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走我也奈何不了你,不過我這里的伙食費挺缺的,三餐請你自行料理,還有,房間剛好也不夠了,你要是不嫌棄,後頭還有個牧場,稻草鋪一鋪倒是可以勉強窩人。」她就不信他能撐多久。
「你……你最毒婦人心!」神農從沒見過這麼鴨霸的女人。
「那你是無毒不丈夫,閃邊點,這里是我的位子,我要看病了。」秦可好用臀部硬是將神農擠開,開始叫喚外面的病人。
天魎看這兩個者活寶斗來斗去,短時間內大概是化不開這段恩怨了。
「你說你爺爺也一起住進來了?」芹詩正在替兩只小斑馬梳毛,听到天魎這麼一說,立刻停下手邊的工作。
「你放心,多的這副碗筷,我會付錢給你女乃女乃的。」他猜想她可能是在為增加經費而心疼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不是他希望你回家去?畢竟你是公子哥的命,要你來這里跟我們做粗活,也太委屈你了。」芹詩看他戴著手套,替她那群動物寶貝們鋪草添飼料,搞得全身髒兮兮,和之前的風流倜儻形象差之甚遠。
「小姐,請別再說這種話傷人好不好?我是男人,手腳也都很健全,我干麼在家當個糞便制造機,你讓我覺得自己還有點用處,可不可以?」他將釘耙尾支在下巴,皺起眉頭大表不滿。
「你這樣會讓我難做人,把你弄傷又要你來做工,萬一你爺爺怪罪我,我可是一點立場都沒有。」她怕被他爺爺罵,但又不舍他離去,此時她的心情真是錯綜復雜,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你別淨往壞的地方想,不過有件事我還是得和你商量。」
見天魎的臉拉長得跟法官一樣嚴肅,讓芹詩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事情。
「你還是想說服我將這些寶貝們放回大自然?」她的心不禁沉了下去,為何他老是要和她唱反調?
「要不然我們今天先將阿花帶到草原上,看它是想跟它的斑馬家族們生活,還是要回頭來找你,你總要讓它們有自由選擇的機會,這才叫真民主。」
阿花這頭小斑馬,是在河邊被鱷魚咬傷,才讓她給救了回來。
「這個……」芹詩看向阿花,只見阿花對她哼了兩聲,似乎對天魎的提議表示贊同。「好吧,那下午我們就先將它帶到塔爾亞草原區,那里斑馬最多了,不過要是它想回來找我,你可不能阻止喔!」
他的小寶貝終于肯采納他的意見了,天魎心中有說不出的愉悅,因為這份快樂,比簽定一項重大的決議案,或是談上一筆幾千萬的買賣,都還要讓他充滿成就感。
「悉听尊便。」他朝她的額心甜膩地一吻,暗自希望能一吻定江山!
