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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滿堂(下) 第16頁

作者︰典心

「是嗎?」她一臉無辜,雙眼眨啊眨。「莫非你不願意喝,打算辜負我的一番心意?」

嚴燿玉眯起眼楮,許久後才慢吞吞的開口。「娘子一番盛情,我怎麼能夠拒絕?」

她咬著紅唇,雙眼里卻帶著笑,小手舀著湯藥,開始喂他,伺候得格外周到,就是要確定這碗極苦的湯藥,涓滴不剩都進了他的嘴。

他沒有吭聲,還真的喝盡她手里的湯藥。

等到她停手,碗也見了底,他才開口確定。

「沒有了?」

「嗯。」她因為整到他而心情愉悅,輕盈的轉身,放下瓷碗。

「那麼,我能吃些甜品解苦嗎?」嚴燿玉問道。

「當然。」金金毫無防備,端起糕點走回來,誰知他一伸手,不拿她手中的糕點,卻將她攔腰拉進懷中。

那張剛剛咽盡一整碗湯藥的薄唇,強硬的吻住她紅女敕香甜的小嘴——

「啊!」一陣苦味在口中擴散開來,顧不得糕點跌落在地,她驚慌的伸手想推開他,卻怎麼也掙不開。

天啊,好苦好苦好苦——

「唔、唔唔唔唔!」金金掄起粉拳,猛槌他的肩,舌尖味蕾上的苦味有增無減,逼得她眼中淚花亂轉,幾乎都快哭出來了。

半晌之後,盡情肆虐過的嚴燿玉才抬頭,對她露出滿意的微笑。

可惡啊,這個男人根本不肯吃半點虧,會肯乖乖「就範」,喝下那碗湯藥,原來是打著這個壞主意,要跟她「同甘共苦」。

「金兒,謝謝你的甜品。」嚴燿玉一手撐著下顎,嘴角的笑添了幾分邪。

「你、你——」她苦得小臉緊皺,張嘴吐舌,眼淚都淌出了眼眶,連話都說不出來。

「還苦嗎?要不要再讓我吻吻?讓我替你把藥味吻得淡一些。」他笑容可掬的提出建議。

金金哪里還會理他,苦味持續茶毒她的丁香小舌,她雙手搗著小嘴,在屋內跑了一圈,卻發現里頭根本沒茶水,只能眼里含淚,頭也不回的飛奔出門,急著去找水來喝。

「娘子,慢走啊!」

書齋里頭,傳來他體貼的囑咐,順便還附贈一串讓她又氣又惱的朗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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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晌午,一輛馬車在嚴府大門前停下。

錢家次女、如今的南宮家少夫人銀銀,慢吞吞的下車,在嚴家奴僕的帶領下,來到金金的議事廳堂。

她踏人廳堂,小手掩住紅唇,先打了個呵欠,然後才開口。

「大姊,你找我?」銀銀問道,睡眼迷蒙,老像睡不夠似的。

金金從帳冊里抬頭,看了她一眼。

「真想不到,你居然是用自個兒的雙腿走進來的,南宮遠呢?」她擱下朱砂筆,詫異這回竟沒瞧見妹夫。

銀銀嗜睡,而丈夫對她疼寵有加,任由她「以夫代步」,走到哪兒就抱到哪兒,夫妻二人感情好得沒話說。

「他另外有事要忙。」銀銀喃喃說道,環顧四周,習慣性的找到窗邊的貴妃椅,自動自發的爬上去,抱起軟枕,找到最理想的睡覺位置。「大姊為什麼忽然要我過來?是有什麼急事嗎?」她邊問,眼楮邊閉上。

金金安靜下來,端起香茗啜飲,沉思了一會兒,半晌梭才開口。

「我有些事要你去查。」

「嗯——啊,什麼事?」已經乘機作完一個夢的銀銀,茫然的睜開眼。

「你還記得去年秋冬,嚴家連輸咱們六筆生意的事嗎?」

金金多年來執掌錢家的生意,銀銀則是她的左右手,專司輔佐之職,搜羅各類情報,小腦袋里總裝滿了商賈的資料,姊妹二人始終配合得天衣無縫,就算各自出嫁,對娘家的生意仍沒有輕忽。

