你什麼事?」
May又勸了她老半天,但知夏不听。
她覺得她拿老板薪水,卻又不能全心全意待在事務所,那麼這分工作她無論如何都得辭。
***
「什麼!你把工作辭了?!」阿寬看到知夏把自己所有的行頭全搬到他公司來,而且還說她辭了事務所的工作,不禁傻了眼,這、這有沒有搞錯啊!
「小姐,我都山窮水盡了,你還來鏜我這渾水干麼呢?」她頭暈了是嗎?否則怎麼淨干這等沒大腦的事呢。!
「我來是幫你創業。」
「創業!」是,創業是說得很好听,但是她有沒有听過創業維艱、守成不易?古時候的人都這麼教她了,她怎麼還不清醒點,淨舍命陪著他玩,更何況——「小姐,你也知道我現在得省著花每一分錢,所以你來我這里,我可沒錢支付你薪水。」
「這不要緊。」知夏一副只要他讓她來工作,什麼條件都好商量的表情。看了阿寬忍不住搖頭要說她傻。
「哇,不會吧,瞧你說的,你該不會真那麼傻,打算在我這做白工吧!」他皺著一張臉,擺明了不贊同她的決定。
「你以後有錢再給我嘍。」
「真的假的啊?」哪有員工這麼好的,還肯讓老板欠薪資。「我這一欠可不是一、兩個月。」
「我知道,反正我賺錢就一個人花,一個人吃飽就等于全家吃飽,你哪時候方便給薪水,我就什麼時候領薪,而且薪水隨你給,我不介意,真的。」為了怕他不信,她還猛點頭。
他咬了聲。「真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我公司能不能起來還是一回事,你犯得著為朋友犧牲到這種程度嗎?」
「要不,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
「哇,這麼有義氣!真是女中豪杰,伍某佩服、佩服。」阿寬拱手作揖,扮起古人來了。
「痞子」她回啐了他一聲。
真不曉得他這個人什麼時候才能正經一點。
不過,看他的態度不像剛剛那麼強硬,想必他是不排斥她幫他了。
「你吃飽了沒?」管完了他的公事,現在她管他的私事。
「吃了,而且你也有一份。」他把飯盒拿出來,遞給她。
知夏一掀開來看,連忙眨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這才抬頭。「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滿心訝然地看著他。
「就吃飯呀,還能怎麼一回事?」
「可是這飯菜……」
「很豐富吧!告訴你,這可是晶華酒店的名菜,我特地讓人準備了一份外賣,帶回來給你嘗的。」
他一副有福同享的義氣表情,可是知夏不領他這分情。
「我干麼吃這麼好?你、你有錢沒處花嗎?」
「不是有錢沒處花,而是錢得花在刀口上。」他教她道理。
但這種道理,知夏不甚明白。
「吃這麼豐富的晚餐,叫做花錢花在刀口上!」如果他敢點頭說是,那她就拿把刀子,抹了他算了。
「你有沒有腦筋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擺闊?!」她受不了的跟他大呼小叫,只差沒月兌口說出他帳本上快沒錢的事實。
「我沒擺闊,我是請銀行經理吃飯,日後要借錢才好說話。而請人家吃飯、有求于人,我總不能帶他去吃路邊攤吧!」這就叫禮貌、禮貌,她懂不懂啊?
知夏不懂這是哪門子的禮貌,但是她明白這樣下去,他會一文不值。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
***
「你干麼要這麼」大筆錢啊?」知春狐疑地看著妹妹。
知夏心虛地別過頭,不看知春的眼。
「姐,你別問這麼多了,反正我就是有急用嘛,要不,你先還我一半。」
「一半也很可觀。」那是二十萬,二十萬吶。「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知春又問。
而知夏還是一個樣,只不過這次連氣都不肯哼一下。
好,她不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