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上電話,楊惟拿著東西轉而回房迅速梳洗。這一次,他絕對要讓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包括……項蓓心。
這廂,楊氏科技董事長辦公室,項蓓心正滿面愁容,不知如何是好,為了重回凱爾董事會,他們幾乎投入大半的資金,然而面對龍德的誓在必得,方方站穩腳步的楊氏科技卻顯得孱弱不堪。
持股狀況不如預期,而且听到楊惟雙腿癱瘓的消息後,重新掛牌的股價也一直處在低迷狀況,原先同意合作的董事們開始三心二意,這對要想重回凱爾,並取得絕對優勢的楊氏科技來說,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炸得自己粉身碎骨。
桌上的電話閃著紅燈,她按下通話鍵,「請說。」
「項小姐,楊氏今天股價又跌了。」
她覺得心里好像被打了一記悶棍,「那麼凱爾的股價目前如何?」
「一開盤開低走低,可是前五分鐘開始異常飆漲,目前股價居高不下,我們要想大量收購是不可能的。」
不妙,面對星期五的期限,現在的情況對楊氏科技一點優勢都沒有。
「項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項蓓心一時也無法判斷,糾緊眉頭,胃隱隱作痛。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她不悅的抬起頭,卻發現是楊惟坐著輪椅出現。
「你……」驚訝的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項小姐、項小姐?」電話那端不只一次的喊她回神。
「你持續注意交易市場,我待會跟你聯系。」掛上電話,她起身走向楊惟,接手將他推進辦公室里,「你怎麼來了?」握著輪椅的手心微微冒汗。
「我來听妳的答復,考慮一晚,應該夠了。」他別過臉,迎上她的雙眼。
「我……如果我答應,你就會把黃花梨櫃還給我?」
「對,櫃子對我而言沒有那麼大的意義,用它來交換妳,我很劃算。」
「為什麼?」兩人結為夫妻總要是在有愛的基礎上,他是因為這樣嗎?「你只是因為害怕我的離去,或者,你是心里真的喜歡我的?」她心存冀盼的問。
「妳問題太多了,只要告訴我妳答應或者不答應就好。」
她坐在沙發上,久久不發一語,楊惟也很有耐心,就這麼沉著的等著她。
許久,項蓓心抬起頭,「好,我答應你。」
「下班後,我約了律師,即刻辦理手續。」
當下,兩人各懷心思的松了口氣,他以為她會拒絕,她以為自己說不出口,然而話一說出,所有的緊繃瞬間消退。
凝望著她的眼楮,他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她,強勁的力道彷佛在說,他是斷然不會松手放開她的。
半晌,他收拾所有心思,冷靜的問︰「目前公司狀況如何?」
頃蓓心抓回散亂的心情,「情況對我們來說不是很有利。」
「怎麼說?」在她的協助下,他靠近久違多日的辦公桌。
「龍德想要逼我們退讓,現在手中持股下如預期,原本允諾要幫忙我們的董事也開始三心二意,這樣下去,在星期五的期限內,我們很難取得有利的位置跟龍德一較高下,想要拿回凱爾,只怕是困難重重。」
「把我們手中所有的凱爾股份全部拋售。」楊惟當機立斷的做出驚人之舉。
「為什麼?這是我們投入大筆資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持股比啊!」
「凱爾股價現在走高,如果現在全部月兌手拋售,其實是對我們有利,可以趁機打平我們原先投注的資金,如果等到股價下跌,我們非但不能拿回原有的資金,可能還會因此被拖垮。」
「可是……」這跟原本的計劃不同,項蓓心揣測不透他的想法。
「快,馬上,晚了就來不及了。」他強硬的說。
晚了?不敵楊惟的強勢,她心一沉,拿起電話交代下去,「馬上把凱爾的持股全部拋售。」
盡避傷口上的紗布還沒有卸除,楊惟單手支頤,閉上眼楮似乎在享受這一刻的詭譎,他的嘴角微微的泛著笑意,這樣的楊惟是項蓓心從來不曾見識過的。
驀地他睜開眼楮,「這個星期五,我會和妳一起出席那場決斷生死的會議。」
「可是我們手中已經沒有持股……」
他制止她的話,「會有的,事情總是會有轉機的。」他低頭看了看腕上的表,「走,在妳答應嫁給我的第一餐,我們應該好好慶祝。」
眼前的他深不可測的神秘,好像過去的楊惟根本不曾存在似的,項蓓心有些畏怯忐忑。
沒有婚禮、沒有鮮花,在一種極其低調神秘的氛圍下完成了所有的手續,直到夜晚躺在雙人床上,他們之間仍然缺少了新婚的甜蜜,一道鴻溝深深的阻隔著彼此。
項蓓心背對著他,縮臥在角落,這跟她原先的計劃回然的差異,手上那枚臨時買來的銀戒卻提醒她真實的發展。
是的,為了黃花梨櫃,她在這種惴惴不安的時機下答應嫁給楊惟。
只是,她仍不免感到迷惘……
「妳開始害怕我了嗎?」原以為已經入睡的楊惟突然開口說話。
項蓓心先是一驚,遲疑了須臾,「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在一切意外還沒發生前,楊惟真實率直,在他身邊她感受不到一絲壓力,然而意外發生後,他卻漸漸透露出陰惻的性格,甚至有時會出現叫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感到陌生之余,她確實有些畏懼這樣的他,她觸踫不到他的心。
「呵呵。」楊惟突然自嘲的笑了。
驀然,他翻過身去,緊緊的從身後箍住她。
「啊--」她嚇得驚呼。
然而他的手卻像鋼鐵般的箍得她動彈不得,她想要推開,他更是緊緊的箝制著她。
「放開手,這樣我會不能呼吸。」她向他討饒。
「用這麼小人的方式把妳留在我身邊,妳是不是覺得委屈?」他火熱的胸膛緊緊貼靠著她。
「沒有,沒有--」她掙扎著。
「就算妳覺得委屈,我也還是會這麼做。」楊惟竟動手拉扯她的睡衣。
「住手,楊惟,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楊惟!」她茫茫著慌了。
他沒听進她的告饒,強勢扯下她的睡衣,一連串綿密的親吻旋即落在她光果的背上,溫暖的手覆上她僨起的胸口,喃喃嘆息。
「不管妳有多少疑慮,我只要妳一如當初的信任我,信任我……」
信任?緊張不已的項蓓心揣測著他話里的意思。
這陣子一直由代理董事長掌管的凱爾集團,從早上開始就有多股崢嶸較勁的氣息在蔓延著。
因為今天召開的董事會將會決定新任董事長人選,面對凱爾這塊大餅,各方人馬都在醞釀著詭計想一較高低,其中又以龍德企業最佔優勢,是以龍德與會代表的臉上莫不帶著勝券在握的自信。
會議剛剛開始,當項蓓心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楊惟出現在會議室時,果然引起眾人的一陣交頭接耳。
龍德董事長李龍德首先冷笑開口,「我說楊賢佷啊!身體違和還要出席會議,這真是勉強你了。」
「好說,能夠回到這個會議室來,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事。」
「賢佷,僥幸不死應該好好留在家里休養,怎麼還出來奔走?況且,今天召開的是凱爾董事會議,就算你曾經是凱爾的主事者,不過那也已經是過去式了,你手中沒有凱爾持股,怎麼還可以來參加會議呢?我說,是不是該請警衛把人送出去啊?」挺著個啤酒大肚的李龍德滿是嘲諷的眼神往其他董事瞥去,像是要求其他人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