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成廠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你怎麼可以在我們的女兒生命垂危時還不肯認我?妮妮為了你被車子撞了,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尚未清醒過來,你真的如此狠心嗎?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她倒在他懷里痛哭失聲。
秋子原本就虛弱的身子,在听到這席充滿哀傷的指責,竟開始抖得如風中的落葉。
她使盡全身的力量,用力將沈琳從丈夫的懷中推開,仿佛害怕失去她最心愛的玩具般,反身緊緊的抱著丈夫,不讓沈琳再踫他.「杰是我的,我不容許任何人將他搶走!」吼完後,她因過度激動而大口大口的吸氣,一副心髒病就要發作的模樣。
見到秋子這個模樣,矢澤杰連忙將她緊緊摟住,並以冷淡的口氣對著沈琳道︰「我的妻子思有心髒病,她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丈夫,我是秋子的丈夫,我叫矢澤杰。」
說完,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沈琳,然後便擁著秋子迅速坐上在一旁等候的豪華轎車離去。
沈琳淚眼模糊的望著漸行漸遠的轎車,手握著那張冰冷的名吁,一瞬間,她仿佛被抽干了靈魂,變得毫無生命力妮妮握緊小拳頭,淚眼汪汪的看著父親狠心離去的情景,發出憤恨的聲音大叫著︰「為什麼會這樣!他是我的爸爸,他是我媽咪的丈夫,他不是那個女人的丈夫,他為什麼不認我媽咪?為什麼?」
要不是她的行動被限制住,她會不顧一切的再追過去,哪怕會再被撞一次,甚至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不要怪你的父親,」洛桑低聲的安撫情緒十分激動的妮妮,「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他失去廠記憶,所以他根本不記得你的母親和你。」
「你說什麼?」妮妮用力的眨掉眼中的淚水,「你說我爹地失去記憶了?」是的!那次的落海使他的頭部受到重創,所以他什麼也記不得了。「原本當初歐尼亞是命該絕的,也是他一時心軟,讓他死里逃生,所以,他對歐尼亞所發生的事十分清楚。
「失憶癥並不是不能痊愈的,」她記起在電視電影上曾看過的劇情,「一定有方法可以喚起爹地的記憶,你說對不對?」「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洛桑凝視著她忽然散發出熠熠金光的小臉。
「那個女人不肯讓我媽咪接近我爹地,但是我可以啊!
而你也會助我一臂之力的,對不對?「她的小腦袋可是精得很,馬上打起洛桑的主意。
「噯,我……」
「求求你,不要拒絕我的要求,」她楚楚可憐的哀求道︰「雖然你沒告訴我你是誰,可是我看過電影X情人,我知道你是死神的使者,你是來帶我的魂魄回去冥間,也就是說,我雖然動了手術,但我是根本活不了的。」
「你知道了?」洛桑很訝異她的觀察敏銳。
她用力的點點頭,淚水也落得更凶了。「自從我爹地離開我和媽咪,我們就相依為命,如果我死了。媽咪一定會很傷心,甚至會活不下去,但是,如果爹地可以回到地身邊,她就不會那麼傷心了。我長這麼大,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爹地可以回來,現在我就快死了,請你完成我的心願吧!只要爹地能回到我媽咪的身邊,我就跟你走,好不好?」
洛桑嘆了一口氣,遇上這樣一個教人又愛又憐的小女孩,他怎麼狠得下心去拒絕呢?他根本無從選擇,不是嗎?
秋子的心不斷的擺蕩、不斷的收縮,但她心里明白,這是因為恐慌而導致的。
醫院門口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不斷的說杰是她的丈夫,而那名女子並沒有說謊,也沒有認錯人,五年來,她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以為只有她和她的父母知道的秘密就快保不住了,這怎不教她慌亂、恐懼呢?
她的心髒因強烈的收縮而導致一陣陣的疼痛,這是她發病的前兆。
從醫院回來,秋子蒼白的臉色及虛弱的模樣令矢澤杰感到很擔心,但是,他的心不只懸掛著妻子的情況,另一半還懸掛于在醫院門口遇見的那個女人身上。
她現在怎麼樣了?一定很傷心吧?雖然她將他誤認為她的丈夫,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甚至當她撲向他懷里的那一剎那,他真的很想伸手將她緊緊地擁抱住;見到她落淚。他甚至想用唇吻去她的每一顆淚珠……
唉!他是怎麼了?五年來,他從未為哪一個女人心猿意馬過,就連秋子,他也一直與她相敬如賓,可是今天,他竟為一個陌生女子而心悸,到底是為了什麼?
秋子難過的望著丈夫恍惚的神情,突然,一陣劇痛猛然朝她襲擊而零,令她忍不住發出痛苦的申吟。
「怎麼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髒病又發作了?」矢澤杰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連忙取出醫生開的藥,並倒了一杯水讓妻子眼下。「杰,你是我的丈夫,不是別人的,你千萬別相信那個陌生女子的話。」秋子緊緊握著他的手,仿佛只要她一放手,他就不再屬于她。
「秋子,你別胡思亂想,你忘了醫生交代的話嗎?你不能太激動,激動對你的病會有影響的。」想起今天醫生對他提起秋子的病情並不樂觀,矢澤杰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杰,你不能離開我,你是我的,答應我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答應我。」她的眼皮漸漸沉重,她知道是藥效使然。
「我——答應。」當「答應」二字從口中說出時,矢澤然感覺得到那不是出自內心深處的保證,而是給予秋子一個習慣性的回答。
這樣的驚覺,讓他胸口又是一窒。
那個女人……他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名女子哭喊著說他是她丈夫的模樣,他竟仿佛可以感覺到她心中濃烈的悲傷,幾乎令他無法喘息,逼得他不得不閉上眼楮,試著整理思緒。
「爹地!」一個小女孩的叫喚聲在同時傳人他耳中矢澤杰眨眨眼,除了靜靜睡著的秋子,並沒其他人,更遑論是小女孩!于是,他又要把眼楮閉上,但是,耳邊叫喚爹地的聲音再次響起。
「爹地!」這次很清楚,而且證明不是他的幻覺,因為他看到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小女孩就站在他面前。
「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他眨了眨眼,十分震驚。
「我是妮妮,爹地,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小女孩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哪里見過……
「妮——妮?!」他困惑地念著她的名字,陌生中又帶著熟悉。「我知道我長大了,也變高了,你可能會有些認不出來,畢竟你離開我的時候,我才只有五歲,但現在我快10歲了。
下個月二十五日就是我的生日。「
「你在說什麼啊?」他听得似懂非懂。
「你失去記憶了,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嗎?我是你的女兒妮妮,今天你在醫院見到的那名女子就是我的媽咪,地是你的妻子,你仔細想,用力想,一定會想起來的。」妮妮焦急地催促他。
「可是我的妻子是秋子——」他何時有了這麼大的女兒?
難道是他失憶前的婚外情?「媽咪才是你正牌的妻子!」妮妮洞悉他的想法,這可能是目前她唯一感受到當一縷幽魂的好處。
「你愈說我愈糊涂了。」不過,他很高興自己可以有一個這麼可愛、漂亮的女兒——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OHMYGOD,」妮妮跺跺腳,頭轉向一邊,仿佛房間里還另有他人似的嚷嚷道︰「你快替我想辦法幫我爹地恢復記憶,你有法力的,你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