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月兌掉衣衫?」深邃的黑眸異常的炯亮,他狡猾微笑的看著她跨過他的身軀,準備開始享受戲弄獵物的過程。
神經!她干麼月兌掉衣衫,好等著他非禮她?她才沒那麼笨,情願和著外衣睡,不舒適也沒關系,再說,這樣一來她要落跑也比較方便。
「不,我習慣這樣睡。」她笑得好假的婉謝他的好意,用膝蓋想也知道,他的提議有詐。
檜木床很大,足足可容納三個人還有多余的空間,即使不畫分隔線,或拿東西橫擺在中間,他們的身體也不會踫觸到對方,不過自己還是小心為妙,她選擇離他最遠的床內側躺下來。
「隨你。」放下絲幔,他合眼閉目,不再理會她。
沒有女人該有的羞怯和矜持,也不怕會遭受他的侵犯,她非常大膽的在他身旁躺了下來,雖然彼此間有段距離,但不曉得為什麼,與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算得上陌生人的男人共躺在一張床上,她還真覺得有點奇怪,卻又不會形容那股感覺。
或許是行竊前的緊張,她不必刻意維持清醒,神智就已經清醒到連一丁點兒的睡意也沒有。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流逝過去,她還是睡不著。
等了近半個時辰,听見耳旁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不敢確定他是否真的睡著了,她偷偷的睜開眼來,斜瞄了他一眼,並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觸踫他的身體一下。
如預期所料,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可見他真的睡死了。
太好了!她就不相信拿不回她的五萬兩!
半趴著身,她的左手不安分的慢慢朝他的胸口探去,就在快觸踫到他的內衣時,他突然翻身轉過來面對她,雖然他未清醒過來,不過卻著實讓她嚇了一大跳。
這麼近距離的瞧他,她倒是第一次,有點意外的發現他長得非但不差,甚至還過分的好看,尤其是他那張非常具有吸引力的俊美臉孔,如果不是冷酷深沉到令人望而生畏,她想,四獸山可能早就被一群名媛淑女、千金小姐「踏」為平地了。
再次鼓起勇氣,她抬起僅在半空中的手伸向他,小心翼翼的拉掀他的內衣,緊張到運氣都憋住不敢喘,然而她卻遇到了困難——他的內衣扎得太緊,她拉不起來,哦,不,或許該說怕驚動他,她不敢使力,所以才掀不開他的內衣。
氣餒的縮回手,她有些失望的垮著臉瞪著他,惱他沒事內衣扎得如此緊做什麼,害得她的五萬兩寄存單卡在他懷中拿不出來。
真是氣人!明明就是囊中物,為何偏偏偷不到手呢?
她就不相信,況且機會只有一次,失去後恐怕就再也沒有了。
為了五萬兩,她豁出去了。顫抖得再伸出手,這一次她的目標不再是他的胸口,而是他的腰束。
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睡容,照理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不該有任何的恐慌情緒才對,但不知怎麼回事,她內心非常的不安,仿佛害怕他會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似的。
不斷的安撫自己慌亂的情忻瘁,黃心蝶的身子微微的靠近他,動手輕輕的解開他的腰束,再緩緩的拉開他的內衣,結果他的上半身,懷裹什麼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她錯愕得怔住,無法相信契約、寄存單沒藏在他懷中的事實。
難不成她看花了眼?可是不對呀!她明明親眼看見他將契約、寄存單收進他懷中的沒錯啊!
還是他趁她不注意時,又將契約、寄存單拿出來另藏在某處?
仔細想想,她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畢竟契約、寄存單對他而言,是惟一可牽制她、威脅她、命令她乖乖听話的東西,對於這麼重要的東西,猜也猜得到,他怎可能隨便帶在身上而不怕遺失呢?
