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易睨著她,嘿嘿冷笑了幾聲。
「老子要的女人,從來沒有人敢擋。妳這賤人,卻敢壞了我的事。那時,夏侯家垮了,妳卻走得不見蹤影,我就在心里發誓,不論花多少功夫,都要逮到妳,好好的教訓教訓。」
他伸出手,抓起軟弱無力的畫眉,逼靠到她面前。
「我倒是沒料到,妳竟然懷孕了。妳是姘上哪個野男人?還是說,妳肚子里的就是風家那個老怪胎的種?」
縱然在劇痛之中,身陷險境的畫眉,听見賈易那不堪的羞辱,卻還是松了一口氣。
謝天謝地,賈易只查出,她為風家工作,卻還不知道,風家的主人其實就是那個被賈家趕盡殺絕,還能從鬼門關前回來的夏侯寅!
一陣劇痛襲來,教她痛得申吟。
眼看那男人靠近,雖明知逃不過,她還是忍著痛往後爬退。
賈易卻上前抓住她的頭發,用力的扯著,對著她露出鄙夷的笑。
「妳倒是厲害啊,才剛到這里,立刻就搭上了個男人,還懷了野種。」他哼笑著,朝她的肚子睨了一眼。「妳跟了夏侯寅八年,他要是地下有知,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她扯了回來,重重把她摔在地上。
這一次,畫眉連申吟聲都發不出來。她咬緊牙關,冷汗直流,肚子一陣一陣的疼著,她甚至能感覺到,腿間漫開的濡濕。
賈易抽出刀子,那銳利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青色的光芒,讓人心口發寒。
「看在我跟夏侯寅還有些交情,不如,我就先替他清理門戶,把妳肚子里的野種挖出來,咱們再來好好享受。」他森冷的笑著,用刀尖抵住畫眉的下巴,看著刀尖劃破雪膚,滴下鮮紅的血。
鮮血讓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甚至想到許多回憶。
「嘖嘖嘖,我真怕夏侯寅會死不瞑目。」他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愉快而享受的問︰「妳知道,我是怎麼『款待』他的嗎?」
「我叔叔交代,無論死活,都得從夏侯寅嘴里,問出妳的下落。」他冷笑著。「我問了他十次,每問一次,就夾斷他一根指骨,他卻寧可死,也不肯說出妳的下落。」
畫眉咬著唇瓣,全身戰栗著,同時被下月復的劇痛,以及賈易所描述的景況折磨著。
「等到他指骨全斷後,我挖出他一只眼楮,再用鞭子打爛他那張臉。」他笑得無比得意,像在重復著一件最光榮的事。「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每天都換了新花樣,用鞭子打、用火烙,啊,對了,我還用鐵棒,一根一根的打斷他的骨頭。」
說到這里,賈易竟露出惋惜的表情。
「可惜啊,他只撐了十多天就死了。他要是能多活兩天,我打算剝了他的皮,再用刀子切下他的命根子。」他微笑著,用刀面拍拍畫眉的臉,刀刃上的血,染紅了她的頰。「唉,夏侯寅一定不曉得,他用命護著的女人,才轉過身,就找上別的男人,還懷了身孕。」
他半蹲到她面前,舉起刀子,緩緩的、慢慢的、逐吋逐吋的劃開她的衣裳,刀刃落在白皙的肚皮上。
「夏侯夫人,您就算懷著野種,還是這麼的美啊!」冰冷的刀尖,在她的月復上,輕輕的游定著。他猙獰的笑著。「看來,妳也是個少不得男人的騷貨。現在呢,我就把妳的肚子掏干淨了,然後咱們再來痛快幾回吧!」
他發出尖銳的笑聲,握住畫眉的手,再舉起了刀,看準了她的月復部,狠狠的戳刺下去——
就在刀尖即將刺入畫眉的那瞬間,一支鋒利的飛刀,從黑暗中襲來,勁道極強,只听見當的一聲,賈易手里的刀,就斷成兩截,像破銅爛鐵般,叮叮當當的掉落。
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听到黑暗之中傳來如獸咆、如鬼嚎,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啞吼聲。
「賈易——」
那聲音,听得他全身發冷。
「誰?是誰?」他連忙起身,才剛回頭,就看見那惡鬼般的男人,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來。
夏侯寅!
