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搞的甜點,就說吧!
甜點很好吃,但是師傅是誰很重要,瞧他那晚拉得差點月兌肛,就是招惹了這個隨時會抓狂的女生,他現在不閃更待何時。
「表哥,我要出去玩了,拜——」再怎麼陶醉慕斯蛋糕的討論,齊勛也不想繼續面對著個凶狠的小丫頭。
急忙跨上他的腳踏車,準備遠離愛哭的女生,好悠哉的過他返台探親的假期,因為過不了多久,他娘又要送他回美國繼續小留學生的日子了,下一次回台灣都不知道是民國幾年呢!
原來那甜點是丫頭做的,可憐阿勛貪嘴受了苦,一大早上醫院去幫醫生開市。
李裔看著練筱茵發愣的模樣,「茵茵,再不上學會遲到喔!」
這話點醒了她的憤怒,連再見都沒有,便把銳利的仇恨眼光拋向前頭悠哉的家伙。她那豐腴的雙腿連番的擺動,大有雷霆萬鈞的態勢,準備狙殺那個毀了她魔法的蠢蛋。
活該他拉肚子,誰叫他造孽!
「不要走,給我停下來,我要殺了你——」她對著齊勛的悠閑背影咆哮。
方圓五百公尺,寧靜的別墅全籠罩在練筱茵的憤怒之中。
齊勛正用敬畏的眼神回望著背後宛若獅吼的恐嚇,只見身型圓潤的練筱茵雙眼著火似的瞪著他。
「我?」他停下腳蹬車傻呼呼的用食指指著自己。看來他又無意中得罪了這個火爆的小胖妞。
「對,就是你,不要跑,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泄恨,還我的女乃茶慕斯來——」練筱茵激動的渾身發抖,連聲帶都發顫著。
停下來的是白痴,又不是不想活了。
瞧她那疾言厲色的凶狠模樣,齊勛心中警鈴大作,二話不說連忙回過頭,急踩著腳蹬車逃命去。
太可怕了,台北的女生都這麼可怕啊!
早知道他就不回來了,難得的假期,他不想厄運接二連三的纏上他。
「不要跑!有種就不要逃,是男人就停下來,咱門當面的單挑——」齊勛腳下的動作只有更加賣力,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反正他本來就不是男人,只是一個小男生,他才不想逞能。俗話說的好︰「惹熊惹虎,不要惹到恰查某。」他雖年輕,這種小道理他還是懂的。
「表哥,你要救我,不要讓我橫死街頭——」「我說表弟啊!表哥我正打算要去睡回籠覺,應該是沒啥時間救你了,自己好自為之,多保重,萬一不幸橫死街頭,我會訂口上等的棺送你回美國的。」李裔用雙手圈起的人工聲筒,對著那倉皇逃逸的背影嚷嚷。
「救命藹—」齊勛大喊。
李裔看著那追逐的身影,只覺得好笑。多青春的年紀!
第三章
「茵茵,快去換件衣服下來,我們要出門了。」練父在廚房打包著剛出爐的香草派。
香、真是香,他這天才沒機會出國學做點心,以後一定要好好栽培女兒。
「出門?要去哪里?」被押著學做香草派已經夠她生氣的了,阿爹還想怎樣?
而且這香草派竟然還是要做給入侵隔壁聖地的齊勛吃,這叫她怎麼不生氣!
真懷疑阿爹的腦袋是不是錯亂了,還是被她凶狠的凜然模樣嚇傻了。
「當然是過去看看齊勛的傷勢,你以為做好香草派就沒事了嗎?這得要你親自送過去才表現得出誠意。」
誠意?一斤值多少?還得親自送過去——他以為他是誰啊?憑什麼要她送點心過去給他大爺享用?
