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日?」到英國後就忘了算時間,不過她不記得她生日是在這個季節,才要拿出行事歷查看,恩斯特早已拉住她的手,溫柔地點上一吻。
「親愛的,我說是就是,你用不著懷疑。」他偷偷地眨了眨眼,表示他自有他的計劃,毋需她來操心。
「嗯……喔……那我要黑森林蛋糕,不要太多女乃油喔!」心有靈犀一點通,她也馬上掰出下聯台詞。
生日?
石克勤陷入五里霧中,這臨臨怎麼又生日了,記得幾個月前才買只鑽戒送她,莫非……她的國農歷差這麼多,這解不開的謎,一直困擾著他。
回身一轉,「砰」的一聲,木麻黃的樹干與他的額頭來個世紀之吻,將近有十幾分鐘的時間,石克勤一直蹲在樹干邊,用手揉著額頭,而且……揉得相當起勁!
「你以後最好少來我這邊,別忘了你現在要跟恩斯特重修舊好,要是讓他知道了,你我下場都不會好過的。」這女人天生,兩三天就老往他這跑,床上的花樣一次比一次夸張,索求無度是這女人最可怕的地方。
「你怕什麼,他現在跟那東方妞搞得正火熱,哪還有精神想到我,人家的心可是都放在你身上的呢!」她的手指劃過壯碩的胸膛。
「你這笨女人,我處心積慮要你和他恢復關系,你卻是一點都不積極,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更讓恩斯特把這紙離婚協議書簽成,你永遠都別想再來找我。」維克橫肘一掃,冷酷無情地下床去,並快步踏進浴室里。
白芮妮光果著身子,一同走進水花花的蓮蓬頭下,親自為維克抹起沐浴乳來。
「干麼非得要人家跟他嘛!你……」她眼球往他一掃。「你也不比他差啊!」
「說你是笨女人一點也不為過,別忘了你們家投資在湯姆遜集團里的股分,我就佔了百分之十,這樣賺錢的公司你若讓我撤了股,我拿你的皮來換我的損失。」水花之下,維克的怒顏照樣凶得嚇人。
那張嘴臉活月兌月兌像要吃了她似的,雙手貼附在他寬厚胸膛的白芮妮,還是兀自地媚笑了起來。「大不了我叫他離了婚別讓我退出湯姆遜集團就是了,窮緊張個什麼勁。」男人就是愛鑽牛角尖,這事情有需要緊張成那樣嗎?
「你以為你跟他離了婚,他還願意讓你依附著他的事業,讓你平白無故從他身上得到一毛錢嗎?就連贍養費他都能不給就不給,我真不明白你的頭腦里到底在裝些什麼,可以蠢到跟豬一樣的地步。」俗艷的花瓶缺少內涵,若不是看在她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他根本懶得與她打交道。
「人家腦子里想的都是你嘛!」愛情狂熱的低能兒。
維克浴門一拉,抓條浴巾便披在身上,白芮妮正要跟上前去,卻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身而嚇到。
「我警告你,你最好想辦法保有你的婚約,要不然……我會讓你成為全倫敦最有名的三流娼妓,讓你的專長好好得以發揮。」維克狡獪地噙著笑,這女人要再不知積極,他會讓她躺著賺錢。
而且賺到腿軟。
月明星稀之夜,秋意微涼。
手抱只金吉拉的臨臨,百無聊賴地來到空曠的陽台上。
望著璀璨星空,她有些迷惘。
今天下午,恩斯特突然告訴她,他希望在聖誕節前與她完婚。
會作出如此重大決定,定是上星期石克勤突然跑來,表現出意欲奪回她的打算,正因如此,才會讓他片刻遲疑不得,大膽對她提出求婚訴求。
