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知道天怎麼幫你這種人渣?」吻情冷笑。
「哦!我錯了。」吳德富以掌擊額,裝出一臉令人作嘔的恍然大悟。「或者我該說是所有的人都在幫我!」
「你別笑死人了,像你這種下流胚子,除了那些跟你一丘之貉的人渣外,誰會听你的話?」吻情根本當他的話是個屁,不能听也听不得。
「呵!我是人渣,那你是什麼?現在在這方圓百里之內所有人的心中,你可是傷了他們活菩薩的凶手,他們恨你可比恨我這人渣來得緊哪!只要能捉你去謝罪,他們可一點也不介意和我這種人渣合作。算算,你可還比不上比我這人渣呢!」吳德富得意的看著吻情因為他的話而愀然變色。
「你胡說!」
「我胡說?」吳德富聳聳肩,「你怎麼不看看,這方圓百里有多少個這種陷阱,這可不是我一個人做得到的。不過,說來說去還真是得感謝你,要不是你做了這檔引起公憤的事,我要煽動所有的人照我的計劃擒住你,可還得費上好大一番工夫。」
「現在每個人恨你恨得半死,我只不過稍稍的暗示一下,這兒的人就全都把你當成妖女看待了。」
「妖女?」吳德富的話讓吻情冷不防的縮了一下,她想起了她欲殺玄夜盼曦時那些人們控訴的眼神,他們真當她是妖女而恨著她的。
「沒錯!妖女的下場就是火祭,現在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把你用火活活燒死,以除厄運。」吳德富的嘴臉邪惡的扭曲著,他眼中滿是復仇的。
「你是我看過最美的女人,不過,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露出絕望的神情,今天晚上,我要看著你的身影在月下被火包圍,想想,在十五的圓月下,這夜空中的哀泣聲有多美!這一次真的是連天都在幫我了。」
十五?月圓?
吻情這時才感到一絲懼意,她根本沒有想到今夕是何夕。
若是平常,以她靈王之女的法力,這人渣的威脅根本不足為懼,可今天卻是十五之日,也是她法力全無之時……
難道這一次,真的連天都放棄了她?
第九章
「不好了!不好了!」月兒匆匆忙忙奔向內院,邊跑口中還不停的嚷嚷著。
「發生了什麼事?」靈鳶在月兒到達內院之前截下她,他的眉頭因為月兒有可能擾了正在休息的玄夜盼曦而緊緊的皺著。
月兒一看到靈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抓住靈鳶的衣袖。
「事情真的不好了,你快點兒想想辦法!」
「你什麼事都不說,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靈鳶的口氣雖不佳,倒也沒有揮開月兒緊抓不放的手。
「我剛剛听到外面的人說,他們捉了吻情姊姊,而且打算在今天晚上要將她火祭!」月兒急得都快跳腳了。
打從她在大街上听見這消息,便嚇得趕忙想找人想想辦法好救吻情姊姊,於是一路沒有休息的沖回玄夜堡。
火祭!那些此一人竟然想活生生的把吻情姊姊燒死!
「這樣喔!」靈鳶點點頭,表示他听到了月兒的話。
「就這樣?你沒听到我說什麼嗎?他們要把吻情姊姊火祭耶!」月兒瞪大了眼楮。
「這事我剛剛听過了。」靈鳶面無表情的說。
「他們要活活燒死吻情姊姊,你難道不做點什麼事嗎?」月兒不敢置信的說。
原先她還以為是靈鳶沒有听清楚她說的話,沒想到,靈鳶不但早就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還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她的死活干我什麼事?」靈鳶冷哼。
一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得寸進尺的一再傷害他的主子,他就恨不得那個女人早死早好。今天就算她沒有被火祭,哪一天讓他遇著了,也非得把她大卸八塊不可。
想要他救她——不可能的事!
