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來不及慶幸自己活著,沒因為某個睡昏頭的家伙誤把她當成抱枕熱情使用而窒息身亡,就悲慘的發現,這男人看來真是睡死了!瞧他眼下那兩圈代表疲憊的陰影,就能得知這人一時片刻恐怕還清醒不過來。
不會真要任由他這樣抱到天亮吧?她好想哭。
他身上過低的體溫不斷地經由兩人大範圍的接觸傳了過來,令琉夜不由自主地頻頻打著冷顫,明明被抱在溫暖的被窩里,卻讓人有種身處冰窖的錯覺。
好冷啊,他身上異常的低溫讓她難受極了。
沒必要去揣想他是不是病了,誰管他會病死或是怎麼了?她現下只擔心再這麼下去,她很快就會得到今年第一個風寒。
「哈……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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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啾?
翟冠倫放下手里的茶杯,彎下頭審視她紅通通的鼻子,好奇的問︰「天候還熱著呢,你該不會是得了風寒吧?」只有傻子才會在寒冬未來就搶先一步著涼,可他好心的沒說出來打擊她。
難得老大不在家,他偷溜進來瞧這女圭女圭,才不想還沒跟她聊上兩句就被轟了出門。他可是文弱一書生呢,與他們這些沒事就高來跳去的人一比,恐怕只要他們伸出一根指頭就能將他彈得老遠。
「哼!」琉夜狠瞪他一眼。要不是昨晚硬是讓他當暖爐纏抱著睡,她又怎會受寒?
天曉得這男人又不是姑娘家,干嘛學人家每個月要來個幾天不舒服?
他說了,因為將陰蠱養在體內的關系,所以每個月底固定會有幾天陰氣反蝕,飽受凍寒之苦。這幾日就是他固定的受難日,而她只是倒霉的靠他太近,才會被逮去被迫獻身當成活暖爐!
哼、哼哼!愈想愈火,她根本就不該這麼好心的接近他查看他的情況,才會一時不察著了他的道兒!
「哼我?大膽的娃兒,不怕我把你切成塊煮湯嗎?」翟冠倫賊賊一笑,藍眸里盡是捉弄意味,十只指頭扳得喀喀作響,一副就要朝她撲來的模樣。
男人這德行只得到她瞥去莫名其妙的一眼。
吃錯藥嗎,這人?他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可愛來著?還真想卷起袖子搔她胳肢窩?
琉夜有點擔心的看著他——遠遠的看著他。這次學聰明了,沒在他不對勁的時候接近一步。
「你發什麼巔?昨晚的……還沒恢復正常嗎?」
「昨晚?昨晚怎麼啦?」難不成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兒沒讓他知道?哎呀,這可不成!這娃兒是他撿回來的,有好玩的都要記得分他一份呀,要是全讓老大玩去了,多不公平!
嘿!他幻想著昨晚可能一時天雷勾動地火、干柴烈火亂燒一通,于是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他自己會不知道?而且看他笑成那副詭異的樣子,唔……肯定是還沒恢復正常。琉夜小心翼翼的盯緊他的一舉一動,雙腳不著痕跡的又往後退去一步。依之前的經驗來看,還是離他遠點安全些。
「喂喂,你躲個什麼勁?」這種看神經病的表情很傷人的耶!
「我……有事,先走一步。」煞有其事的抱拳一揖,她迅速眺開,瘦小的身影消失在窗外。
「喂!你——別飛走啊,最少先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哇勒,真的給我飛得不見人影?可惡!會武功了不起啊!會飛來飛去了不起啊!事情沒交代清楚就翻窗飛掉是很無禮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你對著我的窗戶罵什麼?」
突然出現的冷言冷語嚇得翟冠倫當場消音。糟!擅闖落日居被逮到……
「老……老大……我說,你別用那張臉裝那種表情,很……很可怕……」
「嚇到你了?」
「不敢……」不敢承認。
「別隨便進來逗我的寵物,還有——」男人一瞪,冰冷的眸子駭得對方悚然一震。
「我知道、我知道,『滾』是不是?這個我自己會,老大,你千萬別動手,浪費到你的力氣小弟我會愧疚……」沒有第二句話,翟冠倫陪著笑,連忙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閃出門外,消失在房子主人的眼中。
嗚嗚嗚,謠言都是錯的,什麼老大被他欺凌到只能躲在這種小地方?哇哩勒,天地良心啊,究竟是誰被誰欺凌,事實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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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紀的琉夜個性再老成,也還不月兌孩子愛玩的性子。
前些日子因為受到無辜波及而導致的傷寒方好,就忍不住想找那只老是一起打架的紫金貂敘敘舊兼練練招式;沒想到那死毛皮竟然不給面子的見了她就跑,一臉仿佛再也不願跟她一般見識。
哼,了不起嗎?又不是只有它能用來打發時間!
悶了幾天,窮極無聊的琉夜只好找上落日居里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活人。
「有事?」
「沒。」
「肚子餓?」
「沒。」
「想睡覺?自己去床上——」
「沒。」
「缺什麼東西——」
「沒。」
「有秘密要跟我講?」
「你想太多。」
男人開始胡亂猜測。
「你終于亳發無傷的打敗小小,忍不住要跟我分享成功的喜悅?」記得每場戰事發生這兩只都是兩敗俱傷,誰也沒贏誰;可她今天看起來很干淨,衣服沒有破損,身上也沒有爪痕。
琉夜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
「你無聊。」竟然說到她的傷心處。
「那你為何……」他抬了抬手,連帶的也拉起了一只捉在袖子上的小手——已經捉著他袖子三個時辰有余——一臉模不著頭緒。
她已經形影不離的跟了他大半天,就連去茅房都要在門口守著,等他出來了,再貼上來拉住他的袖子,又是默默無語的跟東跟西。
她並沒有妨凝到他,只是讓人很不習慣。這小東西一向是自己照顧自己,又很能自得其樂,從沒有像這樣黏著他的時候。
不過,這樣也很可愛就是了。
他覺得自己好像帶著一只小動物一起工作,呵!
「我要去捉蛇,一起來嗎?」
蛇?
沒有女孩子會喜歡那陰冷濕滑的條狀動物的。好惡心!
琉夜皺皺眉,表情明顯遲疑著,內心交戰了好一會兒,最後像是下定決心的點點頭。
這樣也跟?
但他可沒打算帶她一起去。男人蹲子拍拍她的頭,「怎麼了?你很無聊嗎?」
很高興他終于發現這一點。
「想要什麼玩具嗎?我要人找來給你。」終究還是孩子,這里沒同年齡的玩伴,也難怪她跑來纏著自己。
「什麼都可以嗎?」她一臉期待的問著。
「說說看。」
「小毛皮。」她已經想好不少整治它的點子,也做了好幾個陷阱,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它不是玩具。」他嘆息。
「不是嗎?」
這輩子八成都指望不了他們會有和平相處的一天了。
算了,既然她找不到事做,就讓他找事給她好了。
他開始想著,什麼會是女娃兒喜歡的活動或是東西?
「你想學刺繡嗎?我要丫鬟教你。」他想起上回她一時興起自己補衣服,卻把兩只袖子的開口全縫了起來。
「別鬧了。」她早有自覺不是這塊材料。
「那彈琴吹笛呢?你會喜歡嗎?」
「又不是要當歌伶,沒必要學這些吧?」
「中燴?」
「不要。」她沒興趣。
「丹青?」
「學那沒用。」
「園藝?」
「學這作啥?」
「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