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要開門。」
「為什麼?」
「因為外頭來了個痞子。」知夏急忙道。
痞子?
的確是阿寬給人的印象。
「別傻了,知夏,那人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啦,姐——」知夏要知春看清楚點,但來不及了。
知春把門一把拉開,不僅如此,她還和那個痞子男來個熱情的擁抱!
看得一旁的知夏險些暈倒。
阿寬一進到方家地盤,知夏就全身戒備,像是他會害人一樣。
「她就是知夏?」阿寬終于看到知夏的人了,他雙眸含笑問著知春。「你那個雙胞胎妹妹?」
「嗯哼。」知春點頭。「是不是除了相貌之外,我們一點也不像?」
「姐——」知夏打斷知春的玩笑話。「你跟他說這麼多干麼?我們又不認識他。」
「妹,他是阿寬。」
「我管他是阿寬還是阿扁,反正他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知夏打從心里排斥眼前的公子。
他不只外表流氣,就連說話的口氣都不正經,看了就惹人討厭。
而知春听到知夏的批評,整個臉倏地寒了下來。
「知夏,他是我男朋友。」如果知夏听不懂,她不介意再說一次。
「男朋友!」知夏嚇了一跳,兩個眼珠子在知春跟阿寬之間流轉。「你是說,你跟他……是跟他!」
「對,我就是跟他!」
知春的口氣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可是……
「可是他……」他跟她搭訕過。知夏想要這麼說,但知春根本就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她一個眼神瞪過來,警告知夏別亂講話。阿寬是她的男朋友,她認為好就好了,不需要別人來置喙。
看見知春的臉色很難看,知夏也只好識相地閉上嘴巴,委屈得像個小媳婦,不再多說一句難听的批評。
她不是想破壞姐姐的姻緣,但是這個男的既能在蓮園釣女人,就能在別的地方勾搭別的女孩子。
而且他一看就是公子樣,知春怎麼看不清楚呢?難道知春夏是被他的錢給迷惑了?!
知夏不懂。
她皺眉的樣子很明顯的讓人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阿寬看得出來知夏不喜歡他。不過,不怕,他一向懂得討女人歡心。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藍絲絨盒子,遞到知夏面前。
「干麼?」知夏防他的眼神像是在防賊。
而阿寬卻不改他臉上的笑容。
「送給你的。」
「我們非親非故,我干麼收你的東西。」知夏粗聲惡氣的表明不領他的情。他別想用東西收買她。
「算是見面禮。」他主動把盒子打開。
里頭躺著的是CHANEL的鑽石胸針。很少女人能敵得過珠寶的魅力,但,知夏卻是惟一的例外。
她看都不看那胸針一眼。
「知夏。」知春覺得場面有些尷尬,用手推推知夏,要她多少有點反應。
「干麼?難道我不收他的禮物也不行嗎?」她就是討厭他,就是不要收他的禮物。怎樣,看不順眼就放狗來咬她啊!
見知夏一副不妥協的倔模樣,知春也懶得再理她了。
「算了,她不收,我們也別勉強她。」知春將盒蓋給蓋上,把東西放回阿寬的口袋。
「你跟我來。」知春把阿寬拖進廚房,小倆口就在廚房里打打鬧鬧。
知夏看不順眼姐姐跟別的男人那麼要好,索性躲回房里來個眼不見為淨。
***
「你妹妹很討厭我?」阿寬在廚房里當知春的副手,他邊切洋蔥邊問,眼淚流了滿臉都是。
知春看了不禁覺得好笑。
「你不會是因為我妹妹不喜歡你,就哭得滿臉都是淚吧!」知春邊取笑他,邊拿張紙巾給他擦淚水。
「切洋蔥不是這麼切的。」她接過刀跟洋蔥,師父換手。
「難不成切洋蔥還有訣竅不成?」阿寬把位子讓出來給大廚,自己則退到一旁要看知春大展身手。
「切洋蔥的時候不能看著它,不正對著它,你就不會被它嗆紅了眼。」她雖不常下廚,但看久了知夏做菜,一些淺顯的道理還是懂的。
阿寬听著她切洋蔥的理論,突然有感而發。「我覺得對待洋蔥倒有點像是在對待花心的男人。」
「怎麼說?」
「對于花心的男人,你們女孩子常有的態度不也是不去面對,盡量逃開,就不會被他傷害嗎?」
「你現在說的是你的經驗之談嗎?」她側著臉看他。
「我可沒遇過花心的男人。」他嘻皮笑臉的道,沒個正經。
「那是因為你本身就是花心人。」知春切好了洋蔥,又去忙她的腌牛肉。
他的花心、他的玩世不恭,她都知道,但是她不介意,畢竟這世上有幾個有錢又多情的男人能敵得過那些拜金女的投懷送抱呢?
