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鏡子前,她拿起木梳,梳理光滑的長發。梳子上繞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發,其中一種長而光滑,另一種則短而粗糙,兩種頭發纏在一塊兒,分都分不開。
緹娃仔細挑下那些頭發,紅唇上偷偷漾起一抹淺笑,鏡子里的粉臉,嫣紅得格外可愛。
他們的同居生活,逐漸衍生出一種難言的默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親昵、更難離開彼此。
她曾跟很多人「同居」過,卻是第一次知道,人跟人之間能夠這麼貼近,心與心熨燙得像是要融化,你儂我儂的融在一塊兒。這麼溫馨甜蜜的感覺,是她先前不曾品嘗過的。
兩個星期的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這段時間里兩人形影不離,不曾分開過。他的視線、他的雙手像是在她身上生了根,恨不得能將她綁在身上,只要一會兒沒瞧見她,暴躁的呼吼就會傳遍左鄰右舍。
即使是萬不得已,她必須出門,去咖啡店里出公差,煮飯喂飽那一群人,他也緊跟著不放。
當她在櫃里忙進忙出時,他就坐在角落,用那雙黑眸瞅著她,那炙熱的眼光,老是讓她臉紅心跳。
如果眼神也能是一種,那麼闕立冬已經在眾目睽睽下,用那雙眼楮徹底的愛過她每一寸肌膚了——
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深夜的寂靜,也打斷她的思緒。她喘了幾口氣,平復心情,這才伸手接起電話。
「請問找哪位?」
話筒中沈默了幾秒,才傳來疑惑的男性嗓音。
「緹娃,是你嗎?」
啊,是丁幫!
緹娃倒抽一口氣,立刻挺起縴細的肩膀,緊張的坐好。「是我。哥,晚安。」她勉強維持鎮定的語氣,手心里卻滲出一層汗。「你回台灣了嗎?」她問。
「還沒有。」
呼,好險好險!她心中七上八下的石頭,因為丁幫的回答而落了地,握緊睡衣領口的小手也放心的松開。
「怎麼會是你接電話?『狼』呢?他上哪兒去了?」丁幫在太平洋的另一端發問。
「呃,他正在洗澡,所以、所以我、我——」她深吸一口氣,考慮片刻,還是硬起頭皮說謊。「所以我在客廳接電話。」老天爺啊,請原諒她說了謊話!
她不是刻意想隱瞞老哥,只是不知該怎麼解釋,才隔沒多久,她這管家的職務範圍竟擴展到闕立冬的床上,短短的時間內就天雷勾動地火,兩人直接跳過感情醞釀期,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完了。
浴室的門被打開,涌出一陣熱氣,健美如希臘雕像的身軀毫無遮掩,大步跨出浴室,筆直的往她走來。
緹娃瞄了一眼,立刻覺得口乾舌燥。只是,此刻名譽重要,沒時間臉紅心跳,她把食指擱在唇上,擠眉弄眼的暗示,求他千萬不要出聲。
闕立冬挑起濃眉,雖然沒有出聲拆她的台,但是一雙大手卻不老實,攬住她的縴腰就往床上扯。
「啊!」她低叫一聲,一陣頭昏眼花,整個人已經被壓進軟軟的大床。
妹妹的叫聲,讓丁幫警覺起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雖說有了「狼」的保護,緹娃應是安全無虞,但是他這個作哥哥的仍舊擔心百密會有一疏,就怕寶貝妹妹會有什麼閃失。
「沒、沒什麼,」她瞪著懸宕在自個兒身上的男人,敢怒不敢言。「只是一只蟑螂。」
丁幫松了一口氣。「噢,蟑螂啊,拿拖鞋打死就行了。」
「好。」她伸出小手,當胸賞了闕立冬一掌。
花舉繡腿無法退敵,闕立冬輕笑一聲,絲毫不以為意,俊臉靠在她耳畔,用氣息搔弄著她的發,黝黑的指隔著薄薄的睡衣,在她腰間流連,還不懷好意的往上挪。
酥癢的刺激,從他呼吸吹拂的那地方傳來,她輕輕顫抖,雞皮疙瘩全數起立肅敬。
為了抵御這親昵的侵襲,她咬住紅唇,彎著脖子夾住電話,空出來的一雙小手使出降龍十八掌,對著他就是一頓 哩啪啦的亂打。
「老哥,抱歉,這只蟑螂很韌命,怎麼打都打不死。」她警告的瞪著他,還伸出腿兒踢踹,要他滾遠些。
警告無用,為了報復她的「粗暴」,他伸出熱燙的舌,緩緩探進她貝殼般的耳,舌尖悉心描繪每寸肌膚,繼而煽情的吮吻。
「你——呃——」緹娃想抗議,吐出唇的卻都是柔軟的低吟。她全身一軟,話筒溜下肩頭,掉在枕頭上。
闕立冬的嘴角綻開邪笑,雙手熟練的模索,褪去她身上的睡衣。
這個小女人就愛頤指氣使,對他所有行為都有意見,他懶得理會,她卻當他是退讓,騎到他頭上大發號令。這張紅女敕的小嘴不斷碎碎念,听得他耳朵幾乎要長繭。
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能讓她嘗嘗有口難言的窘境,他當然不能放過她!
