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說不定是受不了那些輩短流長,才會做出這種傻事,」
「你是說跟太子的事?」
「噓,小心禍從口出……」
曇月听到這里,心口一沉,無法不把梁捷妤的死和昨天皇上險些墜馬的事聯想在一起,這樁陰謀只怕會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在尋思間,曇月已經回到承慶殿,就見李雋在指揮好幾名內侍,將一箱箱的東西搬進廳里,那些內侍也懂得見風使舵,個個像換了張嘴臉,不也再用輕蔑的態度對待。
「秦王要有什麼吩咐,盡避跟小的說,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李雋兩手背在身後,覦著內侍全都離開,這才哼笑一聲,「這些奴才果然一個比一個現實。」
「因為你昨天在眾人面前救了皇上,可說是出盡了風頭,他們的態度轉變也是正常的事。」曇月先將手上的東西擱在幾上,然後打開其中一只箱子,全都是些質料極好的衣服昂貴的金銀器,「這些是皇上賞賜的?」
「嗯,」李雋沒多看一眼,因為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今早我去跟父皇請安,父皇除了賜我一塊玉符,可以用來指揮禁軍,還問我想要什麼獎賞,」
「你怎麼說?」曇月在紫菱席上坐下。
「我說希望讓幾位在秦王府的屬臣能在宮中出入,好督促我努向上,父皇听了很是欣慰,便一口答應了。」李雋接過曇月倒的茶水,開始進行第一步計劃,「如此一來,李晨一定會受到賴激,絕對會有所行動。這座承慶殿也不再安全了。」
「我剛听說梁捷妤昨晚自盡了,她可是皇上目前最寵愛的妃嬪,你想該不會是太子……」
「恩,可惜又是死無對證,這一向是他們擅于是玩一劃的伎倆,就算跟父皇說了,他也不會相信,不過,梁捷妤身邊伺候的宮女不可能一無所知,只要能找到人願意出來作證,就算父皇再信任李晨,也會起了凝心,」李雋將曇月拉到懷中,不許他掙開,笑娣著那盛滿了羞意的秀眸,「身子還會不適嗎?」
聞言,曇月玉頰一紅,「現在不是部這種事的時候,……」
「我偏要問!」李雋最愛听她說這句話,讓他想唱反調,
「已經好多了……」曇月不得不回答,問題,免得李雋又想亂來,「太子會想殺了你,你得早做準備。」
「我知道。」李雋不想讓她擔那麼多心,于是含住白女敕的耳垂,故意撩撥著。
引得曇月一陣嬌顫。讓他們更得寸進尺。想要繼續昨晚的歡愛。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曇月氣息不穩地嬌斥,
你是說這樣嗎?男性手掌罩住束在錦帶內的酥胸,調情地問。
你……曇月一臉羞惱,正要拍開李雋的大掌,外頭恰好傳來吆喝聲。
「太子駕到!」
李雋俊臉一凜,「還真是說人人到,你先躲到後頭去,」他不想讓李晨注意到曇月,看出她是他的弱點。
「可是……」曇月希望能與他一起對抗敵人。
「這次就听之我的,」李雋將曇月從懷中拉起來,正色地說。
曇月瞅見李雋臉上透著從未有過的肅穆之色,便不再堅持下去,很快地閃在書畫屏風後頭,接著便听見腳步進屋。
「見過太子。」李雋拱手為禮。
李晨像頭笑面虎,先看了一眼滿地的賞賜,眼底閃過陰沉之色,然後笑吟吟的開口了。
「想不到五弟深藏不露,不但騎術高明,擊菊技巧更是一流,方才去見父皇,父皇還直夸贊,說你救了他一命,從此真要對你刮目相看了。這小子居然壞了他的計劃,真是該死。
「太子過獎,我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李雋謙虛地說。
「就喊我三哥吧,我們可是親兄弟,"李晨按下了李雋的肩頭,一派親近友好的口兄長,"你這兒也沒人在伺假,不如我遣幾個手腳利落的人過來,可得好好地把這兒整頓一番."
