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蒔翰突然間吞吞吐吐起來,似乎心里隱藏些什麼對蒔雨不利的事。
「如果你不想要得到一台保時捷跑車的話,你就盡量再這樣裝神弄鬼,我也不在乎。」同在一個屋檐下,她還會看不出蒔翰這小表在玩什麼心機?
「好,好,我說就是了。」蒔翰一副見到鬼的樣子,對著她說道︰「我們剛在中正機場時,我好像……好像有看到無緣姊夫他妹妹喔!」
「你是說……聶馨?」蒔雨一臉疑惑,猜測之心油然而生。
「是啊,本想當時就告訴你的,但我才一轉身,她就不見了。」
「她……會不會知道我們要騙他們聶家錢的事?」會這麼急著跑這趟路,這動機顯然極不單純。
「不……不會吧!」蒔翰心底毛毛的,他有些朋友是聶馨的手帕交,只怕他不小心在酒過三巡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會流到聶馨耳里。
「那你干麼現在才告訴我!」
「就……就臨時想到嘛!」
「你……」蒔雨也懶得罵他了,只希望聶馨是到別國去玩,而不是也到普吉島玩,如果她真是為了通知她老哥而走這一趟,十之八九是來警告她老哥的……
蒔雨不敢多想,只想趕緊加快腳步,在聶馨通知她哥哥之前,先將聶翔給騙回台灣結婚去!
泰國的潑水節在每年的四月份,因此到了這天,從世界各地涌進的觀光客,早把泰國的許多主要城市,全都擠得水泄不通。
就像是聶翔他們一行人來到的巴東,更是普吉島上最為熱鬧的一個區域,當所有的人一下車,馬上就被四面迎來的水柱、水花、水球給潑得渾身濕透。
「天啊,這些人是跟我有仇嗎?」蘇媛才一下車,四桶水便從她的前後左右潑了上來。
「這一天算是他們國家的新年,你可千萬不能生氣啊!」聶翔穿著一件花襯衫,緊緊地跟在她身邊。
「哪有人家新年是這樣子,我……咳咳……」她甚至連眼楮都快要睜不開了。
「新年本來就是要這樣才好玩,小心,別把眼楮睜得太開。」聶翔緊護著蘇媛,但不知怎的,一群黑壓壓的泰國小孩,就是拿她當箭靶,不停朝她身上丟水球。
「喂……你們不要再丟了!再丟我要翻臉嘍!」蘇媛被K得滿頭包,不停將臉埋在聶翔的懷中。
「不能翻臉,今天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翻臉,要有風度的。」聶翔將她摟得更緊,這使得蘇媛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趁著這一丁點的空隙,她偷瞄一下聶翔,發覺他和那些泰國小孩仿佛有默契似的,彼此擠眉弄眼微笑著,似乎在跟他們達到某種程度的交易……
「別害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聶翔將她整個人摟在懷中,可想而知,原來就是要用這樣的機會,正大光明與她做親密接觸。
蘇媛哪能讓他的奸計得逞,于是她忙從聶翔懷中月兌困,沖到水球桶內,一口氣就拿了四、五顆球,直往聶翔身上丟了過去。
「好哇,要玩大家就一起來玩,你以為我會輸你嗎?」巾幗不讓須眉,她要讓聶翔明了,她絕非是弱勢族群。
她的狠勁讓一旁的泰國小孩也看傻了眼,她不單單丟聶翔,還有空余的時間對付六、七個小孩,一旁的紫虹和延寬看了,莫不愣傻了眼。
「她干麼這麼拚命啊,還是她曾經被泰勞欺負過,這麼痛恨泰國人。」延寬不懂的問著紫虹。
紫虹也覺得她有些失常,忙跑到她耳邊問︰「蘇小姐,你是怎麼了,這些小孩跟你有仇啊?」
「沒錯,這些小孩為虎作倀,助紂為虐,我非要教訓他們不可。」水球一個接一個,K死這些臭小表。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
「這些小孩大概拿了聶翔好處,所以把矛頭全對準我,將水球全往我身上砸過來。」邊說,還邊丟一個小扁頭。
「聶翔給了他們什麼好處?」紫虹好奇的續問。
「一定是用錢收買他們,要他們全拿水球丟我,這樣我就能依偎在他懷中,當個小鳥依人的弱女子。」幸好詭計及早被識穿,要不然她到現在還跟個小可憐一樣,靠在聶翔懷中。
听到蘇媛說完這經過,紫虹像是想到什麼鬼點子似的,靈黠地笑了起來。
「想不想報仇?」她貼近她耳朵道。
蘇媛也鬼靈精地點了點頭。「此仇不報非淑女!」
只見紫虹在蘇媛耳邊嘰哩咕嚕說了幾句,便見蘇媛笑開了一嘴白牙。
「你真是惡毒,沒讓你當女巫真是太浪費了。」絕對不能讓男人將女人給看扁。蘇媛要讓聶翔知道,不是只有男人可以設計女人,女人也可以設計男人!
