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撐到午夜一點,她想這個時候夏佩濤也該睡了,于是,用最輕微的力道轉動門把,然後先將頭探出去,左右瞄看,接著,再躡手躡腳地走到樓梯口處,看見底下客廳一片漆黑,她這才吁了一口氣,確認自己應該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機會可以順利離開。
穿著襪子,可以減少與地板發出摩擦的聲音,就像要偷溜出去跟朋友夜游的小女生,得偷偷模模,鬼鬼崇崇,才能逃得過嚴厲父親的監控。
呵呵呵,再見了,說謊大王,就算你救了我,但我還是得跟你說聲再見!
就在她興高采烈地通過客廳時,只听見啪地一聲,接著客廳主燈大亮,她那跟小偷沒什麼兩樣的行徑,也當場被抓包。
燈亮的一瞬間,就看見夏佩濤坐在與她視線平行的單人沙發上,他坐得直挺,模樣就好像在看電影,只差手中沒拿著爆米花與可樂。
「你……你怎麼還沒睡?」真奇怪,他怎麼不是穿睡衣,而是西裝筆挺,好像要去參加Party。
那深如子夜的黑瞳,正直勾勾的瞅著她,讓她全身都不自在。
特別是那料事如神的笑容,彷佛早已等候多時,只等她大駕光臨。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吧?」起身,走到她身邊,他逕自拿起她的包包,打開一看。「要離家出走?」
「這本來就不是我家……」說完,一抬頭就看見他那該死的笑容。
不行,她不能再沉淪了,只是當她控制好情緒,想要正經地跟他講話時,又忘了自己要對他說些什麼。
餅近的距離就像水突地灌進她咽喉般,讓她難受地無法處理眼下的任何情況。
怎麼會這樣?
他真的是她男朋友嗎?
應該是只有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時,才會有這樣臉紅心跳,渴望他那薄又性感的唇來吻她的想法吧?
可是從他被拆穿那麼多謊言看來,說他是她男朋友這件事,八成也不會是真的,既然這樣,那她應該是討厭他才對,然而,她的生理反應卻在在都顯示出,她……對他也……太有意思了!
「為什麼要三更半夜偷偷模模溜走?是因為白天的事情讓你很不開心嗎?」深幽的雙瞳仍緊緊鎖著她,尤其在這樣寧靜的夜里,那雙眼更具魅惑的神秘氣息。
她盡量保持呼吸順暢,加上不看他的眼。「沒錯,我不可能跟一個愛說謊的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天曉得你是不是我真的男朋友,也許……我是你半路撿來的也說不定。」
「那麼……要我證明給你看嗎?」
「證……證明?你要怎……」
話才剛說出口,夏佩濤就用吻封住了她的雙唇,她還來不及反應,頭腦便開始打結,心髒開始過熱,就連她的雙手,也不知道是該推開他還是就這樣……好好地放在他寬闊的雙肩上頭。
老天!她在做什麼啊?
她無力地嬌喘著。不對呀,她就是因為不信任這個人,不相信這滿口謊言的家伙,才會三更半夜想偷偷溜走,沒想到偷溜不成還被他逮住,逮住也就算了,還被他吻了?更扯的是……
她還沒推開他!
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了,因為他那激狂的吻,她居然就這樣妥協,還被他給牢牢壓在沙發上,繼續無止盡地吻著。
他扣住她下巴,提高,熱情並魅惑地注視她雙眸,嗓音暗啞地道︰「如果那些曾經對你說過的謊話,都是為了愛你才說的善意謊言,你會原諒我,不再與我計較嗎?」
面對那雙致命深邃的眸子,她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她震顫,怯怯地看著他,好想從喉嚨里大聲說出「不」,絕不原諒,可是聲帶好像壞掉了,竟然連個最簡單的字都發不出來。
看到她沒回應,他低笑道︰「那你是默許,原諒我嘍!」
「我……」該死,罵他呀,推開他呀!笨喲,她是怎麼了,他的吻又不是一杯毒酒,為什麼會讓她變成笨蛋了呢?
他的右手穩穩地撫上她的右臉,慢慢貼近,以舌撬開軟唇,一手再繞到她頸後,托住她的後腦,這使得他能更深入佔有她柔軟的唇舌,熱烈地放肆探索。
無法抗拒,就只能被動迎合,她閉上眼,膝蓋發軟,腳指頭興奮地卷起,在好久好久一個遙遠模糊的記憶里,似乎也曾有過像現在這樣的情景,但她記不起,只覺得熟悉。
一股濃郁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而她也因全身發燙。她好熱,軟綿綿地,感覺像是升了天的靈魂,輕飄飄又昏沉沉地感覺他在她唇內移動,輾轉親膩,嘗遍每一處,與她糾纏。
此時,他才注意到她的羞赧,于是夏佩濤手指一彈,客廳大燈應聲減弱,只剩下如螢火般的微弱光芒,他迅速地解開她的鈕扣,撤去胸衣,幽暗中,雙唇覓得了圓潤的胸,在含住那敏感的嬌點時,她呼出興奮的吟哦。
他們默契十足地交纏著,一起到達最高峰,在那純淨空白的,極致快樂的瞬間,身體沒了空隙,緊密結合,血液澎湃,直至被快樂吞噬……
兩團熱火倏地一起燒到的最高點,然後緩緩下降,直到殘留灰燼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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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後才愉快地結束。
鈕小奔躺在夏佩濤懷中,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她的心還在卜通卜通地喘跳著,濃烈的激情讓她對于剛剛所發生的,還意猶未盡地回味著。
他們怎麼會這樣子?
看著自己要離開的包包還丟置在沙發旁的一處小角落,她恍惚的想著。原本她是該堅持離開,不需逗留的,不是嗎?
為何就在他吻了她,在她身上無盡的索求後,她就任由他擺布,持續到現在了呢?
是什麼原因?
當他一時荷爾蒙作祟,完全以下半身來思考時,她為何也迎合他這麼做,連一點思考都沒有就隨著他起舞,一起共赴歡樂的溫柔國度?
「在你還堅持要離家出走前,我想先帶你去一個地方。」他用手爬梳著她的發,性感薄唇貪戀在她頰邊。
「這麼晚了,你要帶我到哪里去?」
「你不是一直埋怨我不帶你到當初出事的地點嗎?現在我就帶你去。」
「現在?」看著牆上的鐘,已經半夜兩點多。
「沒錯,就是現在。」他興味甚濃,噙笑繼續說道︰「怎麼,還願意信我一回嗎?」
他起身穿起襯衫,套上西裝,看著還在沙發上一副難以置信的女人。「你在想什麼?想我沒那麼好心腸,是嗎?」
是的,她正是這麼想,要帶她去早就該帶她去了,不用等到謊言通通被拆穿後,才急于亡羊補牢,這麼做,不會為他的形象扳回多少分數。
她急忙穿上衣服,讓思緒回歸到現實。「我怎麼知道你這回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狼來了喊太多次,現在要取信于人的力量已非常薄弱。
夏佩濤怔怔地望著她,視線瞬也不瞬地鎖著,專注的眸子令人心動,那完全把她視為世界中心的神情一秒也不轉移,讓人就算被騙,也會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給不給騙子一個機會,主控權在你,我沒辦法主導你的想法。」他無法去強迫任何人做不想做的任何事。
一只手貼在她的臉頰,在他的撫觸下,她覺得舒服,她相信兩人會有如此暢快的歡愉,關系肯定匪淺,也願意相信他是她的男友,不管在生理、或是心理方面,他都讓她得到最大的滿足。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她揚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