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煙,總算找到你了!」
白非寒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白非煙,她一抬眼就看到騎在馬上的白非寒、李鴻義、馬汗青和柳若谷。
當她的眼楮停在柳若谷身上的時候,雙頰不禁紅了一下,在看到柳若谷急轉開的眼光時,又不禁黯然的別開了視線。
「大哥。」她低低的喊了一聲。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個人跑出來是很危險的。」白非寒生氣大吼的下了馬,然後抓著白非煙的手。
「對不起!我只是想替娘到廟里上個香。」
白非煙也知道自己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些,要不是遇上丹雪,那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你做事太……」白非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叱聲打斷。
「把你的手放開。」
丹雪在采到她所想要的藥草後,沒想到在崖上就看到一群男人圍著白非煙,其中一個還抓著白非煙的手不放。
她沒有听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只看到那個男人一臉的咄咄逼人,這時,他才認出那個男人是那個害她撈不成魚,還罵她是野女人的大笨蛋。
好啊!可真是冤家路窄,他什麼人不惹,偏偏又來惹她剛剛交的朋友!這次不好好的整他個夠,她就不叫緋丹雪。
丹雪模出懷中的銀針,一揚手就對著那個男人的腳打了過去,她要他好好的吃一下苦頭。
這個听起來很熟的聲音讓白非寒愣了一下,他一直在想,他到底在哪兒听過這個聲音,所以一點也沒有防備這突來的攻擊。
不過,白非寒這白虎寨的寨主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連忙一吸氣騰空閃過了對著他的腳直攻而來的暗器。躲是躲得漂亮,可是突來的靈光一閃,讓他想起了聲音的主人是誰,而這一失神,卻讓他直直的對著河就「撲通」一聲的掉了進去。
「大哥!」白非煙捂著嘴看著這一場她來不及阻止的大災難,事情怎麼會一下子就變成這種一團糟的樣子?
「非煙姊姊,你剛剛說什麼?」
丹雪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心頭,听了白非煙對那個男人的稱呼,這下,她就算沒有丹霧的佔卜能力,也知道自己是大禍臨頭,跑都跑不了了。
「不要告訴我這個男人就是白非寒。」
丹雪殘存一絲不太可能的希望,指著水中的男人問著一臉同情的白非煙,然後,看著她一臉抱歉的點點頭。
丹雪幾乎可以看到她的白虎鏡長出弓一雙翅膀,在她的面前愈飛愈遠……
白非寒在冒出水中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著丹雪大吼一聲︰「又是你!」
第二章
「又是你!」
白非寒渾身濕淋淋的由河中怒氣沖沖的爬了上來,他和這個女人有仇是不是?
怎麼每次一看到她就沒好事。
「你還好吧?」丹雪伸出手想拉他一把。
她在心中吐吐舌頭,看在她將有求于他的份上,她姑且對他好一點,至于其它的恩恩怨怨,就等白虎鏡到手再說了。不過,白非寒可沒有興趣接受這個把她罵得那麼難听,又連連讓他出糗的女人所伸過來的手,他很不客氣的一把揮開丹雪的手,然後指著她的鼻子說︰「我一天之內遇著你兩次,兩次都讓你害我成了落湯雞,你簡直是不折不扣的大瘟神!你給我滾遠一點,你是不是笨得听不懂我的話,還是你才是你說的那種笨得被螞蟻咬一口就失去記憶的家伙?」
听了白非寒的話,一向不怎麼好脾氣的丹雪也火起來了,白虎鏡可以等等再說,但眼前的這口氣她可忍不下來。
「要比笨,我還比不上你呢!專挑別人的話來說,連這種小事你都不會想一點新鮮的,可見你笨得大概一動起腦筋就會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頭痛欲裂,而且一定有一個天才住得離你很近。」丹雪罵人的話可是相當有原創性的。
