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你的武功頗高,但你也未免太有把握了吧!」雪松低緩的說。他年雪松既然能和他齊名,自也有不錯的武功修為。
「你的身手不錯,若論武功,這天下能與我交手的人不多,你算是其中的一個,可你就輸在太過生女敕,這世界的黑暗不是你這種初出茅蘆的小伙子能明白的。就拿下藥來說好了,我只要在火中加上一些水雲香,從你剛剛到現在吸入的,就足夠讓你身上的功力盡失,即便你武功再好,也只有乖乖听話的份。」
「暗箭傷人,你不覺得你的做法太卑鄙了嗎?」雪松心頭一驚,這無色無味的水雲香本是練武之人的克星,吸入些微內力暫失,多則功力全廢,當下連忙收神,運氣查探自己的中毒狀況。
「卑鄙又如何?我可從沒說過我是君子。」火凜天冷笑。「不過,你放心了,你是來我堡中作客,我只放了一點水雲香,這分量對你根本沒有妨害,只是讓你明白,我不是不能,只是不做而已。」
雪松讓氣在自己的體內運行一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他的體內果真有水雲香的存在,但少得對他構不上任何影響。
「我是否該為了你替我上這門課而道謝?」雪松壓下心中怒氣,冷冷的問。
「好說,來者是客,你這三個月是來火雲堡作客的,我盡盡地主之誼也是應當的。」
「挺特別的待客之道,我算是開了眼界!」
火凜天微揚的嘴角又向上提了幾分,「敢惜年少爺是對我的待客之道頗為不滿?這可怎麼使得,你可是我用千年續命白玉杞請來的貴客,要是招待不周,豈不是浪費了?」
他說完,擊了兩下掌,眼前出現一群女子,穿著不是薄紗就是露背,有些還清楚可見,打扮冶艷到近乎的地步。
雪松這些年各方經商也見過不少世面,可這樣的陣仗,仍教他不免微熱了耳根。
一般女子看到他的長相就像失了魂,可眼前的這些女人更過分,她們一個個像是餓狼般的撲向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雪松皺起了眉頭,一揮衣袖,把那些靠向他的女人彈了開來。
「主人的意思就是,火雲堡中所有的女人,你看上哪一個,哪一個就是你的,這樣的禮年少爺應該受得起,選我吧!我蛇紅一定會讓你非常滿意。」蛇紅一眼媚態的邀請,臉上寫滿勾引和挑逗,更甚者,她把她那兩顆傲人的雙峰貼上了雪松的身子,想用她那迷惑眾多男人的身體來迷惑他。
「放肆!」雪松像是踫著什麼惡心的東西般的避閃了開來,冷冷的看著火凜天,「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樣的大禮,我光福消受。」
「我給得起你能不要嗎?你可別忘了,你妹妹的命可是用我火雲堡的續命白玉妃救回來的,當初咱們說好的條件,你得在這當三個月的客人;做客人有做客人的樣子,對主人的款待這樣不屑一顧,你也太沒有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里了吧?」
「你這是強人所難。」雪松緊鎖著眉頭。火凜天提起他們之間的約定來逼他就範,讓他一時竟然沒有反駁的余地。
「玩個女人有什麼難的?你可別告訴我,名揚天下的年雪松‘不行’,這傳出去,可不大好听吧?」火凜天故意挖苦。
「你別欺人太甚。」雪松出聲制止了他那難听的話。「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是不是我要哪一個女人都可以?而且隨我處置?」
火凜天呆怔了片刻,立即頷首道︰「當然,主隨客便,這火雲堡中的女人只要你點上了就是你的。」對他來說,女人只是發泄的工具,沒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
看火凜天答得這麼理所當然,雪松倒有些同情起眼前的這些女人。
「好,那我要她。」雪松指著火凜天身旁斷了臂的紫衣。
‘為什麼要她?她根本是半個殘廢。」蛇紅不服氣的說,論身材、論相貌,她可都是火雲堡中排名第一的美女,更別說她那身讓男人欲死欲仙的本事了。
「你怎麼說?」雪松不理會蛇紅的不滿言辭,只是靜靜的看著火凜天。
火凜天仰天大笑,「原來年少爺愛的是這種?反正她的命也是你救的,再說,我要個殘廢的在身邊也沒有用,你要就盡避拿走,玩過後若不滿意,看是殺了她或是怎麼樣,都隨便你。」他惡毒的提議。
雪松看著紫衣發白卻強裝堅強的面容,心中掠過一絲不忍,「火堡主,既然你將她給了我,她也算是我的人了,請你講話尊重一點。」
「說的也是,打狗總得看主人。」火凜天點點頭,再一擊掌,所有的女人全退了下去,只剩下紫衣和兩個小丫環。
「主人有什麼吩咐?」兩個不滿十三歲的丫環低著頭恭敬的問。
「把紫衣好好打扮一番,她雖然是個廢人,這禮要送總得送得體面一點,不然怠慢了年少爺,人家還說我火雲堡一點待客之道也沒有。」火凜天說完又是一陣仰天長笑。
雪松緊緊鎖住了眉頭,他是不是太低估火凜天這個男人了?
他真的應付得了這樣的男人嗎?
三個月後,他真能全身而退嗎?
在火凜天令人心寒的笑聲中,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雪松四處打量火雲堡,放眼望去,只見一片灰蒙蒙的,除了岩石和黃沙,這花園唯一的擺設竟是一堆堆的獸骨。
他雖然不覺駭然,但看到滿園荒曝的白骨總有幾分不舒服。再看看前方替他帶路的勁裝男丁,他臉上是完全沒有表情的淡漠,看來連在這里的人也是一點生氣也沒有,不過這倒也不奇怪,住在這樣的地方,有幾個人快樂得起來?
一想起自己還要在這樣的鬼地方待上三個月,雪松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年少爺,您的廂房到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繞過中庭,來到了一個叫「雪同園」的地方,匾額上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他直覺這字定出于火凜天之手,原因無他,這世上再無第二個人能在字中寫得出這般霸氣和狂放。
像是受到蠱惑,他伸出手輕輕的撫著匾額上的字,雪同園、雪同園,他的意思是要自己與誰同呢?以他的性子,怕不是要與他一同……
一同偏執呢?還是一同狂猖?
「我自己進去就好,你退下吧!」雪松一擺手,那個男丁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他輕輕的推門走了進去,迎面而來的冷香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來火凜天對他倒知之甚詳,連他最愛的寒玉松的松香全都準備好了。
懊說他心細呢?還是他想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呢?
既來知,則安之。如果火凜天對他真有任何企圖,那大廳中的水雲香早夠他死過八遍十遍的了。一思及此,他便放寬心胸,不多猶疑的走了進去。
這入了眼的一片雪白,倒教剛剛看得全是黑黑發灰的雪松有一剎那的心悸,他連這一點都想到了……
他到底想做什麼?真如他所說的,只是請他來作客?
突然,雪松的眉頭皺了起來,冷聲問︰「是誰?」
一個飛身,他以極快的手法掀開了用羽柔雲綢制成的床帳,卻立刻放了手,臉上升起一片徘紅,跟著腳下踉蹌的退了好幾步。
「你這是做什麼?」深吸口氣,穩下心神後他才開口說。
「年少爺點了紫衣,紫衣就是你的人。」雲帳輕掀,紫衣也不管這時節仍是寒氣襲人,就這樣光果著身子走了出來。
「把衣服穿上。」雪松禮貌的將眼光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