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心想,是啊,要她過去,然後再像個受驚的小女生投進他的懷抱,在他懷中嚇得吱吱叫,滿足他大男人的虛榮心,哼,她偏偏不依,看他奈何得了她。
「那些小孩子拿水球丟的話,我這里也可以躲啊!」這泰國男人的胸膛又不比他小。
「那是陌生人,你這樣會讓人家覺得你很隨便。」這女人怎麼了,讓他滿月復的挫折感。
「海外皆知己,天涯若比鄰,出來就是要跟人家打成一片,你就玩你自己的,我做做國民外交嘛!」她還是拉著泰國男子不放。
聶翔這下沒耐性了,他忙沖到蘇媛面前,硬是將她從泰國男子懷中拉了回來。
怎知,這個泰國男子仿佛也有點發火,見聶翔態度這樣蠻橫,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他一拳朝聶翔臉上打了過去,未做任何防備的他,整個人狼狽地跌倒在地。
「這是怎麼一回事,好像沒有要他演這一段吧?」蘇媛看得是一頭霧水,當初紫虹跟她講的時候,沒有這一橋段啊!
聶翔被打這一拳,當然也是不甘示弱,他爬了起來,不由分說,也是一拳揮向那男子,怎知那男子身手矯健,將頭一側,便躲了過去。
「紫虹,這怎麼一回事,你快叫他們停手啊!」她跑向紫虹身邊,緊張地皺起了臉。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沒叫他出手,我只是要他把你給護著,讓聶翔看了嫉妒,就這樣啊!」她更是一籌莫展。
這時,在一旁的延寬看了,很霹靂地冒出一句。「看那男的打架招式,好像有學過泰國拳!」
「什麼,泰國拳?」這樣聶翔不就會被打死了?
不行,她哪能坐視不理,萬一聶翔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你還不快過去解圍!」蘇媛拉著延寬加入戰局。
只見三人急忙往中間一站,硬是將打得正激烈的兩人給分隔開來。
「別打了,都給我住手。」蘇媛拉著聶翔不放。
「這家伙以為他是誰,媽的,竟敢這麼囂張。」嘴角滲血的聶翔,一把怒火燒得正旺。
「別生氣,他……他大概不知道我們認識,我們去找人跟他解釋就行了。」蘇媛忙安撫聶翔,要是讓他知道這個惡作劇是她和紫虹安排的,後果定不堪設想。
「不知道?看著我跟你講那麼久的話,他會不知道,我看他應該也是喜歡上你,不行,我必須去跟他講清楚,要他少動你的歪腦筋。」聶翔才踏出一步,便被蘇媛給攔阻下來。
「不用了,那個泰國人長得跟黑炭一樣,我根本不會去喜歡上他,別忘了這里是人家的地盤,要是你把事情惹大,圍觀的這些泰國人是不會幫你的。」為了快點離開現場,蘇媛說什麼也要先把聶翔帶走。
「是啊,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只是觀光客,把事情鬧大對我們不會有什麼好處的。」紫虹自是要幫蘇媛說話。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硬是要聶翔別將事態擴大,而紫虹也要延寬馬上將那泰國人打發走,免得夜長夢多!到時東窗事發可就完了。
「你們繼續玩吧,我先回飯店去了。」被這樣一鬧,聶翔哪來興致可言。
「聶……」蘇媛叫著他,卻不見他的回應。
「那這該怎麼辦?」紫虹後悔得很,沒事她出這餿主意做什麼。
蘇媛斜瞪紫虹一眼。「都是你,看他傷得那麼重,希望沒什麼事才好。」
什麼話也沒說,蘇媛直接跳上聶翔的車,她得要好好把聶翔臉上的傷給照顧好,要不然……
她良心恐怕會不安一輩子喔……
「哇,你看,連路上的狗也被潑,還有人牽著猴子出來耶!」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蘇媛,不停朝著車窗外的景物大叫,臉上盡是洋溢無比歡欣的神采。
反觀,正在開車的聶翔,便沒那樣的好心情。
「你……你怎能把心情調適得那麼快,都忘了剛剛發生的事了嗎?」他嘴角還流著血,多希望有人可以為他擦血,說些貼心的話。
蘇媛一時還沉浸在過年過節的氣氛中,更何況,像她這麼天性開朗的人,總認為事情過去就算,若是一直強記在心底,只會讓自己更不開心罷了。
「過去就過去了,再說我也陪你回來了,你還有什麼好氣的。」蘇媛兩個眼楮骨碌骨碌轉,猜不透聶翔到底還要些什麼。
這女人是天生少根筋,還是出了名的粗線條,沒看到他還在不高興,而且……連嘴角上的血也還沒被擦掉嗎?
她不會有女人的溫柔,替他拿張面紙擦拭掉嗎?
「我……我剛剛被打了,你親眼目睹的吧?」他終于沉不住氣,說點提示來提醒她。
「是啊,被打得很慘。」泰國拳的滋味是不好受。
「那你沒看到我臉上有東西嗎?」血漬。
蘇媛刻意在他臉上左巡右探,最後才驚訝說道︰「有啊,好大一個黑眼圈,那泰國人真是厲害,可以把一個帥哥打成變熊貓,那勁道真不是蓋的。」
聶翔听她說了半天,一點重點也沒說到,他索性將車子用力往路肩一停,睜著眼看著她。「你難道對我一點關懷的心意都沒有嗎?看到我嘴角流血,一點也不心疼?」
火山爆發了!
蘇媛第一次看到聶翔怒氣沖沖的模樣,心里才開始認真想著他更正的想法。
「你是怪我沒替你擦掉嘴角上的血?」她憑什麼?
「沒錯,我為了你被那泰國人打,而你卻一點也不在意。」
「我就是在意才會跟你回飯店,到時候我會請護士小姐幫你消毒傷口,我們都還沒回去,你怎麼可以認為我不關心你,這樣很欠缺公平喔!」蘇媛也替自己叫屈,他自己怎麼不反省自己搞那些小動作,還能理直氣壯罵人。
聶翔一手將她給抓過來。「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
「我干麼要裝糊涂,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利益沖突啊!」
「我們之間並沒有利益沖突,但是你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一種微妙的關系,存在彼此的心中嗎?」他都說得這麼明,但願她的竅門能全部開啟。
這越說是越玄了,蘇媛像是在想數學證明題一樣,有種難以理解的困惑。
「我不想想了,你要是不說那就算了,如果你認為幫你擦血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我做就是了。」拿起面紙,蘇媛將手慢慢滑到聶翔面前。
這樣的動作,讓聶翔的心起了圈圈漣漪,她本來就該這麼做的,而不是他用嘴說出來去要求,是不是對方對他一點也沒興趣,還是建立在一般男女的關系上,他存疑著。
「你看到我被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一手蓋在她擦拭傷口的手上,聶翔慎重其事問道。
「當然是有感覺,他不應該這麼打你的。」
「那你又為何非要靠在別人的懷里,而對我的話一點也不在意?」他漸漸將話切入核心。
「那是因為你自己說出來玩要放得開,而且又是新年,不準生氣的。」她發誓,這些話都是出自他聶大公子的口。
「我……我是這麼說,可是……」他矛盾極了,要她放得開,又不要她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他真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那被打是應該的,是不是?」
「因為你無理在先嘛!」這也是她為何無法站在他那邊說話的原因,除此之外,他自己也收買泰國小孩做小動作,這些她都沒跟他計較。
「那你可不可以了解我的無理是什麼原因,你……以為我沒事會發這種神經嗎?」聶翔說得有些激動,這女人並不是木頭,可是為何會跟木頭一樣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