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剛才要是自己能多忍著點,現在也不會有床歸不得,還得掙扎著是不是該與陌生人共眠。
睡吧!不睡白不睡,看他睡得那麼沉,晚上應該不會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吧!不管了,她真的是好累了。
第四章
經過一天一夜的請人載汽袖來支援,冷嶙那台拉風的車才恢復虎虎生風的氣勢,夫妻倆折騰了數十個小時,現在終于搞定好一切,準備出發。
「囝囝,好好跟著祖女乃女乃在家,老爸很快就回來陪你,乖喔!」冷嶙將鼻尖湊到囝囝的額上,哈得他咯咯發癢。
「還玩,都浪費一整天的時間了,你還有心情在那邊嘻嘻哈哈。」萊娣責備道,她老是擔憂著寶嘉會不會臨時跑回來,反觀冷嶙,一副出外野餐的樣子,還有空跟小孩子耍寶玩樂。
「現在緊張也沒有用了,反正不是說好一到那,要是寶嘉還沒回來,就當天把以恭來這當囝囝的家庭教師,要是寶嘉回來,大不了就讓我來扮黑臉賠不是,老婆大人,我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的。」冷嶙對于萊娣死要面子的心態,掌握得恰如其分。
「最好這樣,別老要我幫你收爛攤子。」她斜眨冷嶙一眼,並將車窗搖下,對著外頭的一老一少說︰「女乃女乃,囝囝就麻煩你照顧一下,幾點鐘要吃一次維他命和鈣片,我都交代菲佣了,記得泡女乃的溫度不能太高,要先用手指測一下水溫。」萊娣凶歸凶,對囝囝的那份慈母心,跟天底下的媽媽們都一樣。
「你放心好了,小時候冷嶙他們幾個兄弟不都是我把屎把尿帶大的,這點你就別煩惱了。」天下父母也珍珠明白萊娣放心不下兒子的心情。
一切交代完畢,冷嶙的手煞車也準備放下時,囝囝肥女敕女敕的小手指著遠方叫道︰「噗噗車!」
原本要放下手煞車離去的冷嶙,又緩緩地將手煞車拉起來,這台黑色的高級房車看來十分陌生,不像是他曾踫過的舊識或親友所有。
「冷嶙,是勞斯萊斯的。」萊娣眼力好,一眼便見到車頭前那閃閃發亮的女神標志。
「還瓖鑽的。」冷嶙眼力更好,還能分辨是足足有二十克拉以上。
兩人為這罕見的億萬房車而手腳不自覺地主動走出車外,光看這房車的派頭,便不難想出他的財富絕對不會輸給他們這些皇親國威。
車子在夏都別館前二十公尺處停下來,待塵埃落定後,司機首先走出車外,並繞到右後方開門,這時,從車內緩步而下的卻是一位年近三十,但保養得如二十幾歲小伙子的男子,手上牽著一位五六歲大的女娃兒,小妹妹的手中還拿著一只泰迪熊布女圭女圭,就連那布女圭女圭的價值,眼尖的萊娣一看便知道,那也是屬于古董級的頂級玩具。
「少爺,這就是伯爵先生的宅邸。」司機兼管家的趙謙,一頭灰白的地中海禿發,穿著筆挺的黑色獵裝,恭敬請示車外的一對父女。
「到了嗎」沈馭軍一頭整齊有致的旁分西裝頭,修剪有型的樣式看不到一根亂翹的發根,他看起來略黑高瘦,眼神藏著冰藍色的憂郁。
「爸爸,我們找到漂亮的鑽石姨姨了嗎」沈詠詠一邊抓著垂吊吊的小熊,一邊仰高頭看著從沒笑容的父親。
「還沒有,不過詠詠放心,爸爸會找到她的。」沈馭軍牽起詠詠,慢慢朝著冷家一家人走過去。
「請問你找誰?」冷嶙全家沒半個認識他們這一家子的。
「對不起,請問這里是英國伯爵,冷先生的宅邸嗎」沈馭軍說話聲音粗粗的,喉嚨像是堆滿沙子似的。
「沒錯,我就是,但是,我可是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冷嶙上下打量起對方,能開得起這麼好房車的人,他怎麼會沒印象呢?
