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後,史塔奇教授才又開口︰「艾瑞兒已經代表我們去跟贊助人見面,對方似乎有軟化的跡象,只是,他們要派一個調查員和我們接觸,我希望在這一段時間,大家別再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尤其是你,海絲,你如果再這麼出言不遜,嚴重破壞我們小組的團隊精神,到時候,可別怪我把你除名。」
「我……」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還不過來向英子、還有皓月道歉!」史塔奇教授命令說。
「不用了。」皓月搖搖手。
「你看皓月的臉都被你打成這樣了,她都不怪你,你連聲道歉都不說,像你這麼頑劣的人,我想,我們這個團隊是不需要你了。」史塔奇教授大概也被氣得失去了耐心,說出來的話不免重了些。
「不要呀!」
海絲的臉色剎那間變白,她如果被團隊以除名的方式剔除,這要是傳了出去,從此,她就別想在這個領域中立足了。
「教授,海絲只是一時氣昏了頭,才會有這樣的情緒反應,她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她吧!」韓克急忙出來打圓場,「還不快說對不起?」他拉著海絲的手臂向前推了推。
「對……不起……」低著頭的海絲近似以氣音說出這三個字,但任何人只要看她一眼,就能感受到她的憤怒,除了史塔奇教授。
皓月暗暗地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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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找我有什麼事?」
方才的風波後,史塔奇教授命令大伙開始整理一切,獨獨把皓月叫進辦公室。
「天哪!你的臉真是可怕,海絲下手也太重了一些。」
「我沒事的。」皓月搖搖頭。
「什麼沒事,女人的臉最重要的。」
「謝謝!我會好好處理的。不知道除了這事之外,教授還有什麼事?」面對教授的關心,皓月也只是淡淡地道了聲謝。她不是不感動,只是她一向不會將心事表現在臉上。
「皓月,你先回去冰敷一下,然後你去接那個贊助人派來的調查員,時間和地點,艾瑞兒都寫在上面了。」史塔奇教授也知道皓月冷淡的個性,倒也不以為意,只是將他的意思交代給皓月。
「那個人不和艾瑞兒小姐一起來嗎?」皓月疑惑地問。
不是說艾瑞兒去見他了嗎?
怎麼這會兒又換成她要去接那個不知道是什麼阿貓阿狗的人!
「艾瑞兒得去英國參加一個座談會,所以那個人會自己先過來,你可不要忘了,這關系我們這個團隊能不能再繼續我們的研究,知道嗎?」
教授交代完了後,像是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著一個銅像自言自語起來。皓月知道,這時候的教授,就是天塌了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好的。」皓月點點頭。
既然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皓月不再浪費時間,只是將手中的紙條折成小塊,順手放回了口袋。
懊死的!那女人打起人來還真是凶悍得很。皓月撫著腫了半邊的臉頰想。
這世界上大概沒有比失去理智的女人更讓人受不了。
第二章
羅馬FIUMICHINO機場
皓月一手將冰袋固定在臉上,一手拿著尋人牌,呆呆地在人來人往中等人來尋她。這個剛剛覺得還不錯的主意,現在卻讓她發現自己像個大白痴。
這一切事情的起因還是在于那個除了考古,什麼事都從不掛心的教授。要不是他給了她一張只有時間、地點的字條,要不是她因為急著回去處理自己紅腫的臉而忘了確認,她現在就不會像個三流導游般,在這個地方晃來晃去了。
她承認,史塔奇教授對考古的用心和努力稱得上是考古界的第一把交椅,但是,他在其他方面卻是一個十足十的大白痴!
哪有人只給一張寫著時間、地點的字條就要她去接人,至于要接什麼人,卻沒有交代清楚,她怎麼知道她要接的人是圓是扁,長得是啥德?
而且接人的時間又是那麼急迫,讓她連臉上的紅腫都來不及消除,便抓起冰袋一路沖向機場,以她只剩右眼的視力還能平安地到達,全都是因為她在T市訓練出來的功力,可見T市的交通並不是像別人講的那麼一無是處,不是嗎?
不過到了機場,她就知道死定了,因為教授交給她的字條上面,竟然沒有那個調查員的名字,那要她接什麼人啊?
而她打電話回去詢問的結果卻是——「不知道」、「大概是個中國人」……
天!這世界上有多少中國人,她怎麼知道是哪一個?
情非得已下,她只好買了一張壁報紙,寫了「羅馬考古修護技術團」幾個字,希望那個人看到了,會自動地找上她。
當然,她也知道守株待兔是一件很蠢的事,但是,除了這種方法外,她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唉!蠢就蠢吧!
皓月嘆了一口氣,高舉著牌子,在人來人往中漫無目的地走著,只希望那個xxx先生能快點兒自動現身,好結束她的苦刑。
但是,這樣一直漫無目的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手中的冰袋已慢慢地滲出水來,濕答答的在她手臂上流著。她微皺眉地將手中的冰袋順手丟進離她最近的圾垃桶里,然後像是累癱了似的,靠在柱子上休息。
她敢說,今天一定不是什麼好日子,要不,怎麼這麼多有的沒的事發生!她真該回去翻翻黃歷,或許今天她犯沖也說不一定。
突然,眼角的一個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她的心頭。那是一個相當高大的東方人,身高大約一百九十公分,這對東方人來說,是相當少有的高度。
那個男人身著一件白色的T恤,外著一件米黃色的西裝外套,下半身搭配的是同色系的燈芯絨褲,看起來輕松中又不失優雅,難怪輕易地吸引了機場大部分女性的目光。
而那個男人似乎也知道自己成了眾人的焦點,非但沒有一點不自在的樣子,反而頻頻對所有的女性大送秋波,惹得在場從八歲到八十歲的女性,每一個不是抿嘴輕笑,就是雙頰緋紅。
人家都說意大利的男人善于調情,個個都是女性殺手,但,就皓月觀察,這個人可能是個中之最!他明明是對所有的女人都露出欣賞的笑容,可是,偏偏所有的女人卻都覺得他只對自己微笑,這種功夫,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練就而成的。
她承認他長得是少見的俊朗,而他的一舉一動所散發出來的自信,更增添了他迷人的風範,但再怎麼英俊的男人她也見過,畢竟在這個媒體充斥的年代,報章雜志一翻開,什麼樣的帥哥沒有?
讓她感到不解的是,她對這個男人就是有一種無以名狀的熟悉感,可是,她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如果是浪漫一點的人,或許就以為這是不是前世今生的相逢,但是,皓月是一個冷靜的女人,對這樣的情形,她只想得出一種解釋——
或許是報紙的一角吧!這個世界上的明星這麼多,就算看過了而認不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皓月這麼一想,就把這個東方男人丟到外太空,腦子里想的是那個仍不見蹤影的調查員,要是她一開始便就弄丟了「金主」,考古團將很難再繼續研究下去了。
「嗨!美麗的小姐。」
一個清朗而悅耳的聲音在皓月的耳邊響起,著著實實地把她嚇了一大跳。她連忙一抬頭,沒想到那個剛剛還讓她評頭論足了半天的男人,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