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研究室沒看到那個電磁球,直覺就是何淵教授拿走的,因為他一直對這個電磁球很感興趣,而且也只有他才知道我的放電磁球的牢籠的密碼。」
一想起她發現電磁球不見時的震驚,到後來所發生的事,直到現在顏夜遙仍是無法相信,和她共事這麼久的老好人身上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後來我就去何淵教授的住處,想把電磁球拿回來,可是門一推開就看到滿屋子的血……」顏夜遙的聲音有些不穩,「我找遍了整間屋子,都沒有電磁球的下落,只有找到一張紙條。」
司空懷皺起眉頭,對顏夜遙的大膽和沒警覺性大感不可思議,她不知道殺手有可能還沒走,還藏在屋中任何一個角落嗎?一想到這,他就替眼前的小妮子捏了把冷汗。
「什麼紙條?」
「那是一個電話號碼。」顏夜遙吞了吞口水,「是一個叫托拉維夫的人接的,他說電磁球在他的手中。而且他還叫我不要報警,因為殺何教授的人是國家產油組織里的人,我唯一的路是和他合作,把電磁球中的晶片拿出來交給他。」
「托拉維夫?!那個軍火商?!看來事情還真的愈來愈不無聊了。」小弟輕吹了一聲口哨。
托拉維夫可不是一般的軍火商,第三世界有一大半的軍火都是他經手交易的,當然他的手段之狠毒也是出了名的,惹到他和惹到彈藥庫沒兩樣。
「拿出來交給他?那也就是說他沒辦法拿到電磁球中的晶片了?」司空懷突然想到。
顏夜遙點了點頭。
她的手指飛快的在她面前的電腦上敲出一連串的指令,然後螢幕上出現了兩個大小不一的球體透視圖。
「那個不是普通的球,是用兩個交叉磁場的同心球,互相牽制而形成的球體。」她將螢幕上的小球拉進放人大的球中。「以作用力和反作用力而言,如果有人想用蠻力去打開根本是不可能的,就像是拍皮球一樣,施力者在外部的球體不論施加多少的能量,內部的球體也會相對的消弭相同的能量。」
「那個解開的方式何教授不知道嗎?」
「我有和他說過。」
「那你怎麼確定他沒把解開的方式告訴托拉維夫。」司徒益一臉的凝重。
「如果他知道的話,就不會花時間留言給顏小姐要求她的合作了。」司馬碇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
「我也是這樣想,而且我在和何教授說完解法之後沒多久又多加了幾個手續,後來一忙我也就忘了再和何教授提了。」顏夜遙小聲的說。
「真是忘得好。」小弟對顏夜遙舉起大拇指。「知道這一點至少可以放心一點了。」
「可是電磁球……」顏夜遙欲言又止。
司空懷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第四章
異人館有六個主要的建築物,除了他們各自居住的五幢屋子等分在五個角落之外,中間就是他們平常開會和活動的活動中心。
每個建築物和建築物之間都有回廊相通,可是卻也巧妙的隔出了各自的世界,一如他們之間的關系——
緊緊相依卻又各自坐落在不同的地方!
這偌大的異人館中除了每三天會有一組清潔人員來做例行的清潔工作外,竟然就只有他們五個人外加一只貓。
當然現在又多了她一個借住在司空懷家中的不速之客。
如果不是顏夜遙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擔心,她還真的對這異人館一切的人、事、物感到很好奇,這個地方的人是以什麼樣的模式集合在一起的呢?
說到擔心的事,顏夜遙不禁嘆了一口氣。
昨天會議廳中發生的事讓她知道異人館的人是真心的想幫她,也明白他們真的是有能力可以幫她的。可是她卻沒有對他們坦白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個電磁球的中間存在著反物質的實體樣本!
這意味著,她最該擔心的是並不是晶片是否落入有心人士的手中,反而是萬一電磁球的磁力減弱而使反物質暴露在空氣中,那產生的威力……
以一毫克大約等于二十噸火箭燃料的能量來計算,她封在球中的反物質的量,足夠把地球「湮滅」(湮滅︰物質和反物質兩者一接觸,產生的相消過程)出一個大洞。
這已經不是她有沒有殺人、可不可以造福人類、得不得獎的問題了,一個不小心,她說不定把整個人類的文明和地球都毀了!
她得在電磁球出問題之前把它拿回來處理掉才行!
「老大,我該怎麼辦?」
顏夜遙坐在面著花園的回廊上,一手撫弄著躺在她腳邊的貓,而那只大得有點不像話的貓一臉舒服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老大又來找你了。」司空懷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
顏夜遙向著聲音的方向抬頭看,入眼的是司空懷一臉笑意的俯視著她。他的眼神讓她又紅了雙頰,思緒不由得又飄向昨天他那突如其來的一吻。
「你怎麼會在這?!」
她的問話讓司空懷大笑出聲,「這是我家,我不在這要去哪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顏夜遙想了半天,虧她從小都是天才,遇到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你總有更好的事可以做吧!」
她現在有很多事得專心思考,可是只要這個男人一出現在她身邊,她的心思就像是遇上帶了正電的負電子,除了黏在他身上,什麼都想不了!
雖然她很感激他收留了她,但她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一定有比陪在一個身上有一堆麻煩的丑小鴨還要更有趣的事可以做——也許是像司寇零那種美貌和智慧兼具的女人。
這個想法讓她的胸口微微一痛,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去在意,可是一想到司空懷和司寇零站在一起的樣子,她就有一種想尖叫的沖動。
是誰說上天是公平的?!
這異人館中存在的盡是些上天不公平的證明!
「沒有一件事比你有趣。」司空懷伸手將老大推開,不理會老大一臉被打擾不開心的抗議表情,貼著顏夜遙在她身邊坐下。「沒人和你說過嗎?你的臉上有寫字。」
「字?!」顏夜遙急急的模著自己的臉。
她的反應又惹得司空懷一陣大笑。「我的意思是,你的心事全都寫在臉上了。」
「什麼?!」那他看出了她沒有立場的嫉妒了嗎?顏夜遙尷尬的用手捂住臉,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
司空懷將她的雙手拉離她的臉,讓她的眼楮對上自己的,「我不是說會幫你了嗎?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心事重重?」
意料中的看見顏夜遙微微松了一口氣的表情,一個好的獵人是不會把獵物逼得太緊的,不是嗎?
「哦!你說這個哦!」對顏夜遙來說,至少這個問題她還比較可以應付一點。
「不然你以為我看出了什麼?」
司空懷右手放開她的手,靈巧的只用兩根手指就把顏夜遙一貫扎起的麻花辮給打散了開來,指月復還輕柔的揉壓著她那綁得太緊而有些疼痛的頭皮。
顏夜遙舒服得幾乎提不起任何一點力氣來抗議他不恰當的舉動,因為如果是只貓,這時大概也會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你把我的頭發弄亂了啦……」她那微弱的抗議幾乎消失在她舒服的申吟中。
「我喜歡你頭發放下來的樣子。」司空懷撩起一束發絲放在唇間輕吻,一雙眼楮定定的凝視她。「為我把頭發放下來,好嗎?」
「我……」顏夜遙被他看得俏臉生暈,一顆心止不住的像狂奔的小鹿。「你……別這樣……」她喃喃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