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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夫不嚴妻之過 第19頁

作者︰淡霞

他打了她一巴掌,她說什麼也不會原諒他的!

身子滑坐在地上,淚水再度潸然而下--

是委屈、不甘,也是心痛!

如果他真的愛她,他應該保護她,而不是打她。

雨越下越大了。

棒著玻璃窗,她听到陳太太拿傘傍他,卻被他拒絕了。

他這是在做什麼?他以為他淋雨她就會心軟、就會原諒他了嗎?

不!她才不會心軟呢!

雖然安安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去理會外頭的他,可是,她的眼楮卻不斷地向窗外眺望。

他為什麼不走?全身都淋濕了,為什麼還不走?

大傻瓜!超級笨蛋!

汪德凱抬頭看見她,唇角揚起了笑。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她嘴巴使強,也不肯開門,但是他知道,她的心有一點點動搖了。

這一天一夜的守候是值得的。

這點雨算什麼?只要她肯原諒他的沖動,就算被雷劈了,他也不在乎。

「安安,我愛你!」他使盡全身的力氣大吼,聲音啞了,身子也有些顫抖。他不是銅筋鐵骨,一天一夜沒有喝水,又淋了一身濕,他的體力已經透支了。「安安,我愛你!」

一聲聲的呼喚撼動了安安的心。

叫這麼大聲,他不覺得不好意思嗎?他臉皮厚不怕被人笑,可她的臉要往哪兒擱?畢竟她還要住在這里,他已經讓她成了鄰居們茶余飯後的笑話了。

她決定要開門,但絕不是要原諒他,而是要跟他講清楚、說明白。

可是,就在安安下定決心之際,汪德凱身邊卻出現了一個女孩,令她好不容易才消的氣又上來了。

只見中山友惠撐著傘,快步地來到汪德凱身邊。

「干哥,雨下得這麼大,你渾身都淋濕了,會生病的,快跟我回去吧!」

她勸著他,並試著用傘為他遮雨,卻被他拒絕了。

「友惠,你不要管我了,我要一直在這里等,直到安安原諒我為止。」說著,他又朝屋子的方向大叫一聲,「安安,我愛你!」

「干哥,你身子好燙,你在發燒哪!」中山友惠被他身體高燙的溫度給嚇壞了。

「走開,我沒有發燒!」他撥掉她的手,又叫了一聲,「安安,我愛你!」

是的!雨淋濕了他的身子,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冷,只覺得全身十分火熱,他知道是他對安安的那份愛在狂燒,就算因這份愛而燒成灰燼,他也不在乎。

「干哥,就算你什麼都不在乎,也想想干媽的感受好嗎?」

順著中山友惠的視線,汪德凱看見對面車道停了一輛轎車,車窗緩緩地降下,露出廖玉惠的臉。

「干媽看你這樣折騰自己,她很傷心,何況你若因此生病了,安安也會難過的。」中山友惠試著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汪德凱本想不予理會,但是在那一瞬間,他竟然見到一向堅強的母親眼中涌出淚水,令他不由得怔住了。

長這麼大,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母親流淚。

「干哥,別再讓干媽傷心了,你先回去洗個熱水澡,換套干淨的衣服,若你想再來,我相信沒人會阻止你的。」

「可是安安--」他抬頭想看她一眼,然而,窗前已不見她的芳蹤了。

他突然覺得全身好冷--但他的心更冷。

難道她真的這麼鐵石心腸,一點也不關心他了’嗎?

不!他相信她只是在氣頭上,她不會對他這麼無情的,否則,在他偽裝失憶的那段時間,她也不會那樣擔心。

或許他該听中山友惠的話,先回家洗個熱水澡,換套干淨的衣服再來見她。

汪德凱終于不再堅持己見,隨著中山友惠走向轎車。

*****

可惡!他……他怎麼可以跟那個日本女人走了?

還說什麼他愛她!他若真的愛她,又怎會在中山友惠說幾句呢噥軟語後,就乖乖地跟著她走了?

日本女人溫柔又多情……

她的耳畔再次回湯著安士烈說的話,難道汪德凱真的會因此而移情別戀嗎?

他不是愛她的嗎?他怎麼可以說變心就變心呢?

第一次,無邊的恐懼包圍住她整個人,她好怕會失去他,失去他對她的愛……

*****

汪德凱生病了,高燒不退使他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中。

「干媽,要不要送干哥去醫院?」中山友惠很擔心汪德凱的情形。

「不,我不要去醫院,我要去找安安!」即使已經生病了,汪德凱還是掛念著安安。

他掙扎著想起床,未料身子一軟,竟跌下床去。

「你都病成這樣子了,還不好好躺著休息!」廖玉惠怒道。

「干哥,你快躺好。」中山友惠將他扶回床上躺著,用手模模他的額頭,「好燙呀!發這麼高的燒,不去醫院很危險的。」

「我要找安安……我要安安……安安……」口中念著妻子的名字,汪德凱再度陷入昏睡。

「我已經打電話請醫生過來了。」廖玉惠板著臉,「真是著了魔、中了邪,那種女人怎麼配當汪家的兒媳婦?友惠,你好好照顧德凱,這是你的大好機會,我先回飯店去休息。」

「干媽,您不留下來?」中山友惠怔住了。

「我留下來做什麼?他從小就是由保姆帶大的,我不懂得怎麼照顧人,還是回飯店去,省得你要一心兩用。」

「可是,我也不懂--」

「不懂就學啊!這是天賜良機,友惠,如果你想當汪家的媳婦,可得學聰明點,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絕對會替你做主的!」

「干媽,您難道要我趁干哥病得神志不清時,跟他……」這不是電視劇才有的情節嗎?

「這種事不必我教你吧?」廖玉惠本來還擔心沒機會讓中山友惠演一出「霸女硬上弓」的戲碼,沒想到機會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不能--」

「我也不逼你。」廖玉惠以退為進,「反正,你若錯過這個好機會,我也幫不了你了。待會兒醫生來過之後,你就替德凱擦擦澡,讓他舒服一點。」

「干媽!」

「我明兒個會早點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中山友惠怎麼會不明白干媽的用意?但是,她真的可以這麼做嗎?不,她不會趁人之危,這不是她的作風,尤其是感情這種事,她想要一份完整的感情,而不是一份勉強得來的感情。

*****

听到汪德凱生病了,安安的心里雖然著急,但是,個性倔強的她卻故作一臉冷漠。

「你這丫頭是冷血動物轉世不成?德凱生病了,你怎能無動于衷?」安士烈氣急敗壞的指責。

「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你們兩人玩的把戲?」

「他真的生病了,而且發高燒,差點就得了肺炎。我去看過他了,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可是,他還一直嚷著想見你,你還不去看看他!」

「只是話說不出來、瘦了一點,我為什麼要去看他?」

「現在都是友惠在照顧他,難道你不怕--」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我要怕什麼?」她嘴里逞強,心里卻旁徨得要命。

「好,你天不怕、地不怕,我怕了你行吧?」他真被這個妹妹給氣死了,但氣歸氣,他還是希望她跟汪德凱可以破鏡重圓。「你去看看他吧!就算他不是你的老公,也是小俊的爸爸啊!」

「不去、不去!」她對他打了她一巴掌的氣還沒消呢!

「你真是個番婆!」安士烈氣得吹胡子瞪眼楮。

*****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內心的掙扎令安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很擔心汪德凱的病情,如果真如安士烈所說的那樣,她是該去看看他的。

但是,萬一又是他們兩人聯合起來欺騙她,那她豈不是又當了一次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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