多謝三哥」李雋從善、如流的稱呼,「不過三哥,身為太子,更需要多些人伺假,何況父皇已經答應讓我的屬臣進宮,所以三哥不必費心/。」
「原來是這樣,」李晨原本打算安插幾個親信就近來臨視這座承慶殿,沒想到會吃個軟釘子,不過沒關系,總有別的法子可以對付他,不能空話秦王再壞自己的好事。「五弟有空可得到東宮來,我們兄弟倆可是好多年沒說上幾句話了。這次可得好好聊一聊。」
李雋神色自若的拱手回道︰「三哥既然這麼說,我一定會去的。」
「那我就等你來了。」李晨說完,轉身去,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變得陰冷可怕,在內侍的簇擁下離開。
待李雋很是恭敬地送他們步出門坎,綈著浩浩蕩蕩的一行人走遠之後,心想依李晨善妒的本性,絕對見不得有人比他強,加上又發現無法掌握自己,必定會起了殺機,他們之間盡早要走向兄弟殘殺的地步。
李雋仰望天際,繃緊了下顎,不許自己到了這個節骨眼還在優柔寡斷,這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大唐的百姓。
而默默來到李雋身後的曇月,望著李雋站得直挺挺的背佾,看似高大強壯,可是卻又是那麼孤獨,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拚命在忍耐著,吞咽著那比黃連還要苦上千百倍的苦水,如果她能為他痛,為他哭該有多好,可是也明白李雋必須去面對自己的命運。去戰勝它,才能有更光明的未來。
曇月將額頭輕抵著李雋寬厚的背,柔志地輕喃,「我會一直守在你身後……絕對不會離開……」
「永遠嗎?」李雋沒有回頭,只是梗聲東擊西笑問,
「永遠。」曇月再次許下諾言。
兩天後,
十幾名宮女在承慶殿內忙進忙出,有的負責打掃,有的整理花草,讓這座宮殿不再冷清,寂寞,反而多了恢宏的氣勢。
「還有把這些東西搬到那邊……」
曇月指揮著宮女,忙得不可開交,頭都有些暈了,才轉信身,差點撞到杵在身生的高大身影。定楮一看,見李雋臉色不太好,才想到已經過了酉時,,天色也暗了,她卻忘了晚膳的事。
「你餓了是不是,我就去準備,」因為李雋只吃她烹調的食物,因此沒有先讓宮女去張羅。
「我想吃的不是食物。」李雋不喜歡被她冷落。
待曇月听懂了李雋話中的暗示,好氣又好笑地嗔罵,「這兒還有其它人在,你敢亂來的話……」
李雋才不管那麼多,揚聲嚷到「好了,剩下的明天再做,你們全都下去。」
「是」宮女們福了,先行退下了。
「等一下」曇月還沒交代完事情,要把宮們叫回來。
「讓她們走!」李雋圈住不盈一握的縴腰,將曇月拉了回來。「早知道她們這麼礙事,我就不會去跟掖庭局令要這些宮女來幫你,原本是怕你累壞了,想不到卻害我這兩天都不能抱你,連親一口都不不行。都快悶死灰了。」
曇月用力拍掉貼切在腰間的古銅色大掌,「現在是想那種事的時候嗎?你想太子會怎麼對付你?」
「想殺一個人還怕想不出辦法……」李雋撫著被打痛的手背,裝出可憐惜的表情。「你還真的舍得打下去。」
「誰教你不正經,該打!」
李雋心中一柔,將曇月繼在胸口,「我也只有對你不正經,……」說著,便俯下俊首,餃住曇月的粉唇,想將忍了兩天的不滿好好抒發出來。
喀!
一個細微的聲響驚動了看似輕松,實則一直處在警戒狀態的李雋耳中,確定那聲呼是從屋檐上傳來,就像有人正在上面走動,于是機警地擁住曇月,將兩人的身影掩藏在樹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