可是這種事要她短時間內作出決定還真有點困難,畢竟恩斯特的家人她沒見過半個,除了萊司汀這個較為親密的司機外,她實在有必要去查探究實,免得到時她又發現一個像石老太太那種冥頑不靈的老太婆,那她才不敢隨便點頭笞應。
她向四周張望,靜悄悄沒有什麼人,趁這機會她得到處走走逛逛,察看這棟古堡內有些什麼關于恩斯特家族的蛛絲馬跡,好給自己一個參考的意見,免得胡里胡涂賠了幸福,還不是步上之前的後塵。
扁潔的大理石地板讓她更感到長廊的幽暗,像恩斯特這樣一位有錢又有學識的學者,絕對不可能只單單這樣一個身份,從如此多的奴僕看來,這里頭必定還有更大的玄機才是。
就在快到達三樓底端的最後一間房間時,手中的小貓咪突然跳離她的身軀,並朝向一間有著禮堂大門的廳舍跑去,微啟的門縫讓它有機會鑽了進去,臨臨深吸一口氣,這才壯大膽子亦步亦趨跟了過去。
「險啖……」她躡手躡腳走過去,並輕聲喊了一句。
在這樣萬籟俱靜的夜里,做這種古堡探險最讓她心驚膽跳,傳聞在英國的類似古堡中,都盛傳有幽靈的出現,不知恩斯特的祖先魂魄是不是還眷戀在此,依依不舍不肯離去。
千萬別跑出來嚇我啊……她在心中默禱著,這才敢推開門朝里頭望去。
當她踏進去一看,華麗典雅的建築果真讓她開了眼界,天花板及牆上的雕梁畫棟,都是名家的匠心獨具之作,一張古典的檜木大床,面對著一幅氣勢磅絕的巨型人物油畫,畫作之大,幾乎佔了整面牆壁。
她不敢開燈,只能偷偷地將窗簾拉高,以方便月光篩進讓她看得清楚些,當光亮慢慢打在這幅巨型的油畫上頭時,她掩嘴不敢驚呼出聲,那維妙維肖的神韻,仿佛是個優雅溫文的老爵爺坐在紅絨椅上沉思,銀白如蠶絲般的發,的確讓人心生敬畏,發自內心的尊重。
這該不會是恩斯特的祖父或是曾祖父吧!
她越走越近,直到走到畫像下方,才隱隱約約看到一排銅版刻成的字,上頭寫著「JosephJohnThomson1856-194O」。
而在畫像下方的書櫃上頭,放著一本厚厚的舊書,她隨手一翻,看了幾頁又見到這位老先生的照片。從字里行間發現,原來這位老先生不但是位爵爺,而且還是諾貝爾獎的得主……天啊……
還有多少事情等著她去震驚、去發掘的呢?這個人跟恩斯特有著什麼樣的關連,為何恩斯特從不告訴她呢?
苞這種謎樣的男人在一起,她不知還有多少保障,也許她不該那麼快就答應他的婚事,其實兩人才認識沒多久,太快論及婚嫁並非是件好事。
幸好她今晚得空隨意走走,否則這個婚一旦定下來,想要後悔可就難上加難了……
「望著我曾祖父的相片那麼久,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替你解答的?」
驀地,從後頭傳來男子磁性的嗓音。
臨臨怔地一回,這才吁了一口氣。「原來是你,怎麼都不出聲。」
「看你那麼專心在翻我家的族譜,還盯著我曾祖父的畫像一直看,心里便想著你自己是不是悟到了什麼事情?」恩斯特並沒有任何心虛的表情,還從容不迫走到老爵爺的畫像前,驕傲地瞻仰其遺容。
臨臨看他好似一副事不關己樣,語帶責難道︰「你瞞我很多事,對不對?你應該曉得我不喜歡不誠實的人。」
恩斯特看她將下嘴唇噘得高高,了解她會生氣也是人之常情,但他有把握一定會得到她的諒解。
「沒錯,我是瞞了你一件事,那就是我除了是一位財經博士外,還世襲了我曾祖父的爵位!」恩斯特執起她的手,深情地在她手背上輕點淺啄,他不急著解釋,湛藍的眼珠看得出他的真情。「如果當初就把這話給點破,很多事處理起來就不會那麼自然,更看不出我對你的這份心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