她真是笨呀!居然沒想到這一點。
泄氣的抿著雙唇,她有些不甘心的瞪著狡猾如狐狸的他,卻又意外的發現他不僅得天獨厚的有張俊臉,還擁有一副壯碩的身材。
她看傻了眼,望著他敞開衣襟所顯露出的結實肌肉,她錯愕的直瞅著他的胸膛瞧,然而不管她再怎麼瞧,她還是不相信長相斯文、模樣病態的他,會有如此結實壯碩的肌肉。
簡直……表裹不一!且再說,這是一個吃素人會有的身材嗎?打死她,她都不相信吃素會吃出這樣魁梧的身材來!
「騙……騙人。」她吃驚過度,不自主的喊出聲音來。
為什麼連吃了幾天素菜白飯,一丁點肉汁都沒沾到的她,非但沒有增胖半點肉,反倒還瘦了一大圈,而他長年清粥小菜,卻能夠吃出如此嚇人的身材來,她實在很懷疑,也很納悶。
盯著他膚色比古銅色還要來得淡的胸肌,她不相信自己眼楮所見到的事實,像是想證明這一切都是虛幻似的,她伸出食指戳著他的胸肌,卻再度訝異得愣住,因為看起來他胸前的肌肉,並不如她想像中那樣軟綿綿,簡直硬得跟石塊有得比。
失神的陷入他肌肉為何會如此結實的疑惑中,她完全沒察覺到自己有多麼的靠近他,上半身幾乎貼在他胸膛上而不知道。
直到——
他突然傾身壓住她,才將她自呆愣中喚醒。
被驚嚇到的她,差點放聲大叫,幸好她及時意識到目前的情況,才抿唇將卡在喉嚨險些逸出的尖叫聲咽回去。
毫無預警的,當他突然傾身壓住她,將面孔埋進她頸窩間,手臂橫擺在她柳腰上,單腳跨攬住她雙腿時,那一剎那,做賊心虛的她,三魂七魄真的被嚇得只剩下兩魂。
漸漸的回過神來,當她發現自己卡在他懷中,幾乎動彈不得時,她愣住了,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整個人被他摟抱住。
這下可好了,別說想偷回寄存單,就算想逃跑都會是個問題。
不敢驚動他,她以手肘慢慢的想頂開他的手臂,卻發現他的手臂像鋼鐵般的沉重,她根本移動不了。不信邪,她再試一次,結果依舊。
想移開他高大壯碩的身軀,簡直是在作白日夢,無論她多麼的使力,就是推不開他。
放棄的任由他攬住,她不再掙扎的躺在他懷中,聞著不知是房中麒麟香爐中散發出的麝香味,還是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草藥味,她不安的情緒竟逐漸的平靜下來。
屋外,雨浙浙瀝瀝的落著,細如絲,斜如縷。而風惻惻輕寒。
七月份是多愁的雨季,此刻黃心蝶的心情就像外頭的小雨,她好想哭,因為壓在她身上的石熙尊重死了,而她卻又不能將他推開,雖然在這天氣微冷的下雨夜裹,身子被他摟抱住,沒有蓋薄被也覺得溫暖,但他實在太重了!
她嬌小柔弱的身軀,根本沒有辦法承受他的重量!且頸窩間一直傳來他溫熱鼻息吹拂所造成的騷癢,更是令不敢亂動的她,難過到想踹他下床去。
終於,她再也無法容忍這比嚴刑酷法還要來得難受的折磨,不擔心驚醒他的下場會如何,也不顧任何的後果,她氣憤的踢掉他壓住自己雙腿的腳,再扳開他擺放在她腰上的手,接著用力想將他推開,未料,她非但推不開他,反倒還讓他緊緊摟抱住。
「你……」她意識到他的不對勁,但一切為時已晚,「可惡!你居然裝睡戲弄我,你這個無賴,你給我起來。」
半趴在柔軟的嬌軀上,嗅著她的發香,石熙尊以臉摩挲著她的臉頰,故意不起身。
「卑鄙小人!你重死了,你——起——來——」受不了他的攻勢,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推他、踢他、踹他,想盡辦法的欲將他弄離自己身上,不過一點效果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