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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嬌妻 第15頁

作者︰典心

婚姻該是這樣嗎?

婚姻只是這樣嗎?

江震跟她的婚姻狀況,跟她的爸媽不同。她當然明白,每一對夫妻的相處模式都不同,但是未免也相差太多了吧。

因為他工作極忙,兩人相處的時間很少,言語上的溝通更是少得可憐。她好想多了解他一點、多接近他一些,但兩人之間,似乎總隔著一道牆,縱然身體相貼,心卻無法相系……

尤其是這幾天,她孕吐的狀況突然變得嚴重,每天都吐得頭昏眼花、手腳發軟。在她最難受時,江震卻仍忙於工作,接連幾天都不見蹤影。

要是她吐得昏倒,或是不小心跌倒什麼的,他會隔多少天才發現她呢?他會不會緊張,會不會慌亂?

鎊種胡思亂想,輪流在她腦子里轉啊轉。等到她回過神來,這才赫然發現,自個兒已經坐過站了!

靜芸匆忙按鈴下車,在寒風中等了一會兒,才等到回程公車。這次,她不敢再分心,等公車到站後,就按鈴下車。

這個站牌,設立在郊區的一處高級社區前,每家都是獨門獨院的寬敞洋房,日夜有保全定時巡邏,不但安全無虞,生活機能更是健全優渥。

她在寒風中走著,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再想江震了,她得要想著,該怎麼告訴大姊,她已經結婚了;又該怎麼告訴大姊,她過得很好、很幸福、很快樂……

幾分鐘後,靜芸站在一棟洋房前,頻頻的深呼吸。

直到勇氣凝聚得差不多了,她才推開鍛造鐵門,走到大門前頭,去按門旁的電鈴。

「來了來了!」大姊的聲音,立刻從門內傳來。

呼,看來,她挑的日子不錯,從那聲音听來,大姊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鳳婷眉開眼笑的開了門,卻因為室內室外的溫差,冷得雙肩一抖。

見到大姊的瞬間,靜芸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勇氣,立刻咻咻咻的被吹跑了九成。

「大姊,呃,是我——」她小聲的說道,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甚至還瑟縮的倒退一步。

「靜芸啊,你怎麼來了?」鳳婷一邊問著,一邊從門邊的衣帽架上,拿了一件薄軟的羊絨外套穿上。

「大姊,我……我……」她咬著唇,幾度欲言又止,卻又不曉得該怎麼開口。先前在腦子里頭反覆背誦的說詞,一遇上大姊的面,就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怎麼了?是媽炖了雞湯,要你送過來嗎?」大姊問道,順手把手機放進外套口袋。

「不是。」她抬起臉兒,一接觸到大姊的目光,立刻又像膽小的地鼠,把腦袋縮回去。「那個……大姊,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

「我……」

「怎麼了?」

「我……我……」靜芸「我」了大半天,仍舊「我」不出個下文。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軟甜得膩人的女性嗓音,從她身後傳來。「請問,這是厲公館嗎?」

姊妹同時看去,這才發現,一個火辣時髦的拉丁美人,不知何時已來到門前,正滿臉笑容的看著她們。

鳳婷卻沈下臉,一改先前的好臉色,直覺的認定,對方是FBI方面派來色誘她老公的「秘密武器」。

「喂,不用白費心機了,我告訴你,要這種把戲是沒用的,我老公根本不會上當。」她慎重提出警告,宣布「所有權」。

「噢,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厲隊長的。」又長又翹的睫毛,慵懶的眨了眨。「我是來找你的。」拉丁美人嫣然一笑。

「找我?」鳳婷的眼里,閃過一絲困惑。

「沒錯。」拉丁美人笑得更惑人。「原本,我只打算請厲太太去作客,但是既然這位小姐恰巧也在這兒,那麼就只能請兩位一塊兒接受我的招待。」

「還是老話一句,請你不用白費心機了。」鳳婷冷著臉,連連揮手,毫不考慮的拒絕。「公務人員的親屬,不能私下接受招待。」

「噢,請別這麼快拒絕我。」她軟聲軟調的說道。

靜芸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眨著眼,心里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她剛想開口,提醒大姊小心些,大姊已經不理會對方,推著她往外走。

