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可薇--」梅鐸攔下她,「我不知道這樣做對妳和鎮權是不是好,但是我很歡迎妳和小璽來這里住一陣子,剛剛說的那些優惠服務我可能也不大有時間享受,不過……」
「不過什麼?」單璽問。
「小璽也快開學了,我希望妳接送小璽上學時,可以順道送我一程,因為我的車子今天早上不幸宣告退役。」
「沒問題,媽咪開車的技術是一等一的好,保證絕對不會遲到。」
「小璽!」單可薇制止她,免得這小丫頭一個忘我,把她超速、闖紅燈那些難登大雅之堂的豐功偉業全部抖出來。
「走吧,我帶妳們到客房去。」
「梅鐸,謝謝妳。」單可薇感激的說,當然還有歉意,為自己的魯莽打擾。
素來待人冷淡的梅鐸會意的笑了笑。
當晚,梅鐸靜定的想著,該怎麼不著痕跡的把她們母女來投靠她的訊息透露給湯鎮權?
第八章
朱書珊的死亡在雷•阿茲姆這名字上陷入膠著,依卡西莫珠寶公司提供的畫面來看,當天朱書珊是獨自一人去挑選戒指,而現在連梅鐸法醫也遭到恐嚇,湯鎮權所有的精神幾乎要被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壓得快承受不住。
然而,最讓他痛苦的還是單可薇的躲藏,他十分害怕這輩子最愛、也最虧欠的女人會受到丁點的損傷!他站在滿布資料的桌前,疲累的用掌心抹著臉。
「權,從梅鐸法醫車子內殘留的腳印檢驗出含有微量的鈾。」馬特說。
「鈾?」湯鎮權皺起眉頭深思,當下馬上反應,「馬特,你對放射性物質鈾有什麼認識?為什麼最近的案件都有牽扯到這個東西?」
「你懷疑朱書珊的命案和梅鐸法醫車輛遭到破壞是有關聯的?」
「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對了,關于梅鐸所提供的傳真紙上不是有一些神秘的符號嗎?有什麼發現沒有?」
「權,你記不記得十年前,迪馬斯的宗教案件?」
「你是說涉嫌紐約地鐵爆裂物案的異教份子迪馬斯?」
迪馬斯……湯鎮權的腦中開始浮現關于這個名字的一切,包括一連串的罪行,還有當年一度審判困難的法庭,最後多虧了梅鐸以法醫專業公正的立場,用嚴謹的驗尸結果當作證據,才順利讓這個大壞蛋服刑。
「是啊,當時他被送上電椅時,我記得他的手臂上有一個類似傳真紙上符號的刺青。」
他猛地一個擊掌,旋身面對馬特,「我懂了,迪馬斯已經服刑,所以這些恐嚇行為很有可能是他的信徒所為,他們是沖著梅鐸法醫來的,因為梅鐸是讓迪馬斯服刑的大功臣。」
「得提醒梅鐸法醫要小心,在我們逮到這些家伙之前。」
「馬特,我先到小璽的學校去,今天學校開學了,然後晚一點我會去找梅鐸。」說完,他抓起鑰匙健步如飛的往停車場去。
「權,祝你幸運嘍!」他知道湯鎮權對于單可薇挺著肚子和女兒蹺家的事情很是擔憂,但是,家務事也不是他這個光棍可以排解的,他只能祝他幸運。
十幾分鐘後,湯鎮權抵達WOLFTRAP小學,然而當他見到單璽的時候,卻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
懊死!他竟然不知道女兒是幾年級的小朋友,實在是枉為人父,在學校行政單位問了老半天,總算讓他找到她的教室。
「爹、爹地……」正在算著數學的單璽看到他時,臉上布滿了驚訝。
「小璽,他是誰?看起來好凶喔!」右邊的同學推推她問。
「哪有,那是威風,你看到沒,他身上有警察的徽章欸。」後面的同學說。
「單璽,快出來,妳的父親來了。」老師提醒她。