「你不去救吻情姊姊,那我找堡主去救她,他一定不會讓吻情姊姊被人用火活活得燒死的!」月兒氣急了,她一把甩開了他的衣袖,繞過他就想往內院而去,反正她的本意也是想找玄夜盼曦想辦法,她相信堡主絕不可能讓見死不救的。
靈鳶一個大步就擋住了月兒的去路,「我不許你去打擾主人!」
「你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子?你沒膽去救人我不勉強你,你憑什麼不讓我去找堡主?」月兒生氣的想一把推開靈鳶,奈何靈鳶像根柱子似的,沒有移動半分。
「要是吻情姊姊因為你的阻擋而誤了救她的時機,堡主絕不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不過就算事後主人要殺我也沒有關系,但我絕不會再讓主人為那個女人做任何的犧牲了!」靈鳶絲毫不肯退讓。
「可是吻情姊姊……」
「別再說了!你以為以主人現在的身子,他若真趕去了鏡湖,他還有命嗎?更何況主人會受這麼重的傷,全是那個女人的錯,他為何還得去救她?你是嫌那個女人把我的主人害得還不夠慘是嗎?」
靈鳶忿忿的話讓月兒說不出一句話來,確實以現在玄夜盼曦的身子,他就算知道了這件事,他有能力救出吻情姊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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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寒通雪山白。
風兀自颯颯的吹響了整片雪夜山林,銀白的雪映著皓皓皎月,這夜明亮如畫,大地上的事物皆無所遁形。
鏡湖是玄夜堡北方青冥山頂終年不化的冰湖,由於常年凍結猶如一方長鏡,是以這附近的人們稱這湖為鏡湖。
平時鏡湖因迎風而異常冰寒,除了天際偶爾相伴而過的雪雕,根本少有人畜會在此地出沒。可今夜卻不一樣,因為一早就有人爭相走告,那伏法的妖女將於此地以火祭神,好化去那妖女降世所帶來的災難。
所以,每個人都不畏酷寒的想一睹這千載難逢的盛世,紛紛在月出時分來到鏡湖。
在鏡湖的正中央立了一根粗大的木柱,這木柱的四周鋪滿了灑上松脂的柴火,而吻情被雙手反剪,高高的綁在這巨大的木柱上。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衣裳,狂烈的寒風似是撕扯她的衣袖,裙擺,發出「啪啪」不絕抄耳的聲響。
在這樣寒冷的夜里,又穿著這般輕薄的衣裳,吻情該冷得連骨子都快僵了才對,她卻一語不發的看著她腳下愈聚愈多的人群,臉上仍是一片淡漠的神色。
「今天各位一同來到鏡湖,為的就是將這妖女火祭,我們在火祭之前來細數這妖女的罪狀,讓她死得明白一點。」吳德富一擊掌,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他這听似有理的話語實則包含了太多的私心,火祭妖女本是他公報私仇的藉口,這細數罪狀說穿了也只是想羞辱吻情。
他要把這個女人曾加諸給他的羞辱多幾倍的還給她,好讓人家知道他吳德富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包何況,眼看著她眼中的傲氣轉成絕望,那該是多美妙的一種經驗,那感覺絕對比活生生扯下蝴蝶的翅膀,看著它掙扎而死的樣子更刺激上千百倍吧!
「是啊!我們來數落她的罪狀,讓她的罪隨著她的火祭而消逝!」一個漢子舉起右手大喊,而原本靜默的會場霎時充滿著一片議論之聲。
「這妖女,你認罪嗎?」吳德富冷笑的看著被綁在木柱上,一語不發的吻情。
吻情拾眼冷冷的掃向吳德富,她那森冷的眼神,讓吳德富不覺退了兩步,等他發覺自己的舉動時,連忙上前了兩步。
「我有什麼罪?」吻情輕笑出聲。
狂風毫不留情的呼嘯,她那充滿諷刺的笑聲不但沒有被這吹散,反而在鏡湖的四周回響著,教人聞之不覺心神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