一邊推著,大姊嘴上還不忘重申拒絕。

「我都說了,我不可能——」下一秒鐘,大姊擱在她背上的雙手,也跟著僵住了。「搞什麼鬼?!」

這句怒聲責問,讓靜芸好奇的回頭,卻赫然瞧見,拉丁美人正用槍指著她們。而大門之外,也閃出兩個黑衣男人,眉宇間都斂著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大姊火速把她拉到身後,就像往昔每一次般,只要遇到了危險,就會挺身擋在她前頭。

「你們是誰?」

拉丁美人又笑了,靜芸看在眼里,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覺得那笑容比蛇蠍更可怕。

「我很堅持,請兩位務必跟我走一趟。」拉丁美人晃晃槍口,示意門外那兩個黑衣男人上前。「先把她們的眼楮蒙上。」

靜芸嚇得臉兒發白,她好想逃走,卻又不願意丟下大姊,更怕自個兒跑得不夠快,到時候說不定會跌倒,或是引發這些人的殺意。她可以不顧自己,卻不能不顧肚子里的小生命。

別無選擇之下,她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一塊黑布蒙住了她的眼,她的世界就此陷入黑暗中。

第六章

她在二十四小時內,就被救了回來。

夜深人靜,月光迤邐進屋內,灑落在床上的人兒臉上,將她巴掌大的瓜子臉映得更加蒼白。

江震坐在床畔,臉色陰郁,黑眸緊鎖著熟睡的靜芸,視線整夜不曾離開。

即使她已經安然無恙;即使她已經回到家中︰即使她在歷經恐懼與驚慌後,終於在他的陪伴下入睡,他心中的憤怒,依然無法止息。

得知靜芸被綁架的消息後,某種情緒就縈繞在他胸口,始終盤桓不去。他焦躁、他煩悶,他牽掛著她的安全——

這樣的情緒,對江震來說,是那麼陌生。

他是個孤兒。

他總是一個人吃、一個人睡、一個人獨來獨往。直到他遇見厲大功,遇見了厲大功的家人,在那剛毅木訥的男人,跟厲家雙親的關懷鼓勵下,他才逐漸放下心防,收斂了年少時的逞凶斗狠,走上執法的路子。

在遇見靜芸之前,他根本用不著為任何人擔心。

雖然,靜芸遭到血腥瑪莉的綁架囚禁,只有一天不到的時間。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段時間里,她被關在又黑又暗的地下室,嚇得直掉淚,他就覺得無法忍受。

難以想像,她是怎麼撐過去的。比起她那強悍勇敢的大姊,她是這麼的嬌弱,像朵荏弱的小花。

他堅持抱著她回家,抱著她進屋,抱著她進浴室。

靜芸不斷保證,自己沒有受傷。但那雙大手,仍舊以無比的堅持,逐一褪去她身上的衣衫。

眼看抗議不成,她只能嬌羞的坐在浴白里,乖乖的接受他的照料,任由他替她洗淨每一寸肌膚,查驗她是否真的沒有受傷。

幽暗的黑眸,在掃見她手臂上,以及右肩後的紅腫瘀青時,眸光里驀地閃過怒火。

她還是受傷了!

紅腫跟瘀青,在她白皙嬌女敕的肌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她坐在浴白里,扯著棉質毛巾,忙著遮掩胸前與腿間的春光。黝黑的長指,卻輕輕撫過她的右肩,在傷處流連不去。

「痛不痛?」他問。

靜芸垂下眼兒,小腦袋左右搖了搖,眼里涌現薄薄的淚光。雖然她這會兒已經平安了,但是想到先前被綁架的事,她還是嚇壞了。

瞧見她的反應,以及她眼里的淚光,江震抿緊薄唇,不再開口。

他用柔軟的毛巾,在暖暖的浴白中,為她洗去身上的灰塵,再替她擦乾身體,吹乾頭發,然後抱她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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