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三個男人,平凡的人類身上會有如此近魔的氣息,這讓原本就厭惡魔界氣息的吻情,臉上的冰冷又多了幾分。
吳德富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荒郊野外會有人出來替他到口的獵物說話,而且還是個大美人,教他不禁看傻了眼。
那水靈靈的杏眼射出冷冷的憤怒,緊抿的紅唇教人看得一顆心直跳個不停。
「太美了!真是美得令我的魂都快飛了。你這嘴兒該是用來讓大爺我好好的嘗一嘗,這樣抿著太可惜了,就讓大爺我好好的愛你吧!」吳德富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光是想像中的綺麗美景就讓他幾乎克制不住,想立刻就佔有她。
「放肆!」
吻情的臉色比漫天的風雪還冷,她僅一揚手,動作快得讓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只听得「啪!」的一聲,吳德富的臉上就多了五道火辣辣的紅指印。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吳德富紅了眼瞪著吻情,這一輩子連他娘都不曾踫他一下,這會兒竟讓一個女子給打了,這口氣他怎麼樣都忍不下來。
「我管你是誰,像你這種惡人,人人得而誅之,一巴掌算是便宜了你,你該慶幸我手中沒有拿刀子,還是你們想試試看我有沒有能耐割爛你們這光看就教人討厭的容貌?」吻情冷冷的掃向他們。
被吻情冷冷的一瞪,這三個堂堂七尺昂藏的大男人,竟然一個個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你……」此刻的吳德富全然沒了方才高張的氣焰,反倒像是夾著尾巴的狗在那亂吠,「你記著好了,有一天,我會要你付出代價的!」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吻情冷喝一聲。
這一聲差點讓他們嚇破膽,他們立刻提起韁繩,沒命似的飛馳而去,仿佛多待上一會兒,吻情真的就會拿把刀子將他們的臉劃得面目全非。
吻情冷冷的望著那些人渣的背影,不悄的冷哼著一聲。
「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芸娘連忙拉著月兒向吻情跪了下去。
但芸娘才一低子,整個人就昏厥了過去,急得月兒連聲疾呼。
「娘!娘!」
吻情原本轉身欲走,可是月兒焦慮的語氣牽動了她心中的某處,她停下腳步走回芸娘的身邊。
她一手幫著月兒扶起芸娘,一手按住芸娘手腕上的大陵穴,把了一下芸娘的脈動之後,她微皺一下眉,便連點了芸娘的少沖和乳根兩個穴道。
說也奇怪,吻情才點了這麼幾下,芸娘就微微動了動眼瞼,然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臉上還出現一絲紅潮。
「這個姊姊,你會醫術嗎?那你能救我娘嗎?」月兒又驚又喜的問,月兒興奮的緊緊握住吻情的手。
「我只是暫時用氣血沖開你娘的穴道,這種法子救得了一時,卻斷不了根。」吻情淡淡的說。
平常的吻情不是這麼多話的,可是不知怎麼的,月兒滿載期盼的雙眼,硬是讓吻情無法不理會她的祈求。
「這樣啊……」月兒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和我娘。」
「沒的事!」吻情伸手打斷月兒的感激,這種煽情的言辭一向不是她慣於應對的。
罷剛緊張的情勢讓月兒不曾好好看吻情一眼,看到娘親轉醒,她這才將好奇的眼光放在這吻情的身上。
「哎呀!」這一看,教她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月兒從小接受的贊美,讓她知道自己算得上是相當美麗的,而且娘在當地也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可和眼前這位姊姊比起來,她們只算平凡而已。
「怎麼了?」吻情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姊姊連皺起眉頭都這般的好看!」
等到月兒明白自己竟把心中的話全說出口,不禁耳根子都紅透了,她吶吶的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話的!」芸娘雖是贊同月兒的話,但口頭上仍得訓示自己女兒說話太過唐突。
「對不起!」月兒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或許是芸娘和月兒之間那溫暖的親情融化了吻情臉上的冷霜,她竟松開緊蹙的眉頭,「大娘,你的病不輕,還是快找個地方好好休養才是。」
「我這病是很難好了。」芸娘嘆口氣的搖搖頭,她自己的身子怎麼會不明了呢?
「不會的!只要我們到玄夜堡找到堡主,他一定可以醫好娘的病,娘一定要有信心。」月兒連忙為芸娘打氣。
「玄夜堡的堡主?」吻情才松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姊姊,你認識他?他是不是像傳說的那麼厲害?」
「你說的是玄夜盼曦?」
月兒當下更是興奮,連姊姊這麼厲害的人都知道有這號人物,這個玄夜堡主的傳聞定然不假。
「我和娘就是听說玄夜堡堡主不但醫術一流,而且為人溫文和善,是個一等一的大好人,只要找到他來看我娘的病,我娘一定就會沒事了。」
「溫文和善?一等一的大好人?玄夜盼曦?」吻情低低的重復著月兒的話語。
月兒不明白的望著吻情,她總覺得這位姊姊的語氣有些怪怪的。
「有什麼不對嗎?」月兒小心的問。
吻情搖了搖頭,輕輕的說了一句,「沒什麼!我也正要找他。」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可以的話,我們就一起走,好不好?」月兒興奮的說。
吻情不愛和人太接近,可是對月兒這個天真到沒有防備的小東西,她竟說不出一句傷她心的話。
悄悄的嘆了口氣,反正她也要去玄夜堡,就讓她們跟著也沒什麼不好,不然像她們這樣的弱女子,恐怕還沒到玄夜堡就出事了呢!
第二章
玄夜盼曦舉起手遮住直射的驕陽,他微眯那雙俊美的星眸,在魔界中,沒有多少人會喜歡這樣的亮光,可他卻滿心期待。
那過於明亮的日光在他的心中掀起了陣陣興奮,一如每一次想到「她」的即將來到,心湖總會激起圈圈漣漪,漸漸擴散,直到布滿了他整顆心。
「她」就要來了!他長久的等待就要有一個結果,而不再任由自己在光陰里沉浮著。
他多麼思念她那明亮的笑容,思念到寧願清醒的轉世,忍受漫長的黑暗和孤寂,只為了能再見到「她」。
他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紛擾不已,是否表示「她」……就要來了?
直到一些不屬於此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雖是初冬時分,這日間的陽光仍暖,玄夜堡中靜不下來的小孩童們在東郊的小山丘上嬉戲。
玄夜堡方圓百里的土地多屬於玄夜堡,本來是不許閑雜人等進入的,但玄夜盼曦對人是出了名的和善,久而久之,這兒的小孩子便大刺刺的把這玄夜堡四周的土地當作是他們游戲的地方了。
「盼曦哥哥!」一個扎著兩條麻花辮子,年約七、八歲的小女孩,一看到玄夜盼曦就興奮的朝他奔來。
她是村中賣菜王嫂的女兒,長得圓圓胖胖,有著紅通通的雙頰,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叫她小隻果,是個不怕生又很討人喜歡的小女孩。
「我爹說這方圓百里的土地都是玄夜堡主的,我們看到他不能叫他哥哥,要稱呼他少爺才行。」一個斯文但稍嫌瘦弱的男孩義正辭嚴的說。他的爹爹是村中的私塾先生,雖然小小年紀,但是說起話來難免有幾分儒生的酸氣。
「是真的嗎?」小隻果微皺起眉頭,她還是比較喜歡叫盼曦哥哥,什麼堡主的听起來好生疏喔!
「沒的事,你們愛叫哥哥就叫哥哥。」玄夜盼曦溫和的一笑。
「可是我爹說……」斯文男孩皺起了眉頭,口氣中仍有些不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