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人綁走,目的卻不是錢,難道只是貪圖華德蘭的美色?
「我認出那兩名沒有蒙面的男子,就是在宴席中站在哈倫家族族長身後的隨從。」主宮侍衛長向國王稟告他的發現。
「什麼,是法伊德?!」國王聞言,先是大吃一驚,隨後感覺事情並不單純。
據他所知,法伊德是哈倫家族歷任族長中,最具有商業頭腦的人,這幾年哈倫家族便是在他的帶領下,逐漸變得富強,他會劫走華德蘭,絕對不只是貪圖美色而已,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我們繼續追!」
本來國王無意為一名女子勞師動眾,但在得知綁架者是法伊德後,決定加人「搶人」的行列,他心中揣想︰也許法伊德發現她是一個「寶物」,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法伊德一行人來到赤卡小城郊外,一座沙丘上停下來。
他舉目望著問暗的四周,譏嘲地一笑,策馬轉往另一處營地。
沙漠中,矗立著三座大營,這是法伊德向某位富有的酋長租來的。
這里雖不是自己的地界,但法伊德明顯地放松下來,他親自動手從馬鞍上解開布袋扛在肩上,大步走進去。
里面的陳設是阿拉伯式與法國式的混合,屋里燃著薰香,各處擺著鮮花,地上鋪著厚地毯,這是一間布置得華麗卻不顯俗氣的起居室。
起居室一側有一扇垂了絲簾的月洞門,里面就是臥室了。
走進臥室,法伊德把肩上的黑色大布袋放下,解開繩結,出現一張布滿憤怒的俏臉,他把塞在她口里的布團拿出來。
華德蘭的嘴一得到自由,立刻開炮,「你知不知道綁架外交官是會被判重刑的!」
「哦,是嗎?」法伊德打量她一身華麗的衣裳,「可是我瞧你不像外交官。」
「我……我的確不是,不過我爸爸是。你最好立刻放了我,否則你會引起一場柄際糾紛!」
「我倒不這麼認為。」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傾身欺近她,「如果我納你為妾,那麼什麼國際糾紛都沒有了。」
華德蘭張口朝他的手指咬下去。
法伊德猛然抽回手,幸好她「下口」不重,但淤血恐怕是跑不掉了。
他倏地捧住她的臉,在她來得及反應前,重重的壓住她的嘴唇,狠狠的懲罰她。
「如果還有下次,我會剝光你的衣服!」
他的警告果然奏效,華德蘭像頭被主人怒斥的小貓,敢怒不敢言。
法伊德從腰間系帶里,掏出那只佩環,「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我可以還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回答我的問題。」
「在我回答問題之前,請你松開我手上的繩子。」說完,她背過身去。
法伊德也很爽快地解開繩子,這里方圓五里內都是沙漠,他不怕她這樣的弱女子逃走。
雙腕得到松綁,華德蘭這才有心情打量這里的陳設,但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打扮,和這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匹配極了,她仿佛是被酋長養在這里的妃嬪。
打量完四周後,她再把目光移回法伊德身上,見他已經拿下頭巾,優閑地在厚地毯上踱步,看來他並不急著向她要答案。
華德蘭坐在一堆軟墊上,整理衣領後,正色說︰「你可以問問題了。」
法伊德顯然還不想開口說話,定定地注視著她五官精致的嬌顏。
夜一般漆黑的頭發,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那雙棕藍色的大眼楮直視人時,仿佛會對人說話,只不過此刻布滿了怒氣。
他突然發覺他對那只佩環的興趣,遠不如先前發現時來得大了,眼前這位異國女子,比那件無生命的寶物還要吸引他。
一會兒,他移開目光,點了支煙掩飾,才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為什麼?」他微露不解的問。
「因為這在中國是不容許給男人知道的。」華德蘭打定主意和他周旋到底。
「哦。」法伊德臉上繃緊的線條,頓時變得柔和。「既然你不能透露名字,那麼我該稱呼你什麼?嗯……就叫Cherie吧。」
「Cherie?什麼意思?」
「這是法語,是……表達友善的意思。」他狡猾地隱瞞真正的語意。
「哦,我可不這麼認為。」
「我是誠心的。」
「至少你把我擄來這里就不怎麼友善。」她意有所指的看著四周。
瞧這里的氣派,她幾乎可以猜出眼前這個阿拉伯男人安的是什麼心了。
法伊德瞧她的臉色,心中明白她把他看成齬齪的人。
他唇邊掛著笑,「你大可以放心,在這里你是上賓。」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保證你離開這里時,還是個能嫁得出去的處女。」
「你真無禮!」
華德蘭雖受西方教育,但畢竟是在禮教嚴明的大家庭長大,加上公主母親的尊貴身分,眼前這個相貌威武,卻滿口輕佻之言的男人,大大的侮辱了她。
她像個女王般抬高頭,命令說︰「道歉,我要你道歉。」她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惹出這麼大的怒氣。
法伊德興味盎然地瞧著她,「我可以想像,你在家里一定是個人見人怕的女霸王。」
華德蘭不知道此時她因為發怒,而使她的眼楮變得炯炯生動,棕藍色眸子里焰照生光。
她立即省悟剛才的態度有失淑女風範,但一見他逗她玩的樣子,心頭又忍不住燃起一把火。
「請你別再用這種曖昧的態度對我說話。」她拿出文明人應有的教養出來,但語氣里不自覺露出壓不住的蠻橫。
法伊德走到她面前,譏諷道︰「是嗎?那我應該用什麼態度對你說話?小姐。」
噢!他那可惡的揶揄表情又出現了。
「我認為……」下面的話,華德蘭說不下去了。發覺在他的注視之下,她無法定下心把話說完。
她深吸口氣後重新開口,「你應該用平等尊重的態度對我。」
「我必須說抱歉,從小到大沒有人教我如何用平等尊重的態度對待一名女人,還是你來告訴我吧。」
華德蘭明白,要一個信奉伊斯蘭教的阿拉伯男子,知道如何以平等方式對待女性,簡直比登天還難。
「這有何難?只須謹記一個原則,那就是把我當作個男人就行了。」
「哈哈哈……」法伊德放聲大笑。「你認為這方法有效嗎?也許會適得其反。」
「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她不知道的是,這個建議他永遠不可能采納。
「也許吧。」他停止笑聲,默默地注視著她。
華德蘭靜默著,但他遲遲不肯開口,于是,她忍不住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我?放我回去?」
「不,還不行。」法伊德淡然地搖頭。「你手上那塊佩環,關乎著一大筆傳說中的寶藏,在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可能放你走。」
「寶藏的秘密你這麼輕易就說出來,難道不怕我原先並不知情,現在知道後我也想分一杯羹?」
「不怕。」他從桌上拿起一件小器皿把玩。「這只瑪瑙佩環,你是如何獲得的?」
他才問完,便露出了然的表情。一個年輕女子能擁有王公貴族才有的貴重物品,那定是受贈之儀了。
「對了,當時你待在王宮的密道,那你定是王宮里的人了……」他打量她身上華麗的衣飾,「難道你是國王的寵妾,所以獲得國王賜予的寶物?」
「我是國王的外甥女,不是什麼寵妾。」華蘭蘭冷冷的給他一記白眼。「我的辦事能力並不比男人差,換句話說,我可以不靠男人也能生存,希望你謹記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