而阿寬是個黃金單身漢,不說他顯赫的家世跟家產,就說他清朗俊秀的外表,光是這一點,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女孩子不知凡幾。
而她還不至于會天真的以為有本錢去玩、去花的他,到現在還是個純情男子。
「你不吃醋?」
「干麼吃醋?」
他撞了她一下,「我以為我是你男朋友。」
「是我男朋友又不一定得受我監控,我不喜歡管人。」
「所以縱使我變心,不愛你了,你也無怨無悔?」
「會不會無怨無悔我不知道,但是你至少可以放心一點,就是你不要我了,我絕對不會死纏爛打的纏著你不放,我不喜歡做一個潑婦。」那有損她的形象。
對愛情,知春看得很開的。
阿寬看著她,總覺得她給他的感覺跟他第一次見她時有很大的不同,但不同在哪里,他卻又說不上來。
「怎麼皺眉了?」她的手劃上他的眉宇。「不喜歡听到我這樣的答案?」
「沒有所謂的不喜歡,只是很訝異你會這麼豁達。」他記得那天在蓮園見到她時,她雖甩了個男人,但眼底的眷戀卻是不容置疑的。
或許說他有自虐狂吧,反正他就是對那個時候的她有些迷戀。
他不痴心,但是他喜歡痴心的女孩。
他很奇怪,他一向不喜歡分手的女人纏著他不放,可是這會卻又受不了知春對男女分手一事如此看淡。
「怎麼了?」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怪。知春仰著臉看他。
阿寬聳了聳肩,露出個無所謂的表情。
「談談你妹妹吧。」
「知夏?!」知春心中一陣奇怪。「談她做什麼?」
「談我做錯了什麼,不然她對我干麼那麼凶?像我是她殺父仇人一樣。」
「殺父仇人!唔……不錯的形容詞。」知春就是喜歡阿寬這一點,明明很介意的事,他卻可以說得像是玩笑話。
「你別理知夏,她那個人就是這樣怪里怪氣的。」
「她再怎麼怪里怪氣,也不該無緣無故沖著我來,會造成這樣總有個理由才對。」
「你似乎很緊張知夏喜不喜歡你這件事?」她的目光斜陌著他瞧。
他坦白的承認。「這是當然,我這輩子還只有讓女人追著跑的經驗,沒一個女人像你妹妹一樣,討厭我討厭得那麼極致又徹底。」
「怎麼,你的男性自尊受不了這種打擊?」她取笑他。
「是有那麼一點。」他笑著說。
那態度之輕忽,讓人也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不過,知春倒是仔細回想方才知夏的態度。
「其實我妹妹一向很好客,對人態度也不差。」
「那麼她是真的只針對我一個嘍!」
「我想也不是,或許……你得罪過她?」
「小姐,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她耶,而且從頭到尾,我臉上都掛著笑,甚至因為听你說她性情古怪,不容易討好,所以還刻意買了個胸針給她。」
「是啊!對她那麼好,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知春斜眄著他,佯裝喝干醋的酸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