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是個隨和的人,但任何事只要牽扯到徵律,他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
「天哪!又還沒過門就這麼乖!」潘翻了翻白眼。
要不是她知道駱天恩的情用得多深,她還真想為他的沒個性好好說說他呢!一個大男人讓女人管得這麼死,這輩子都甭想翻身了。
不過,只要有徵律留在他的身邊,就算駱天恩這痴情種真的有翻身的機會,他大概也會當作沒看見吧!
「你總有一天也會明白的。」駱天恩笑了笑。
「我現在就想明白,到底你昨天半夜做什麼事去了?」潘一點也不肯松口。
「你就別再……」
醫院門口的風鈴聲告知他們又有人來了,駱天恩暗暗的松了一口氣,至少這下子就可以不用回答潘那咄咄逼人的問題了。
「宮律和衛焰還有羽兒?你們怎麼會一起來?有什麼事嗎?」駱天恩疑惑的望著進門的方官律、衛焰和方羽律三個人。
現在是上班時間,照理說他們不可能有時間來找他的才是。
「商律和徵律還沒過來?」
方宮律淡淡的抬眼好了四周一眼,她先把眼光停在駱天恩身上,然後是潘,到最後落在小洛的身上。良久,她又把眼光轉回了駱天恩的身上。
「商律和徵律?有事嗎?」駱天恩似乎發覺了有點不對。
「我可以問一下,你昨天晚上午夜之後在什麼地方嗎?」衛焰神色凝重的說。
面對駱天恩這樣溫和的男人,實在很難把他和殺人不眨眼的凶手想成是同一個人,可是,身為一個檢察官,他只能就有無犯罪之事實加以調查,有罪和無罪的判決,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啊炳!原來你們也知道他昨天半夜不在家,來得正好,我才在問這事兒呢!和我一起審審他到底上哪兒去了。」潘像是抓到了機會連忙開口,反正她就是要知道駱天恩和徵律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羽律和衛焰對潘的這一席話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同時看向方宮律,看她對現在的情況有什麼看法。
「駱大哥,你昨天半夜真的不在家?」終于,方羽律忍不住的開了口。
她本來不相信駱天恩會是這幾樁變態凶殺案的犯人,所以,她才會贊同執法天使參與調查此事,因為愈早把真正的凶手抓出來,才能刷清駱天恩的罪嫌。
可依現下的情況,不但真相沒有愈變愈明,反而駱天恩的嫌疑是愈來愈大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出門了一趟,有事嗎?」他看著因為他肯定的回答而臉色愈見凝重的三個人,疑惑也隨之在心中擴大了起來。「是徵律嗎?是不是徵律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心中竄過一陣驚慌,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想的,可是整個情況似乎反常到了極點,讓他不覺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想去。
而對他來說,最糟的情況就是徵律出了事!
「不是!徵律一點事也沒有,她大概馬上就會過來了。」方宮律的聲音總是有著一種穩定人心的力量。
駱天恩在听了她的話和她臉上保證的神情後,一顆懸蕩的心才算是落了地。「那到底是什麼事呢?」
「我……」
衛焰的來意還沒說出口,方商律已經旋風似的由門外沖了進來,而她的身後緊跟著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徵律。
「徵律!」駱天恩的聲音是如此輕柔,他的眼楮因為看到了徵律而散發出溫柔而深邃的光彩,然後是他的笑,如此的柔和而渴望。
徵律垂下眼瞼避開了他深深的凝視,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在亂什麼,可是她知道他的情愈深,她的心就愈難過,難過的就像要裂成兩半一樣。
她早就明白,一牽扯上情愛就是痛,傷人也傷已!
「你們說了沒有?」方商律一開口就問。
方羽律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們如果說不出來就讓我來說好了。」方商律嘆了一口氣,她也知道要對一個自己認識了這麼久的人進行控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身為國家刑罰追訴權的執行者,這事就算再難為,她還是非做不可。
「喂!你們是來鬧場的是不是?這麼多人全圍在這兒,又不是在審犯人,有話快說!」潘似乎也發覺他們神色有異,再加上一看到方商律的出現,一股不知名的火竄了上來,忍不住就開了口。
方商律嫌惡的瞪了潘一眼,她從第一次和眼前這紅透半邊天的模特兒見面起,就處不好,她也不知道是哪兒犯到了她,這個女人每次一開口就是針對她。
「那我挑明了說。」方商律點點頭。「我們有足夠的證據懷疑你可能和最近的幾起連續殺人案有關,我們現在要帶你回去協助調查。」
駱天恩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他像是被點了穴般,愣在當場。
「喂!你們會不會搞錯了,他連傷害一只螞蟻都不會,更何況是殺人呢?」潘整個人跳了起來,杏眼圓睜,一步步的通向方商律。「我向來就听說台灣的檢警人員素質良莠不齊,可從來沒有想到會離譜到這種地步!拜托!他像是會殺人的人嗎?」
「笨蛋!大笨蛋!」洛可又叫了起來。
「小姐,你別再過來了,不然我就告你妨礙公務!」方商律沒想到潘的氣勢這麼驚人,竟然讓她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她在發現自己的動作後皺起了眉頭。「還有,你這只笨鳥也一樣再吵,我就把你的皮剝了。」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駱學長不是這種人,他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的!」小洛也急急的出聲替駱天恩辯解。
駱天恩微微的皺起他甚少緊鎖的眉頭,「我可以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他緩緩的掃了在場所有的人一眼,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一語不發,眼光似乎飄得好遠的徵律的身上,然後就再也沒有移動過半分。
「今天我們又發現了最近連續偷心殺人事件的第四個受害者,她叫汪莞嬌,相信你一定認識她。」方商律用一種像是背誦的口氣說。
「汪莞嬌?她的狗一直都是在我這兒做檢查的。」駱天恩的口氣听不出任何的感覺。「你們懷疑我?」
「不是我們懷疑你,而是有人報案說,在汪莞嬌死亡前,記得她是和一個高高瘦瘦、戴著金框眼鏡的人一起離開的。」方商律說完,所有的人全看向駱天恩的金框眼鏡。
「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至少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我們還可以盡力幫你洗清罪嫌,不然以這件案子現在轟動的程度,要是讓其他的人接手了這個案子,對你反而是一種傷害。」方宮律淡淡的開了口。
駱天恩也听得出方宮律這樣的行動是為他好,可是,他想知道的不是這個。「徵律,你也認為這是我做的?」
徵律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她,她強壓下心頭的驚慌,臉上是一派的冷漠。「你昨天午夜曾帶著淡色的貓出門,我今天在陳尸現場發現了一些類似貓毛的毛發,現正送去分析中,但我認為那是貓毛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我只想知道你認為這是我做的嗎?」駱天恩不要听她的分析,他只想知道,她的心中真正的想法。
徵律張開口,但沒發出任何聲音,她安靜了也許是三秒鐘,也許有三輩子那麼久,終于她說話了,可她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情感。
「我想,你還是跟著二姐回去,以現在檢方手中的資料雖不至于到起訴的階段,但要拘提或是羈押你已經十分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