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自己留著享用吧,沒良心的東西!」康汀宇咬牙切齒再也忍不住沖著他開罵。
「啊?」刁慕呈被他的反應給嚇到了,怎麼他會說這種話?
屈以文見狀更是大喊不妙,他拉著慕呈到一旁小聲道︰「原諒他,因為珊珊本來是要介紹給他的,雖說是他自己不滿意,但是這經由別人的口中講這個女人總是……總是……唉喲,這個中的道理你明白吧?」
「是這樣啊……」奇怪,他認識的康汀宇不是這樣小腸小肚的人呀,竟會為此而氣憤成這樣?
「是是是,就是這樣了,以後少在他面前提起珊珊的事,好了,好了,你出去赴約吧!」屈以文推著慕呈出門。
「汀宇我跟你說,你誤會他了,他其實是想要湊合你跟珊珊的,我們本是想給你驚喜,所以沒告訴你,現在既然知道你真的對那女人無意,那他今天就會明白的告訴珊珊,要她死心的。」
「真的?他和那女人約會是為了我?」
「對呀,因為我們想替你和她牽線,所以私底下一直有和她聯系。」
「是這樣呀,那是我誤會他了……」康汀宇愧疚的說。
「是呀、是呀。
「真是對不起他,那明天改由我請他吃飯,算是賠罪。」
「不用了,他不會放心上的,你自己以後別再胡思亂想就是了,吃飯吧,便當送來了。」
為了不再讓這話題繼續下去,屈以文趕緊拉著他吃飯去。
※※※
有人說撞上了桃花星,女人是怎麼擋都擋不掉的。果然沒錯,這刁慕呈近來身邊的女人可真是狂峰浪蝶般的夸張踴躍。
而就在上個禮拜,他知道和珊珊一起惹得汀宇心里不舒坦後,他當天便和她做最後的午餐了。連同其他四位本來要介紹給汀宇的女人,他都一律和她們切八段沒有往來,這種有負面影響的感情,他寧可不要,所以趁著兩人都還只是開始的時候,他便當機立斷了。
而就在第二天,他又認識了另一位叫小宜的女人,這個小宜是在一次的外拍中認識的,這下子總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吧,除非是兩人本身的不合,不過目前看來還沒這種現象啦。
可是,在過了兩個星期後,這康汀宇居然又有意見了。
「慕呈,站在朋友的立場,我要勸你一句,這愛情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待另一個人,這不止是你一人的幸福,更是兩個人的永遠,希望你能懂得珍惜。」康汀宇語重心長的說著,口氣里是忍不住的嘆息,說完,他人便走了。
罷進門便沒頭沒腦被他這麼來上一句的刁慕呈,是一臉的問號、滿心的狐疑。
「他又怎麼了,吃錯藥了?」刁慕呈就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近日來怪里怪氣的汀宇,他愈來愈不像當初自己所認識的汀宇了。
「沒有啦、他只是不能接受你的交友態度而已。」屈以文挑眉聳肩答說。
「我的交友態度又哪里礙著他了?」
「沒有啦,他只是昨天在街上看到你和你的新女朋友,所以——」
「怪了,那女人是我自己認識的,這他也不舒服?」刁慕呈納悶的問。
「不是啦,因為他是堅持愛情一對一的絕對原則,所以在他還不是很了解你的感情態度的時候,他見你女友的汰換率這麼高,他便對你產生不好的印象,覺得你花心得放肆。每個人有不同的脾氣、個性嘛,你看他平時為人爽朗,什麼都有話好說,但是一旦對這種男女問題,他又是堅持得可以,這沒辦法嘛,天生的。」
