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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來了傻小子 第20頁

作者︰董妮

他越想越不安,便準備出地洞去看盧三娘。其實這小小機關根本困不住他,他的本事可不比魏無心差,之所以乖乖在這里住著,不過是想哄盧三娘開心。

但與她的性命安全相比,所有的事情都要往後排。

他起身,走到地洞口。

第8章

盧三娘接了畫,展開一看,便笑了。

柳照雪將她畫得好漂亮。原來在他心里,她是如此完美的一個人……

她心里甜得像泡進糖缸里,連畫都舍不得放下,便急匆匆地要去探他。

地洞的機關安在書房里,但出入的通道卻設在練武場的兵器架後。

她伸手,才要開機關,那密門卻已由里頭被打開來。

她嚇一跳,不覺地往兵器架後一躲,想不到從通道里走出來的竟是魏無心。

她怎麼知道盧家莊的機關設置?大半夜的,她又來干什麼?是找柳照雪嗎?

柳照雪說魏無心有個綽號叫「落井下石」,她沒干過好事,她找柳照雪——

盧三娘臉色大變,待魏無心一走,她隨即竄入了通道中。

想不到,她在通道口便遇見柳照雪。「你——」

「沒事吧?」兩人異口同聲。「你(你)怎麼會來這里?」

事情演變到這程度,他們兩個人對看著,忍不住也笑了。這默契實在太好。

柳照雪伸手去拉她,剛好她那只手上握著他送的畫,不好意思地把手往身後藏。

他也不逼她,改牽她另一只手,拉著她往里頭走。

她低著頭,紅了臉,看他盈盈笑顏,心好羞。

「我畫得還可以吧?」他說。

「嗯。」她點頭,好喜歡他這份禮物。「我看了……就想跟你說聲謝謝。」

「不客氣。」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十指密密地纏握。「我畫工筆也很好,改天有空,給你畫幅工筆仕女圖。」

「好啊!」她輕笑,與他回到地洞,見四周圖書墨寶、琴棋詩畫,無一遺漏,想到自己一番纏綿心意,不禁又是一陣羞。「你住得還好吧?」

「這里什麼都有,倒是挺方便的,只是見不到你,很想你。」他拉她坐到床榻邊,倒了杯酒給她。剛才魏無心想踫,他還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現在卻殷勤無比。

「油嘴滑舌。」她嘴里嗔罵,其實心里跟他有相同的戚覺。

「你不信可以去問魏無心,她剛才來的時候,我正想你,心情不好,給了她好大一頓排頭吃。」

「她怎麼知道地洞的出入口?」

「那女人聰明得很,只要是偷雞模狗的事,她無不精通,出入一個小小的地洞又算得了什麼?況且……」他遲疑了會兒,才含笑道︰「你也沒把機關全打開啊!」

「反正難不了你,不如省下那功夫。」當然,最主要是她心疼他,可想到他出入地洞如逛自家廚房,她心里還是不太舒服。

「不管這機關難不難得倒我,橫豎我都乖乖被關了,你就別再生氣了。」他忙又挾了一筷子的菜送到她嘴邊,哄她開心。

她別開頭,不接受這麼簡單的誘哄。「你自己說要乖乖被我關的,剛才怎麼卻要出去?」

「魏無心被我氣走前,說要讓我後悔,我怕她去對付你,才急著出地洞探望你。」他伸手,摟了摟她的肩。「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別生氣了。」

一哼!」她雖然嗔了一聲,但還是張嘴吃菜,原諒他。「魏無心想對付我,有這麼簡單嗎?」

「她若正大光明來,我才不擔心,就怕她來暗的。」他低喟口氣。「那家伙的詭詐連我都吃過幾回虧。」

她笑了。「原來還有人能讓柳照雪吃虧,我算開眼界了。」

「江湖上臥虎藏龍,我柳照雪又不是神仙,偶爾摔幾跤,也很正常。」他從不怕失敗,跌倒了,再爬起來就好。

她看著他平和的臉,那種冷靜應對萬千變化的神情,讓她感覺跟他在一起,天塌下來都不必擔心。

她突然有點佩服他,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能名列十大高手榜第五,這份果決與堅毅,確實世所難尋。

她不禁瞧痴了眼,自己何其有幸,得此良人相伴。

「三娘,你一定要小心魏無心和王有道。」他警告道。

「我知道魏無心陰險狡詐,但王有道不僅武功差,我瞧他腦子也不是太好,這種人怕他做啥兒?」

「但王有道跟魏無心在一起。我看他們相處的樣子,似乎魏無心還要听從王有道的命令。當然,魏無心的順從可能是假的,但王有道能擺出這樣一副氣勢,就表示他暗藏絕招,我們不能不防。」

「你說的有理,不過這兩人到底為什麼會混在一塊兒?莫非也是為圖謀蘆花蕩這片水域而來?」盧封死後,這種貪心人士,她已經應付過很多了。

「王有道可能是。但魏無心,我從沒听過她為圖利而做某些不法勾當,她的那些惡作劇通常只是一時興起。」

「听起來她人還可以,不算太可怕。」

「錯了。」他苦笑。「她若與一般人一樣見利忘義,還好對付,偏偏她慣常干的是損人不利己的邪事,這種麻煩最難躲了。」

她愣了一下,也頭大了。「你說的對,像魏無心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兩人坐困愁城,悶了好一會兒,還是她耐心差一些。

「算了,不想了,凡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我還真不信魏無心能啃了我。」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向他做出邀約。「來,今朝有酒今朝醉,乾杯。」

也對,想不出來的事,就別糾結了,橫豎時光可以解決一切謎題。

「乾杯。」他舉杯,與她共飲。

「好,爽快。」她又為彼此倒滿酒。「再乾一杯。」

「沒問題。」他一口喝乾了酒,看著兩人手中成對的白玉杯,身體發熱、心頭冒火。「三娘,你是不是早想與我共飲,所以下人送來的酒具食器都是成雙成對的?」

她的臉一下子脹得比血還要紅,揮掌間,打得他在床上翻了幾個滾。

「多嘴。」她嗔他一眼。「長舌的男人最討厭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他點頭,豁地撲上她。「我以後會多做事,少說話。」那嘟起的唇緩緩地吻向她,輕輕地一踫。

「哇!」他又被打了。「這次又是為什麼?」

「我還在服喪。」她不看他,但起伏劇烈的胸口顯示她的情潮正強烈波動。

「之前在贏州就沒事。」

「贏州是贏州,盧家莊是盧家莊,這是不一樣的。」言下之意就是,在家里她會更害羞、更矜持、更別扭,他休想越雷池一步。

「好吧!」他從床的另一頭翻到她身邊,緊緊抱住她的腰。「我等行了吧?我等你三年服喪期滿。」

「這還差不多。」她得意地揚起眉,笑咪咪地低頭,在他額上輕啄一口。「放心吧!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的。」

「我知道。」她的好,他體會良多,不過她偶爾的放火之舉……唉,他模著被她親吻後不停發熱的額,心里有個念頭,自己將會度過很辛苦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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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盧三娘拿被子蒙住頭,心里一股火正在慢慢地燒。

她一直有賴床的習慣,所以很討厭別人一大早吵吵鬧鬧,擾她睡眠。

以前,盧家莊從老到小、從男到女,都曉得她的性子,盡量把動作放輕,說話也細聲細氣的,以免招惹她發火。

但王有道不曉得這件事,因此,他從雞啼的那一刻就開始鬼吼鬼叫,擾得盧家莊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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