潑水節的活動一直持續進行著,聶翔見蘇媛和那群泰國小孩玩得不亦樂乎,自是樂在其中。
他又開始在想別的游戲,要所有的小孩將他們給圍在中央,不停地灑水、噴水、潑水,讓蘇媛能將他緊緊抱住,這樣既自然,又不會讓蘇媛認為是吃她豆腐,可說是兩全其美。
唉,還真多虧他挖空心思,要不這樣,她一定又會想歪到什麼地方去。
誰叫這女人道德感豎得跟旗桿一樣高,也不得不讓他得運用周遭的事件,來拉近與蘇媛之間的距離。
「蘇媛,快點過來,那些小孩子又拿著一大桶水過來了。」聶翔在這一頭大喊著,只見蘇媛早已淋成落湯雞,暫時休兵坐在涼棚下。
就在蘇媛要走到聶翔身邊時,有些泰國的當地人又突然偷襲她,這一偷襲,讓她自然而然找地方躲,這一躲,竟躲到一個五官俊美,輪廓深邃的泰國男子懷中。
這個畫面,活生生呈現在聶翔面前,短短不過數尺的距離,她為何不跑到他身邊,卻要依偎在一個陌生男子的懷中。
孰可忍,孰不可忍,這種事情他寬容不下。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沒看到我嗎?」聶翔一個箭步走過去,緊握雙拳看著蘇媛。
「沒有啊沒有啊,我的眼楮都是水,哪里看得見是誰,啊,原來我懷里抱的人不是你呀?」緊拉著泰國男子的衣領,蘇媛還是沒將頭給抬起。
「你懷里抱的人當然不是我,如果是我,那在跟你說話的又是誰?」聶翔快要氣炸了。還抱!
「是啊,那我懷里抱的人又是誰呢?」蘇媛被四面八方的水潑得抬不起頭,自然也看不見聶翔那張被妒火燒得快焦的臉孔。
聶翔也身陷在水陣中,他一氣之下,對著四周搗蛋的泰國人吼了一句。「Stop!」
這一叫,倒讓所有的人全愣呆了,有誰不知這種潑水節是一種代表歡樂、喜慶的節日,就算被潑得再怎麼狼狽,再如何不舒服,也不能生這麼大的氣,這種道理是全世界人都懂的,怎麼眼前這男人會沒水準到這種程度。
「蘇媛,給我過來!」管他旁人眼光,他就是見不得蘇媛窩在別的男人懷中。
蘇媛這才抬起頭來。「你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你自己說的,過新年,大家好玩就好嘛!」
「是沒錯,但好玩要有個節制,而不是像你這樣隨隨便便就……」聶翔不知該怎麼接話。
「我怎樣?」哈哈,就愛看你半個字吐不出來。
「投入別人的懷抱,這是不被允許的。」他當著大眾面前說出來,幸好這些泰國人沒學過中文。
蘇媛抬眼看著那個泰國男子,再看向聶翔。「是你自己說不準生氣的,怎麼?規矩都是自己訂的,只能別人遵守,你就可以破例。」
「好,我不生氣,那你現在快點過來,那些小孩子又要拿水球丟你了。」聶翔指著剛剛那票原班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