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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梅戲情 第24頁

作者︰丁千柔

「有話好好說,何必這般動手動腳?」雷翔宇知道羞愧在心的馭飛不可能出手,便暗凝內力以防雪松再次攻擊。

「好好說?這樣的天氣,梅兒出了事誰負責?」雪松話是這般說,但由風馭飛的表現他也看得出來,眼前這男子真對冷梅有情,是以口氣放軟了些。

「雪松,當下先找到梅兒要緊。」一直沒說話的寒竹出了聲。

「對!對!不管怎麼說,先找到冷梅姑娘要緊。」雷風靜思連忙附和。

雪松看了看寒竹再掃一眼四周,點了點頭,他以較緩和的口氣問︰「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一間,倒讓原本鬧烘烘的大廳又安靜了下來,若真有任何線索和消息,他們會在這兒坐困愁城嗎?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一個下人急匆匆的由外頭奔了進來,一邊口中還大聲嚷著︰「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這一听,眾人全擁了上去,「有什麼消息?」

「這是剛剛有人送到莊里來的東西。」那下人趕忙把剛剛收到的東西呈了上來。

癱在那下人手上的,風馭飛只瞧一眼就明白,這是冷梅失蹤前他親手幫她披上的披風及一塊鮮紅如血的火引令和一封書信。

只是這披風尚在,那人兒呢?

※※※

風馭飛、雷翔宇和雪松依著書信上的指示,來到了城外十里處的倚松亭。

遠遠的,他們就看到倚松亭有一吹笛的黑衣男子和一名紫衣女子,在這大雪紛飛的時刻,笛音不但沒有被風吹散,反倒清晰可聞,由此可見吹笛之人的內力。

這一曲鷓鴣飛吹得是悠然聲遠,中折之時一聲高于一聲,一如漫天鷓鳥群飛,再一轉折,笛音翩然一變,竟一聲悲過一聲,直直吹入人心。

「冷梅呢?」風馭飛一個箭步上前問道。

這笛音是一絕,可是,現在的他全然沒有聆听音律的心情,他的整顆心只擺得下一個名字,以及那個名字的主人。

「不知道。」黑衣男人停下了笛聲,冷冷的答了一句,這是火凜天對人對事的一貫態度。

「那你如何會有冷梅的東西?」風馭飛大喝一聲。

心急如焚的焦躁幾乎燒去他所有的冷靜,如今他還能站在這里,平穩的面對火凜天,靠的是他多年來的修養。

「有那娃兒的東西並不表示我知道她在哪里。」火凜天以不大卻清晰的聲音說。

「那你修書和送回東西到底有什麼目的?」

雷翔宇皺起了眉頭,火凜天的性格在江湖的傳言中一向莫測難定,而且做事隨性之所至,他今天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玩玩!」火凜天似笑非笑的說︰「上次那娃兒壞了我的興致,今天那娃兒不在,正好見識一下赫赫有名的馭風劍法。」

雖說武學之道在于修德養性,但學武之人卻沒有一個人不愛比較,這該說是相互切磋、同「行」相忌,還是中國人的劣根性。「我沒有心情陪你玩!」風馭飛拂袖說。

他現在心中除了那不知是否安好的冷梅之外,什麼也提不起他的興趣,更別說浪費時間陪火凜天「玩」了。

「我家主人叫你玩你就得玩,容不得你說不要!」

紫衣一個飛身,人和劍已來到了風馭飛的面前,招式凌厲招招直攻風馭飛的要害。

紫衣的身手已屬上乘,這手中之若水劍又屬寶劍,攻擊時,凝氣于劍尖上,竟成朵朵劍花,將風馭飛團團包圍其中。

風馭飛心系冷梅的安危,不願在此多做纏斗,一提氣,便以迅雷之速奪過了紫衣手中的劍,一反手,將劍向火凜天的方向執去,穩穩的削過火凜天的鬢旁,沒入他身旁的事柱子有三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風馭飛手法拿捏得準,可火凜天也不是普通的人物。

