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晚上比較好,那麼,你應該晚上再來。」他實事求是的說道,跨下床鋪,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我哪有?」她的眼兒瞪得圓圓的,隨著他的步步進逼,開始覺得頭皮發麻。
他撇了撇唇。「你如果不是,那干麼月兌光了衣服,在我面前扭──」
「我哪有扭?」她氣急敗壞的辯解。「我是在洗頭!」
兩人一進一退,僵持下下,無奈臥室內空間有限,她退了沒幾步,就被他逼到了牆邊,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把她籠罩在他的懷里。
「洗頭?」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修剪得干淨而平整的指,輕觸那小巧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但是,你剛剛不是也挺投入的?」
「我哪有!」她面紅耳赤的否認,小腦袋像博浪鼓似的左搖右晃。
老天,他一定要靠得這麼近嗎?!
書眉從沒在其他男人身上,感受到這麼強大的力量。他的男性魅力,的確不同凡響。在他的眼光下,她的雙腳虛軟,幾乎難以支撐體重。
「你沒有嗎?」張徹一冷笑一聲。
「我當然沒有──」
違心之論還沒說完,他已經低下頭來,準確的覓著她的唇,決定以實際行動喚醒她的記憶。
幾分鐘之後,當他結束這個吻時,她已經全身軟趴趴了。
「你沒有?」
「我沒──」
薄唇又蓋了上來,這次吻得更火熱、更徹底。
「你沒有嗎?」
「我──」她喘息著,想要咒罵他的卑劣,但是微張的紅唇只能逸出嬌喘。她或許伶牙俐齒、或許商業手腕高明,但是遇著這檔子事,卻只能頻頻顫抖,半點主意也沒有。
以熱吻攻陷她的張徹一,輕易的攬起她的身子,再度把她拖回紅木大床,像只不懷好意的大野狼,堅持要吞了她這只可口的小羊兒。
男性的身軀親密的壓上來,無意間觸及她膝蓋上的傷,那陣痛楚讓她哀叫出聲。
「你弄痛我了!」書眉喊著,掄起粉拳,抗議的猛捶他的肩膀。
張徹一皺起眉頭,低頭察看她膝上的傷,黑眸深處,閃過一抹深切的關懷,以及火爆的怒氣。
「你該死的又做了什麼?」他質問著,像是心愛的寶貝被傷害般憤怒。
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被車撞了啦!」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說明,突然覺得眼前一花,雙手的手腕已經被他以單掌鉗住,牢牢的壓在床鋪上。「張徹一,你在做什麼?你、你。唉啊,你、你、你不要亂模──住手──住、啊──」她狼狽的左閃右躲,仍是躲不過他無所不在的雙手,細女敕的肌膚上上下下全被他模了個徹底。
確定她除了膝上的擦傷,其他地方仍安然無恙後,緊壓在他胸口的巨石,這才落了地。
這個詭計多端的小女人,總能意外的牽動他的情緒。尤其是看見她涉險的時候,心口就會猛然緊縮,像當胸挨了一記重拳般難以呼吸。
這對他來說,是個前所未有的經驗,這幾個禮拜以來,他比以往更暴躁、更沒耐心,理智早已跑去度假,他的壞脾氣折磨得員工們哭著考慮辭職──
躺在他身下的書眉,不安的扭動身子,她的粉臉羞成紅隻果,試著扭動身子,想要擺月兌他的體重,努力了半天,卻徒勞無功。老天,他重得像塊巨石,而且也像石頭一樣堅硬。
「你還不滾開?」她壓抑的尖叫著,被他壓得好不自在。
他緊盯著她瞧,黑眸落在她的臉上,像是在搜尋什麼,也像是在思索什麼。那奇異的眼神,看得她雞皮疙瘩全數起立肅敬,不由自主的聯想到逮著老鼠的貓。
看他的表情,像是在考慮,該怎麼「處置」她──
「你听不懂國語嗎?走開啊你──」她激烈的掙扎著,妄想要擺月兌他的壓制。
「不要動。」
「休想。」
她罔顧警告,像只被扔進酒里的活蝦,用盡全力亂扭亂跳,卻發現這樣的舉動,無疑是火上加油。
「放開我。」她開始緊張了,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扼住,連聲音都發不太出來,身子更是抖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
寬闊的男性胸膛,成了她暫時的牢籠,張徹一懸宕在她上方,那熱燙的呼吸,緩緩吹拂過她的頸項,有如野獸在啃咬獵物前的惡意逗弄。
「你都不會流汗的嗎?」
書眉先是嚇得全身僵硬,接著深吸一口氣,然後強迫自個兒放軟身子,像團棉花似的,輕柔的倚偎在他懷里。
這無言的投降,讓他的眼里光芒更熾,對她的鉗制也變弱了些──
有機可乘!
趁著他疏于防範,書眉看準方向,一鼓作氣,像只靈巧的兔子,一溜煙的鑽過他的腋下,往門口沖去,妄想要逃過一劫。
只是,她的指尖才剛扭開門把,腰上就陡然一緊,強大的力道圈住她,把她往床上拖。
「逃生」出口是打開了,但是她再度淪入魔掌,只能淚眼汪汪的看著半開的門,懷疑自個兒今天肯定要被生吞活剝。
她的所作所為,已經超過惺惺作態的範圍,那絕望的神情是無法作假的,更是意外的勾起他少得可憐的仁慈。張徹一眯起眼楮,試著把她的辯駁听進耳里,到這時才肯相信,這個謊話連篇的小女人,這回說的可是實話了。
她並不是無計可施,決定動用美色,而是他誤闖浴室,唐突了佳人。
雖然厘清了事實,但是她吻起來的滋味,該死的太過甜蜜,就算是誤會,他也不打算停手。
他為所欲為慣了,根本容不得旁人的拒絕。況且,他能夠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小女人的確挺享受他的熱吻,只需要更多的耐心跟誘哄,他們就能──
「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想!先前說的話,只是為了激怒你。」她猛捶他的肩膀,努力拉開兩人的距離,就怕他又要施展精湛的吻功,到時候她腦子里的理智,肯定又會咻的一聲,全部跑去度假。
「是嗎?」他不冷不熱問。
「是!」她激動的喊,被他的頑固與自以為是,氣得眼前發黑。
這個男人的吻,激情得讓她融化成一灘水,而他霸道的性格,卻也讓她氣惱得好想掐死他!
「你就是老把女人的‘不要’當成‘要’,所以女朋友們才會逃得一個也不剩,」她氣憤的指控,扭曲他以往的情史。「你這家伙根本留不住女人!」
這句話對一個男人來說,可是個徹底的侮辱。
黑眸眯起,眸中厲芒乍閃。
「你再說一次看看。」他的聲音,危險得像是地獄門開啟的前兆。
氣憤過了頭,她索性豁出去了,下巴一抬,不爽的瞪著他。「我有說錯嗎?你這個家伙根本留──」
半開的門外有了動靜。
書眉陡然一愣,千萬個念頭像洪水一樣,洶涌澎湃的涌入腦中,她念頭一轉,決定讓這可惡的男人吃點苦頭,嬌容上怒氣盡失,像變魔術似的,立刻變得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