這三個字剛閃過腦海,那惡鬼已經來到眼前,速度快得詭異。接著,他只覺得胸口一痛,整個人就被踢倒,狼狽的滾倒到一旁。
不!怎麼可能?
這念頭才閃過,下一瞬間,惡鬼的雙手,已經掐住他的脖子。
「賈易,你竟敢傷她!」
他瞪大了眼,滿臉不敢置信,不斷驚叫掙扎著。
「不、不可能!你死了!我親眼看見,他們把你埋了。」他竭力掙扎,卻還是擺月兌不了,緊扣在喉問的指掌。那雙骨節扭曲的手,在他的頸間,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表!
是鬼!
無法呼吸的賈易,又驚又怕的想著。
那張可怕的臉,就近在眼前,明明就是那個,早該在土里腐爛了的夏侯寅。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張臉上的每條鞭痕,都是他打上去的,就連那顆眼珠,也是他親手挖出來的……
是惡鬼來索命了!
賈易的腦子里,最後只閃過這個念頭。接著,就听到喀的一聲,他的喉骨被捏碎,整個人抽搐了幾下,腦袋一偏,再也不動了。
死去的時候,他的表情扭曲,充滿了難叢言喻的驚恐。
丟下賈易的尸體後,夏侯寅站起身來。一聲痛極的申吟,傳進他的耳中,他匆匆轉過身來,那股銳利得足以傷人的殺氣,在望見她的時候,才消失得無影無蹤。
「畫眉!」
她蜷縮在冰冷的泥地上,臉色蒼白,緊抱著肚子,發出低低的申吟,腿間的濡濕已轉為黏膩。
「我……我……」她睜開眼楮,虛弱的喘息著。「我要生了……」胎兒即將足月,但是馬車的奔馳、賈易對她的暴行,都已讓她動了胎氣,這孩子要提早出世了。
夏侯寅的臉色,霎時之間,也變得跟她一樣蒼白。
「我帶妳回城里去。」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住她,仿佛捧在手中的,是他今生最愛的珍寶。
畫眉虛弱的搖頭。
「不行,來不及了。」她的羊水早就破了,痛楚一陣比一陣強,像是要將她撕裂。現在的她,幾乎無法移動,更別說是趕回城里了。
夏侯寅心急如焚,抱著她的雙手,無法克制的顫抖著。他看見她裙下的血跡,那些鮮血,不斷由她腿間漫出,濡濕了她的裙子,還有他的手。
她在流血!
孕婦生產,會流這麼多血嗎?
聰明如他,此刻竟然完全無法思考。他顫抖的深吸一口氣,靠著殘余的理智,觀察著四周的地形。
寧靜的夜色中,傳來細微的流水聲。
夏侯寅小心翼翼的抱著她,穿過一片蘆葦,來到一彎小河旁。他砍掉一片蘆葦草,鋪在地上,再月兌掉身上的衣服,才扶著她躺下。
月光之下,她因為疼痛而朦朧的雙眼,透過貼在額前被冷汗浸濕的發,瞧見了某些東西。
她喘息著,瞪大了雙眼。
只見夏侯寅的背上,滿是數不盡的刀傷、鞭傷,那一條一條的傷疤,撕裂他的肌膚。他的背上,幾乎看不見一處完好的皮膚。
當他轉過身來時,前胸的傷痕,甚至遠比背後可怕!
除了刀傷與鞭傷,他的胸口還有烙鐵留下的,詭異而可怕的烙痕。烙痕在黝黑的肌膚上,形成丑陋的皺折,每一道痕跡,都是那麼猙獰、可怕……
天啊!
畫眉的肚子疼著,心口更是痛著。
一顆顆的淚,像是斷線珍珠般滾落,她顫抖的伸出手,想去觸模他身上的傷,但一陣更銳利的疼痛,再度襲擊了她。
夏侯寅來到她身邊,將落淚不已的她,抱入滿是傷痕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