第六章
下午兩點,皮梭駕車載著芹詩、天魎及阿花來到了塔爾亞草原區。
「不是說好不能難過的嗎?你怎麼又傷心起來了。」天魎一手摟著芹詩安慰。
不懂外表強悍的她,內心怎會這般脆弱。
「阿花不是你養的,你當然不會難過。」一想到她和阿花才剛建立起感情,卻因為他的一番話,便要將它重新送回草原,她就心傷不已。
其實,她也了解自己會這麼听話,完全是愛的力量使然,她真不懂愛情怎麼會有改變人體基因的能力,可以將任性的她轉變得這麼乖巧听話。
「你看看,這里比牧場大上好幾百倍,若阿花能在這麼寬廣的草原上奔馳,不是很舒服的一件事嗎?」望著無垠的非洲大陸,他突然有了新的感觸,愈來愈愛這塊土地。
「可是相對地,危險性就會提高,Discovery頻道里,我看到許多斑馬遭受肉食性野獸攻擊,最後一一慘死,光是想到那個畫面,我的心就好低沉,也好想罵人。」
「可是,那些肉食性動物若不吃這些草食性動物,那它們要吃什麼呢?物競天擇、弱肉強食本來就是自然界的定律,要是讓所有的肉食性動物都不吃這些草食性動物,那將來斑馬、羚羊、牛羚繁殖過多,草原不就光禿禿一片?到時它們也會被自己給害死的。」他說出一大篇理論,無奈芹詩半個字也听不進去。
「反正你書念得多,我講不過你。」她把頭一撇,不想理他。
天魎扳正她的臉,用手輕拂著她飄揚的頭發,頸上的紅絲巾讓她看起來更具野性美,他多不希望在這個癥結點上跟她起沖突,他暗暗發誓,若是她可以順他這一回,他願意將來都听她的,任由她去撒蠻,但這種影響大自然的事,他還是得耐心開導她才行。
「親愛的,就听我這一回,我保證我的想法一定是對的,好嗎?」他捧著她的臉,深情的眸子望進她抑郁的眼中,試圖化開她心中的死水。
「我……我不是听你的話把阿花帶來了嗎?」她的話中帶點酸意,雖不情願但她還是照他的意思做了啊!
「笑一個,或許阿花也在等著回到它朋友那里去,我想,它會感謝你的。」
他在她的鼻頭上,烙下一個永恆的深吻。
「那它以後會不會回來看我?」芹詩摟著天魎的腰,陷在他的胸谷中。當她想到阿花一定會被他說中,選擇和它的同類生活,淚就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會的,阿花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動物,而且,我已經在它的腿上植入晶片,也掛了一個追蹤器,你可以完全掌握它的行蹤,當你想它的時候,無論它在非洲的哪個角落,我都會帶你去找它,好不好?」他輕輕拭去她的淚,柔聲哄著。
「好……」雖然心如刀割,但听他這麼一說,她便放于︰心胸點點頭。
天魎請皮梭打開車子後架,並將鐵梯架好,慢慢引導阿花到平地上,待他松開阿花脖子上的繩索,阿花即朝著前方一大群斑馬狂奔而去,但就在它跑了兩百公尺左右,卻又回過頭來看看他們。
「阿花,你快回來,我不要你走……」芹詩忍不住往前跑,卻被天魎從後頭抱住。
「你瘋了你,那里全是斑馬,你現在沖進去,不怕被它們給踢死啊?」
「不會的,阿花會講給它們听的,你不懂啦!」
「芹詩,你鎮靜點,你自己看看,阿花已經回到那些斑馬群里了,而且,它也沒有回頭再看你,這表示它比較喜歡生活在相同族群的圈子里,你在這里哭哭啼啼,它也不會為你心疼。」
在天魎的強力阻止下,芹詩才稍稍緩和自己的情緒。
「你再看看,阿花已經馬上適應那樣的環境了,要是它被排斥的話,早就傷心的跑回來找你了。」
他們斜倚在車門邊,遙望遠方兩兩相依的馬兒,彼此心中的情鎖不禁系得更緊了。
「沒錯吧,是不是該給我獎勵了?」他嘟起嘴,馬上要求論功行賞。
「你想得美,逼我送走阿花,你哪有獎勵可賞。」其實她很想賞他,可是礙于皮梭在旁邊才沒有動作。
而他當然知道她在顧忌什麼,于是他回頭給了皮梭一個眼神,要皮梭閃到一邊去。
「這下可以給我獎勵了吧!」他主動貼住她帶點香草氣的唇。
「好……好多眼楮在看!」芹詩指著遠方數以千計的斑馬。
「那才好,能看到免費的教學,算是它們的福氣。」他以唇封住她的,不想讓唇間的熱度急速冷卻。
這次沒有不識趣的女乃女乃,天地間仿佛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伴著送爽的微風,和一點點非洲大草原的泥土味道……他讓她斜倚在樹干上,往她耳後、頸項……一路親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