「不、啊——」她胡亂擋著,卻阻止不了他的動作,軟馥的身子幾乎要被剝光,只剩下一條貼身的蕾絲小底褲。
嗚嗚,這個惡劣的男人,竟然挑她無法反抗的時候欺負她!
「喂?喂?緹娃,你還沒能解決那只蟑螂啊?」丁幫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妹妹正遭遇比蟑螂更難纏的對手。
「我、唔——」熱燙的舌喂入她的口中,攪弄柔女敕的丁香小舌。火辣辣的吻讓她無法言語,只能發出又嬌又膩的鼻音。
「緹娃,你感冒啦?聲音听起來很虛弱的樣子呢!」丁幫關心的問,理解的長嘆一聲。「唉,當『狼』的管家的確不是件輕松的差事,把你累壞了吧?」
她因為奔流的而顫抖,被他逗弄得無法思考,雙眼一片迷蒙。
「我累壞你了嗎?」闕立冬輕笑著,在她的另一邊耳朵低聲問道。
沈重的軀體緊壓著她,刻意貼著顫抖的嬌軀摩擦,渾圓的柔軟不斷挨擦著結實的胸膛,帶來陣陣銷魂的火花。他的黑眸閃閃發光,注視著嫣紅的粉臉,不錯過她小臉上的任何表情。
每一次的摩擦,都勾起她的嬌吟。那軟膩的喘息,以及柔媚的輕吟,是所有成年男人都能听得出的美妙音樂。
丁幫開始察覺不對勁,他皺起眉頭,又仔細听了一會兒,才嚴肅的開口︰「緹娃,你現在人在哪里?」寶貝妹妹該不會在偷看鎖碼頻道吧?
「唔、唔、房間——」她已經神智不清了。
前後矛盾的回答,讓丁幫更是緊張。
「那麼,『狼』在哪里?」他小心翼翼的問,連呼吸都停了。
又是一陣嬌喘,她忙得無法回答,紅唇只能發出顫抖的嗚鳴。
話筒換了手,男人的聲音響起,爽快的提供解答。
「我在她身邊。」闕立冬簡單的回答。
幾秒鐘的靜默之後,咆哮聲透過電話線路,從海洋彼端傳來。丁幫終於明白了。
「姓闕的,我要殺了你——」
吼叫還沒告一段落,就被單調急促的嘟嘟聲打斷。闕立冬從容掛上電話,再揚手一拋,把話筒扔到床下去,室內頓時只剩緹娃輕輕的喘息聲。
她星眸半閉,拱起身子顫抖,雙手揪住身下的床單,十指揪成十個白玉小結,早已把哥哥忘到九霄雲外去。那銷魂的令她心醉神迷,深深陷溺在堆疊而起的快感里,神智早巳蕩然無存。
他注視著懷里的小女人,看著她的身子因歡愉而泛起誘人的粉紅。
要饑餓的大野狼不對小紅帽出手,實在是強人所難。再說,把這麼一個甜蜜的精靈送到他身邊,他怎能不留下她、怎能不把她拐入懷中?
直到她達到璀璨的頂峰,闕立冬才俯下健碩的身軀,以熱燙的試探,融入她溫暖的汩汩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