「阿爹,我為什麼要表現我的誠意,我都已經花時間做香草派了,他聰明的話就會明白我的誠意,不聰明的話就永遠都不會懂。」她挑釁的說。
「茵茵,你打傷了人家的腦袋,捧個點心過去道歉是應該的。」
「可是我認……」
「快點,阿爹在門口等著,記得東西要拿好,別砸了。」練父拋下話,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便往外走去。
這乖巧的女兒怎麼一踫上齊勛就像個凶婆娘似的,實在很難溝通。
「可惡的臭齊勛,最好把你打得變笨,好回美國當你的蠢留學生。」她忿忿的說。
星期六的下午,練液菌在練父的逼迫、帶領下,捧著一個小派,滿臉的不情願來到隔壁的李家。
沒錯,那天她就力行報仇計劃了,由于一時怒火攻心,她順手拿起路旁的石頭,把那個騎腳蹬車逃竄,還不時把腦袋往回望的笨蛋腦袋砸了個大洞,讓他在醫院躺了一天。
也不過就縫了十針而已。
叮咚、叮咚……
「阿爹,我不要進去。」她還拗著。
「不行。」
「可是我為什麼要跟他道歉,是他有錯在先,要也是他先跟我道歉。」練筱茵不服氣的抗議著。
都是他,害她在裔大哥心中乖巧的形象一夕崩碎,這賬都還記著呢,憑什麼要她先來道歉。
「茵茵,不可以這麼不禮貌。」向來寵溺女兒的練父也板起了面孔。
「可是……」她還想爭辯什麼,卻在父親的注視下不得不住口。
看吧!如果女乃茶幕斯沒有被那家伙給毀了,阿爹一定會比現在更疼愛她,才不會這麼凶的看著她,那個偷吃人家魔法蛋糕的壞心鬼,活該——李裔出來應門,「伯父,茵茵,快進來。」
見到李裔那一如往常的和善,練筱茵心想,還是裔大哥好,不會為了那個貪嘴猴子凶她。
「齊勛那孩子還好吧?真是抱歉,都怪我把茵茵寵壞了,害她變得這麼驕縱任性。」練父說。
「沒事的伯父,茵茵還小,況且齊勛先前也有錯。」李裔領著他們往客廳去。
「就是嘛……」練筱茵還想嘀咕些什麼,不過父親一眼掃來,她只好又閉上嘴巴。
「這是我跟茵茵親手做的香草派,當作是給齊勛的賠罪。」
「伯父,你太容氣了。」李裔走到樓梯口,「齊勛快下來,伯父跟茵茵來探望你了,快點,有好吃的香草派喔!」
如果說是隔壁小魔女來了,阿動那家伙肯定沒膽下樓,他現在的恐女癥越來越嚴重了。
不過一說到甜食,二樓的原木地板卻馬上傳來蹦、蹦、蹦的聲響,不一會兒,纏著繃帶的腦袋瓜出現了。
刺眼,那纏滿白繃帶的腦袋比什麼都還要刺眼,練筱茵別過臉怎麼也不想看到他。
「伯父好!」齊勛遲疑了一下,轉向她說︰「你來了。」然後高瘦的身軀專注的傾身看著那盒香草派。
應該很好吃吧……
「齊勛,你頭還好吧?」
「嗯,已經不礙事了。」就算礙事,現下一看見香草派,就全沒事啦!
「比鋼盔還硬的腦袋能有什麼事,路旁的石頭沒事才是重要……」練筱茵訕訕的說。
「茵茵——」練父賞了一記警告的眼神。
練筱茵馬上轉而送了一記白眼給齊勛。
「這是我跟茵茵親手做的香草派,快來吃看看味道如何。」
「好啊!」齊勛興奮的往前嗅著。
此時李裔拿著餐盤刀叉走出來,「小子,好好招待伯父和茵茵喔!」
「裔大哥你要去哪里,不先吃塊香草派嗎?」練筱茵一臉希冀。
這派才不是做給齊勛吃的,若不是看在裔大哥的份兒上,她壓根兒連踫都不想踫。
「我跟社團同學約好有事踫面,伯父,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這個阿勛真不知死活,之前才吃了茵茵做的女乃茶慕斯狂拉了一晚的肚子,現在頭上還貼著紗布,他卻忘了之前的甜點教訓,真是個貪吃的蠢孩子。
「沒關系,快去、快去。」
「裔大哥再見。」她亂舍不得的。
「茵茵再見,要好好照顧我們家阿勛喔!」他真擔心這表弟的腸胃是不是湛得起。
原本還一臉帶笑,一听到那個笨蛋的名字,練被菌一張俏臉又成了晚娘面孔,讓齊勛不免埋怨起表哥的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