那削鐵如泥的寶劍向他飛去,若有一分之差便足以致命,可是,他連動也不動,甚至連眼楮都不曾眨一下。

「好功夫!」火凜天擊了兩下掌,轉後冷冷的看了紫衣一眼,「以你的功夫也敢獻丑,你自己知道怎麼做。」

紫衣一听,臉色頓時發白,身子微顫一下,「紫衣自當以死謝罪。」說完,便以袖里劍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站得靠紫衣最近的雪松一個箭步點住了紫衣的穴道,制止了她自裁的動作。

「既是比試,又何必見血?」風馭飛微皺起了眉頭。

這火凜天真是個可怕的人,一點小事就要他的侍從以死謝罪,而且臉上冷然依舊,全身上下沒有一點人性。

「她的命是我的,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她現在不死,解了穴之後還是會死,是不?」火凜天冷冷的看向動彈不得的紫衣。

「主人說的便是。」紫衣雖然不能動,但還是能說話。她的語氣清楚的表示了她尋死的決心。

「她根本就不是風少莊主的對手,你身為主子明知這一點還默許她的作法,這丑可有一大半是你自找的,你又如何能怪罪于她?」雪松仗義執言。

有那麼一下下的時間火凜天皺起了眉頭,冷冷的打量著年雪松,而他那本就邪魅懾人的面容此刻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好半晌,他竟仰天大笑了起來,「這世上也只有你敢對我說這種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免了她的死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才說完,不曾看見火凜天有什麼動作,可是,紫衣的穴道頓解,而下一刻,她的一條膀臂已落在地上,鮮紅的血染得雪白的大地一片怵目驚心。

風馭飛、雷翔宇和雪松怎麼也沒有想到火凜天竟是如此狠毒,當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你……」

火凜天微側著頭,看著走回他身邊的紫衣,臉上仍是冷冷的,「這是看在年公子的面子上,你還不謝過人家。」

「謝謝年公子。」

被人卸了手臂該是有如椎心疼痛,可是,紫衣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若不是她的血不住的滴著,真會讓人誤以為她是個沒有感覺的木女圭女圭。

「這藥你拿去止血。」

雪松由懷中取出一瓶藥遞給紫衣,紫衣看了火凜天一眼。

火凜天頗有深意的看了雪松一眼,「這是第二次。」說了這沒頭尾的話之後,他才點了頭示意紫衣收下那藥。

「好了!我還有事,不陪你了。」風馭飛不想再和這個沒人性的男人窮磨菇,他現在最掛心的仍是生死未卜的冷梅,這一耽擱,冷梅的危險不知又大了幾分。「你現在就走,難道你不想知道她現在可能在那兒?」火凜天陰惻惻的笑道。

「你剛剛不是說你不知道她在哪兒嗎?」

風馭飛整個人幾乎彈跳起來,他剛剛明明說他不知道冷梅的下落,這會兒竟又說反話!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要是早知道這男人知道冷梅的下落,就算用逼的,他也一定要向他逼出冷梅的下落,又怎麼會在這兒白白的浪費時間?

「我是說不知道她在哪,可沒說不知道她‘可能’在哪里。」他似以看風馭飛著急的表情為樂,明知道風馭飛已心急如焚,他仍是不疾不徐、好整以暇的說。

「你到底想要什麼?」

「本來我是想要你跟我好好的打一場,不過,現下我改變主意了。」他轉頭直直的盯向雪松,「我要的人是他。」

「我?」雪松皺起了眉頭。

「你想知道那娃兒可能的下落,我就告訴你,不過,這是第三次。」他的笑令人不覺感到頭皮發麻。

雪松的臉色凝重,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你說吧!說完,我們從此互不相欠。」

風馭飛和雷翔宇怪異的對看了一眼,听得出來,年雪松和火凜天之間有著不簡單的糾葛,只是,現在找到冷梅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們沒有一個人提出心中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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