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不是懂醫術?」
「就算我是大夫,也還是個人,無法定陰陽、決雄雌。」他扔下那堆佛經,拉起她的手。
「要去哪里?」對于他的拉拉扯扯,她已經不會掙扎了。反正也擺月兌不了,不如習慣。
「找陰陽童子。」
「他已經做很多了,你別再給他添事。」
「讀書花不了太多時間的。」
「你要教他識字?」她很難想象花花太歲做先生的樣子,這個人脾氣不好、耐性也不好,他能定下心教人嗎?
「我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難道還教不了他?」
于是,他把這個決定告訴陰陽童子,陰陽童子當場哭得比他爹娘過世時還要淒慘十倍。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與其這麼生不如死地活著,他寧願一死了之。
「要不……」蕭福星見他實在哭得可憐,便心軟道︰「我來教吧!」
這話一落,陰陽童子不哭了,決定將她當成天下第一號大仇人。他認為是蕭福星向高照提議,高照才會一時興起,又拿他來玩先生和學生的游戲。
「憑什麼?」游戲是高照想的,豈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教人太辛苦了,你不會喜歡的,還是我來比較合適。」她說。
他想了想,打自己進白雲書院後,先生的頭發白了一半,看來教書的確不是件好玩的游戲。
「那我教一天吧!」總算玩過這個游戲,也不枉他苦思一回。
蕭福星歉疚地看了陰陽童子一眼。她盡力了,他好自為之吧!
陰陽童子黑著臉,腮幫子一抽一抽的。
「好了,今天晚上不用煮飯,我們上集市吃。陰陽童子,你跟我到書房,我教你讀書識字。」說罷,他牽著蕭福星轉移陣地。
斑照、蕭福星,你們等著!陰照童子瞪著他們的背影。我一定會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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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你逼他這麼緊,會不會出事?」蕭福星有些擔心。
「不是你逼他嗎?關我什麼事?」他只是協助她,想辦法讓陰陽童子完成抄經大業而已,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討好她。
「我幾時逼他了?」
「因為你想要他抄經,我才幫你督促他把經文抄好,否則誰管他識不識字?」
所以,這是他的體貼?他的溫柔?他的愛情?
三清道尊、玉皇大帝、如來佛祖……為什麼她有一種被天打五雷劈的感受?
斑照拉著發呆的蕭福星進書房等著,不多時,一臉晦氣的陰陽童子拖著腳步走進來。
斑照開始教他認字,他教的第一句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總共十個字,他寫一遍給陰陽童子看,讓陰陽童子再默十遍,便算完事。
蕭福星啼笑皆非,高照果然不是一個好老師。
「高照,你起碼得給他解釋一下話里的意思,再讓他寫吧?」
「解釋嗎?」高照想了一下。「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陰陽童子,你恨我嗎?那就多吃苦、多受累、多學一點本領,等到某一天,你變得比我厲害了,你就能立于我之上,反過來欺負我了。」
「啊?」蕭福星目瞪口呆,這句話是這麼解釋的嗎?
但陰陽童子卻深有體會,原來煎熬會讓人成長,他懂了,從此他會更加努力,爭取早日報仇雪恨。
「教完了,我們去集市吧!」高照說。
「等一下。你就寫了一遍,他怎麼可能記得住?」
「你這麼笨嗎?」高照問陰陽童子。
「誰說的?」陰陽童子抄起筆,像拿把大刀一樣,在白紙上墨淋淋地揮下十個大字,模樣丑斃了,但字體卻無誤。
「能背著海捕文書四處晃蕩而不怕被逮進大牢的人,估計也不會太笨。」高照對村人的邪惡腦袋還是有些信心。「走啦,去晚了,就買不到千層酥了。」這是一種很甜、很甜的糕餅,用白面和著豬油,加很多糖蜜制成,入口即化、入喉……甜得發苦。
蕭福星真是不明白,高照怎這樣愛吃甜食。
「高照,你平時飲食都很小心,生怕受人暗算,怎麼在集市吃東西卻毫無顧忌?」
「這個集市是方圓百里最熱鬧的,外地人、本地人都在那里買東西吃,若非喪心病狂或腦子有病的人,不會隨便在集市的飲食中下毒,萬一把人都嚇跑了,惡人村豈非成為一座廢墟?所以集市的東西反而安全。」
「這樣說來……惡人村人也不是那樣特殊,他們……嗯,一樣是人。」只不過名聲壞了點。
「他們不是人,是什麼東西?」高照哈哈大笑。「小埃星,我發現你的腦子很奇怪,想的東西更離譜,哈哈哈,有趣!」
說顛倒了吧?她的思想很正常,他才是怪異的那一個。
畢竟,惡人村惡名昭彰,不是夠變態的人,怎能理解他們如此之深?
至于高照……她默默低下頭,這人的莫名其妙已達登峰造極之境界,她早已放棄跟他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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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集市,蕭福星怎樣也料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這里遇到表哥穆然。
「表哥?」
斑照卻注意到穆然身邊的女子,不正是被綁在船上、準備獻給湖神的那一位?
「哈哈哈——」他指著穆然,笑得直不起腰。「原來你就是那位凱子爺?」
女子原本笑意盈盈伴在穆然身邊,聞言,笑容僵在臉上。
但很快地,高照也笑不出來了,因為蕭福星甩開他,跑向穆然。
本來,以他的本事,她是不可能月兌出他掌控,但近幾日,她乖巧得像只小貓咪,他不知不覺松了戒備,竟讓她離去。
空空的掌心,失落盈滿胸懷,讓他有些不高興。
「表哥,你怎會在這里?」蕭福星乍見親戚,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自然也沒有發現身後怒火燃燒的大魔頭。
「表妹……」穆然見了她,神情很是古怪。
「小埃星!」高照咬牙。「你好大膽子。」他不只拉回她,還把她扯進懷里。
「啊!」蕭福星嚇一跳,不覺掙扎起來。「你干什麼?放開我——」
「你再躲,我就在這里親你。」他咬牙低語。自己可是忍很久了,若非體貼她古板的性情,受不了太出格的行為,在房里他就直接把她吃干抹淨了。
她整個人僵住,一動也不敢動。高照的威脅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他向來言出必行,而她,想象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不,若發生這麼丟臉的事,她也不想活了。
「嗯哼。」她終于乖了,他滿意地眯起眼,差點吹起口哨。
「表妹!」穆然從沒看過循規蹈矩的蕭福星做出如此大膽的事,十分訝異。「你……他……你們……」
「本公子花花太歲高照。」高照瞪人的眼像刀子那樣利,眸里隱含警告。臭小子,跟我搶女人,你有幾條命?
穆然不禁後退一步,居然快腿軟。
「走了。」高照得意洋洋地拉著蕭福星離去。「沒事別隨便跟人打招呼,被騙去賣掉怎麼辦?」
「那是我表哥。」從小和她青梅竹馬長大的兄長,怎會是壞人?況且,她還想跟他詢問爹娘近況。那時,她突然離開書院,先生必通知家里,爹娘很擔心吧?可惡!她抽出了手,為何就是躲不開高照?
「表哥就一定是好人?小埃星,你太天真了!」他就覺得穆然是個又笨又蠢的壞蛋。
「我表哥溫文儒雅,是有名的大善人。」
「善人會跟惡人村的人混在一塊兒?」
「啊!」她想起來了,高照剛才說穆然是那凱子爺,所以,之前惡人村搞祭神那一幕就是為了騙她表哥?「我們回去找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