「這跟我的鄰居又有什麼關系?」白非寒當然知道她在罵他,可是他不明白她最後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丹雪冷哼的看了他一眼,投給他一臉的不屑,「這世上最笨的就是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傻瓜。說你笨你還不信,說了你這麼多次,明明證據擺在眼前,還不承認自己是笨蛋的事實,難道你沒听過天才和白痴就只有一線之隔嗎?像你這麼笨,一看就知道天才一定離你很近了。」她罵起人來可是溜得讓人一點招架能力也沒有。
「你……」
這下子,白非寒真的是氣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了。
「高啊!」李鴻義忍不住大笑的說。
他不是沒有一點兄弟之情,只是听了丹雪這連停頓也沒有的罵人話,他不禁鼓掌喊妙;他長這麼大,從來不知道罵人的話也有這麼新鮮有趣的,教被罵的人直想吐血,可是一旁听的人卻忍不住笑翻了天。
「丹雪妹妹,你就別再惹我哥哥生氣了。」
雖然白非煙心中也好生佩服丹雪的「口才」,可是,她知道她哥哥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看樣子,她希望丹雪能在白虎寨多留些時日的想法,可能一點希望也沒有了。「非煙姊姊,是他先出言不遜的。」
丹雪從小就是吃軟不吃硬,這個男人凶,她就非比他凶不可。「說我是大瘟神,兩次害他變成落湯雞。」她比比自己,又指指白非寒。
「難道我說錯了嗎?」
白非寒一臉恨不得殺了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的表情。
「錯!你現在這個落水老鼠樣是能叫落湯雞,可是上一次那一點水,最多像過水的田雞罷了。」丹雪強辭奪理的說,而且,一句解釋的話有大半句都是在罵人的。
「丹雪妹妹,你別再說了。」白非煙急急的拉著丹雪說。
她常常看到她這個火爆脾氣的哥哥生氣,不過,這一次白非寒可不是普通的生氣,瞧他臉上青筋跳動,一個拳頭握得死緊,照這種速度,不用多久,白非寒就可以不用換衣服了……因為他身上的水大概會被他的怒氣蒸干。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白非寒對丹雪惡狠狠的大喝一聲。
丹雪對白非寒的怒氣只是一臉不在意的聳聳肩,然後又對著他露出一個惡意嘲弄的笑容,像是個老師似的一臉沉重的走到他面前。
「換點新鮮的說說行不行?雖然你笨已經成了事實,但最起碼你可以試著改變一下。當然啦!最後可能一點用也沒有,因為你這種笨已經無藥可救,不過,至少你努力過啦!以後你的悼文上還能添上那麼段……此人一生致力于補拙,然天生愚笨,雖無成效,仍感懷其努力精神,此其無知一生唯一可取之處。」她抱著胸,對著白非寒嘲弄的說,彷佛不把白非寒氣死她不甘的樣子。
「我今天如果不好好教訓你,那我……」
「不要!」
白非煙被白非寒的臉色嚇到了,她急急的擋在丹雪的面前,深怕白非寒忍不住會殺了牙尖舌利的丹雪。「我哥這一次是真的氣瘋了,你快向我哥陪個不是。」她急急的對丹雪說。「我又沒有錯。」
丹雪冷哼一聲,剛剛姑娘高興和他和解,他敢一臉不屑的揮開她的手,這梁子算是結大了;既然惹毛了她,姑娘她可沒興趣和這種人說什麼好話,更別說要她道歉了。
她一點也不害怕的離開白非煙的身後,她就不信白非寒敢對她怎麼樣,雖然白非寒看來是個武學高手,但她緋丹雪可是個神醫,不僅如此,她也是個用毒的高手,如果真要拚起來,她不認為自己會吃虧到嗎里去。
「非煙姊姊,你別替找擔心,像他那種人,連他自己的影子他也看不順眼,除了生氣,他也沒有腦子做其它的事;我可不認為向這種人道歉有什麼用,如果要改變他的想法,還不如去說服一頭牛。」丹雪說著,還送了白非寒一個大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