「你就是冷嶙先生?」沈馭軍如枯木逢春,唇線開始微微上抿,平淡的臉部線條也出現微細的笑絲。
「我就是,你是?」怪哉,無事不登三寶殿,冷嶙站在妻兒的面前,以防萬一。
「要是我沒冒犯的話,隔壁這位就是嫂夫人吧?」沈馭軍湖藍色的眼珠子忙移到風情萬種的萊娣身上。
萊姊覺得自己好像被聚光燈給整個罩住成為焦點,他怎麼用那麼曖昧的笑容對著她,這會不會是什麼陰謀?還帶個小孩子,莫非這人是她無意間得罪的,現在找上門來要她家庭破裂?
「你……你是水啊……偶又不潤識你。」萊娣一緊張便大舌頭起來,他會不會是誰派來扯她後腿的?
「你就是伯爵夫人?」沈馭軍很禮貌地伸出手,但被冷嶙給硬生生將手推開。
「你什麼東西啊!找我老婆有什麼事嗎?」空氣中彌漫著冷嶙濃濃的醋酌味。
「嶙兒,別那麼沒禮貌,你身為爵爺,凡事要斯文些。」珍珠牽著囝囝,適時出聲降低火藥味。
沈馭軍一古腦將全心放在萊娣身上,竟忘了將自己的來意表達詳盡,「不好意思,我想你們誤會了,我來找伯爵夫人的用意是要向她打听一個人。」
「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什麼時候勾搭上這麼一位英俊瀟灑的帥哥。」萊娣整顆心又回復正常的心跳頻率,當她拍拍胸口看著冷嶙時,發現他一臉跟鐘馗沒兩樣,「不是啦!我是說我根本就不可能去認識誰的,有誰會比我家的老公優秀。」
「知道就好。」冷嶙臉上的線條又趨于和緩。
「是這樣的,我是想跟伯爵夫人打听一位名叫賽寶嘉的小姐,听說她最後離開這里時,是跟你聯系的。」沈馭軍省略繁文縟節,馬上將重點切入主題。
「你……你是誰啊?找她做什麼?」萊娣納悶地想,看他牽著個小孩,帶著個管家,難不成是來替孩子找娘替管家找女主人?
「我叫沈馭軍,這位是我的小孩,她叫沈詠詠,來,詠詠,叫人。」他將女娃抱在手中,她圓潤潤的小臉蛋配上棗紅色的小辮子,比櫥窗內的洋女圭女圭還要可愛。
「老女乃女乃好,漂亮阿姨好,帥帥叔叔好,可愛弟弟好。」詠詠一個個用點兵點將的方式問候過去,看來是個乖巧的小女孩。
「真乖……」珍珠喊在口里,但心里卻對于沈馭軍這個名字,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喔!對了,你就是那個鑽石大王沈長彬的兒子沈馭軍嘛!」
「鑽石大王?」伯爵兩夫婦耳朵像是听到空襲警報,全豎高起來。
「這位老女乃女乃認識家父?」沈馭軍不疾不徐,只微微地輕抿一笑回應。
「我常常和你們瑪瑙女乃女乃去他們店里買鑽石,怎會不認識,當時瑪瑙看沈長彬很有錢,死纏爛打就是要黏者對方,你們也不是不曉得你們那瑪瑙女乃女乃的個性,只要有錢,叫她吞劍跳火圈她都願意。」珍珠說出和沈家有著幾面之緣的交情。
「那跟寶嘉有什麼關系?」萊娣怎樣也想不通他和寶嘉會有啥鬼交情。
「有。」沈馭軍斬釘截鐵地說,「她以前的男友是我店里的熟客。」
「原來寶嘉的鑽石都是你們公司的啊?」萊娣想通了,開鑽石公司的,難怪錢多多。
「湯先生是我們最大的客戶,不過,他的鑽石並不是買來只送給賽小姐的。」說這句話時,可听出沈馭軍對寶嘉的遭遇有些同情。
「想也知道,那種敗家子哪會那麼安分守己。」珍珠皺了皺鼻頭,對這種人嗤之以鼻。
「可是現在湯尚南都死了,你還來找寶嘉做什麼?是不是他開了很多芭樂票讓你兌不了現?不過我告訴你,你這筆錢可不能找寶嘉算喔!」萊娣跟寶嘉情比姊妹深,她不會讓寶嘉背這種冤枉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