「嗯,記得。」銀銀杏眼半睜的點頭。

「前幾日,我看了嚴燿玉的帳,發現帳上大有問題,那些不該支出的金額、不明的項目,全是由同一人經手的。」

銀銀的眼楮,總算全睜開了。

「這幾個月來,是有人議論紛紛,說嚴家財務出了點問題。」銀銀頓了一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姊是覺得,有人在暗中搞鬼?」

「對。」金金端著熱茶,指尖在杯緣輕輕打轉。「我想,是嚴燿玉太過信任經手的人,才會不覺得有誤。」

「大姊心里可有懷疑的人?」

「劉廣。」

「劉廣?不會吧?他不是跟了嚴大哥十多年嗎?」

「事情是他經手的,就算不是他在搞鬼,也是他底下的人。」金金輕扣著杯蓋,揚眉瞧著妹妹。「你去清查那幾筆生意,還有劉廣和他手下所有人的背景,我要知道所有銀兩的去向,就算是一枚銅錢,也要查清它到了誰手上。」

「知道了。」銀銀點頭,這類搜羅情報的事,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不過我需要點時間。」

「多久?」金金蓋上杯蓋,想知道確切的時間,畢竟照那人搞鬼的速度,就算嚴家的錢再多,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一個月左右。」銀銀說完,爬下貴妃椅就往外走。只是,走沒幾步,她又回過頭來。

「怎麼了?」金金挑眉。

「沒。」銀銀稍稍偏頭,打量著端坐在書案後的女子。「我只是發現,原來大姊也會擔心嚴大哥啊?」

「誰擔心他?」她的反駁,快得有些不尋常。「我跟他斗了十年之久,他就算是真要垮,也得是垮在我手中。」

噢,都嫁人了,這會兒還這麼嘴硬啊?

銀銀輕笑出聲,抿著紅唇不敢再答腔,她斂裙福身,趕忙提裙逃離現場,就怕自個兒要是再說下去,大姊會惱羞成怒,拿手里那杯熱茶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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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簡直忙得像顆陀螺。

連續幾天,金金忙得天昏地暗,晚問回房後,總累得沾枕就睡。就算是白天里,嚴燿玉偶爾去廳堂里找她,她不是正在指派工作,就是和錢叔議事。

唯一能單獨見到她的機會,是她偷偷模模溜進書齋,偷翻他帳冊的時候。

嚴燿玉站在窗外,沉默不語,黝暗的眸子盯著書齋之內忙著翻看帳冊的妻子,身側的大掌不自覺緊握成拳,壓抑的情緒,又泄漏了一些些。

他無聲無息踏入書齋,悄悄來到金金身後,溫熱的手臂環到她的縴腰上,把她緊緊的、緊緊的圈進懷里。

「啊!」她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反抗,嬌軀一彈一回,雙掌已經貼上他的胸口。

「怎麼,想謀殺親夫嗎?」他勾著嘴角,笑意卻沒有到達眼中,黑瞳亮得出奇。

「你怎麼突然闖進來了?」那樣的眼神,讓金金心頭一跳,作賊心虛的轉開小臉。

「金兒,你忘了嗎,這可是我的書齋,你才是闖入者。」他柔聲說道,抓住她極力想藏住帳冊的小手。「這是什麼?」

「呃,這個——我只是剛好瞧見了,所以隨意看看——」她若無其事的說道,盡力不在他的視線下心虛。

雖然看出帳冊上的問題,但是在掌握證據前,她暫時不想讓嚴燿玉知道。畢竟這件事情,跟他的左右手月兌不了關系,她愈是謹慎,才愈有可能逮到那兩個內賊的把柄。

他雙眼一眯,嘴上仍舊掛著微笑,但是那雙黑眸里,滲入陰鷲的寒光。「這陣子,你對帳冊的興趣,似乎遠比對我這個丈夫來得高。」

他在生氣?!

金金詫異的瞪大雙眼,看著手里的帳冊,再看看嚴燿玉。

敝了,他不是向來冷靜過人,不論她如何諷刺或設計,都還反將她一軍的嗎?如今她只是稍微在帳冊上多花了些注意力,他反倒為這點小事生氣。莫非是這帳冊里,有什麼不能讓她知道的秘密?

她暗自猜想,一面把帳冊推到他胸前,擋在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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