完了,說謊真的是要不得,為了一圓前頭的謊,這愈扯愈大的謊言像是顆滾落山坡的雪球。再這麼滾下去,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被這雪球砸碎。屈以文心里愈覺不安。
「難怪了,我就說他這個人不會這麼小家子氣的嘛,原來是這樣啊!」刁慕呈有種豁然開朗的了解。
「所以,為了避免再有這種情形發生,以後我們要是一起時,就盡量對這方面避重就輕,別多在這上頭琢磨了。」
「好吧,我注意點就是了。」刁慕呈蹙著濃眉答道。
真是麻煩,怎麼自己交個女朋友,細節這麼多,除了要應付家里,還得在意一個大男人的感受,干麼呀,他又不是玻璃圈的同志,怎麼連男人的感覺都得顧。
※※※
疲累了一天,古孝堤和方薰羽仍神采奕奕,鼓舞著她們還不想回家的身體。
舍去了絡繹不絕、熙熙攘攘的夜市娛樂,她們駕車來到了空氣清新、環境靜謐的山上,悠哉的看著天邊,品茗飲茶。剛下過雨的空氣透有深厚的泥土青草味,再夾雜上濃郁的甘甜茶香,兩股清香混在一塊的感覺,自然的沉澱出被都市洗滌已久的自由靈魂,心情就宛如是沉重中又自有一股寧靜悠閑的氣息飄浮著。
很是詩意,感覺淡淡的、輕輕的。
「好久沒這樣了。」許久,靜靜的趴在窗欞上的兩人,才吐了這麼一句。
「是啊!很快對不對,這種日子離我們像是昨天又像是古早的以前。」古孝堤透著一絲絲輕輕的懷念說著。
這種甘醇平靜的氣氛,最是容易引人感懷。
「每次來到這里,就有種看遍榮景繁華歸于平靜的安穩,不論哪次來,都一樣會有這種情緒,好奇怪。」古孝堤趴在窗欞上歪著頭道,斜眼看世界是件有趣的事,這樣的姿勢給人一種能將世界都顛覆的偉大。
「說不定我們二十年後再來,也一樣是這種心情呢。」
「太可怕了,以前十歲時,就想著十八歲的模樣,十八歲時又想著二十八歲的光景,如今,我真的要接近這個數字了,我卻不敢再想了,這種眨眼年過的光陰實在太可怕了,我不敢再去想我二十年後那種雞皮鶴發的樣子會如何。」
茶水已滾了好一會了,方薰羽離開窗邊,沖著茶壺。
「荼靡花謝,春事已過,一下子春天就走了,接下來新的一季在知了的歌聲中開始,也在它們的唱合中結束,這就像是個不變的模式,我們能留住的似乎只有照片,其余的一切我們是無權也無力留住一丁點,哪怕是一絲絲短暫的悸動,也都會隨風而逝。」一向樂天的方薰羽在這種天氣、這種氣氛里,也不免善感了起來,這樣的情境最易挑人心事,讓人變得脆弱敏感。
「唉!這也難怪會有結婚這玩意兒了,所以結婚就是為了在這春去秋來的過程中,留下證明。」
「婚姻?是呀,婚姻能延續著青春的回憶,凸顯人生的價值。」
「婚姻真是項奇妙的傳承啊!」這尋常的兩個字眼,平日對古孝堤而言是沒什麼吸引力的,今天倒是在她的心里敲響了鐘聲了。婚姻!
方薰羽端著一只小杯子向她,「來吧,涼了就失了味了。」
迸孝堤接過溫暖的杯子,「今天換你持壺了,以往都是以文跟慕呈泡給我們喝的。」
「沒辦法,今天那兩個家伙不在,咱們就自己來吧。男人們可以把酒問青天,那我們就持壺對明月。」
「哪來的明月呀?」古孝堤伸著脖頸找著,明明就是烏雲滿天遮星蔽月的天空啊。
「唉喲,上面沒有,那就自己想像嘛,就當是心中的明月好了。」
「嗟,連這你都能掰。」
「隨意嘍。」
「你這種性格真的和以文像極了,我老是在想,以後要是你們兩個有個寶貝的話,那個小家伙會是何德行?」古孝堤想撮合他們兩人的主意又興起了。
「嗟,又來了,怎麼說都是把我和以文兜在一塊,那你怎麼不多想想你和慕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