「啊!小璽的父親欸,她是真的有父親欸……」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彼不得大伙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著她和父親,單璽僅僅掙扎了幾秒鐘,就決定背叛母親撲向湯鎮權的懷抱。
「爹地!」
湯鎮權一把將她高舉上天,然後緊緊的擁在懷里。
「去哪里了?妳和媽媽到底跑去哪里了?媽咪身體好不好?肚子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他激動的問。
她抱緊想念的父親,「去旅行了,因為你讓媽咪生氣。」
「對不起,小璽,是爹地不守信用。」他蹲子,和她面對面的說話。
「是啊,你最壞了,不守信用!」單璽噙著眼淚指責,因為她是那麼的受傷。
「告訴爹地,這陣子妳和媽咪都住在哪里?怎麼不回潘芭杜去呢?」
「不能說,因為媽眯說要讓你永遠找不到我們。」
他很是挫敗自責,「對不起,都是爹地不好。」他模模她的小臉,「媽咪的肚子變大了嗎?有沒有去看醫生?」
「有,醫生說再過陣子就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了。」
「小璽,听話,回潘芭杜去好不好?」他一直希望她們母女能夠回家去,那里有親人的關懷,而且單雲弋一向注重潘芭杜的保全設施,歹徒不是那麼容易可以闖入,她們待在那里,湯鎮權認為是最好的選擇。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那妳告訴爹地妳們住在什麼地方,爹地去跟媽咪說。」
「不行、不行,媽咪會罵人的,總之還不能回潘芭杜去,我也不能跟爹地說我們住在什麼地方。」
「小璽,听爹地說,一定要回潘芭杜去,媽咪現在懷孕了,需要很多人幫忙照顧,而且爹地會擔心妳們的安全,听話,妳和媽咪一定要回去。」
「我也想回家,可是媽咪說時間還沒到啊!不過梅鐸阿姨說,只要……」
「梅鐸阿姨?」他捕捉到熟悉的名字。
意識到自己泄了密,她連忙捂住嘴巴。
湯鎮權急切追問,「小璽,妳是說,妳和媽咪住在那個在法醫部門工作的梅鐸阿姨家?」
「完了啦,爹地,你會害慘我啦!」單璽一想到老媽知道她泄密後鐵定會抓狂,忍不住開始擔心起自己的下場來。
「別擔心,待會放學時我請大舅來接妳回潘芭杜。」
「那媽咪呢?」
「我馬上去找她。」他感激的親親女兒的臉。
「不能說是我泄的密喔!」她緊張的提醒。
「當然,打勾勾。」湯鎮權伸出小手指,跟她約定。
前往梅鐸所屬辦公室大樓的路途中,馬特來了電話。
「權,你見到梅鐸法醫了嗎?」
「還沒,我正在接近停車場中。」那棟灰色大樓已矗立在眼前,「什麼事情,你說。」
「雷•阿茲姆的身分查到了,我們從卡西莫珠寶公司停車場的監視器錄影帶發現他的蹤跡,是他開車送朱書珊過去的,不過他沒有下車。權,他是迪馬斯的忠誠信徒,該死的是,這陣子他就隱身在廢船場里。」
廢船場!腦中閃過思緒,湯鎮權猛然一驚,「馬特,是他,那個雷•阿茲姆就是發現朱書珊汽艇的那個警衛!」難怪他從戒指內緣看到這名字時會覺得熟稔。
可惡,他竟然沒有及早發現!
「馬持,我們必須馬上逮捕他。」
「來不及了,他已經失蹤多日,上個月底,他連薪水都還沒領,就無故消失曠職,傳真恐嚇梅鐸還有破壞車輛的事情一定都是他干的。」
「可惡!」湯鎮權對于錯失良機,深感懊惱。
馬特傳來的消息證實了他的揣測,朱書珊的死亡和梅鐸的恐嚇事件是有關聯的。
如果說梅鐸是雷•阿茲姆所痛恨的人,而現在湯鎮權必須把握的就是得馬上想辦法說服可薇回到潘芭杜去,然後將梅鐸送到匡提科--維吉尼亞州聯邦調查局所在地,接受VICAP的安全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