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口氣,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輕輕地吻著她的唇。「我相信妳,只是……我擔心……妳曉得的,人生中總有無數意外,倘若四年前的悲劇再度重演,我們對抗得了嗎?」他搖搖頭,甩開那恐怖的畫面。「好吧!我給妳時間處理柳懷犀的問題,但就這麼一回。我對什麼富貴榮華都沒有興趣,只想跟妳一起快快樂樂地過日子,我不要任何人事物打擾到我們;之後倘若再有不軌之徒妄想破壞我的生活,我會不擇手段毀滅他們。師姊,妳能夠承諾我,假使真有那麼一天,妳會全心全意信任我嗎?」
看著他玉般的容顏襯著那泛著銀光的烏絲,上頭閃著點點的星霜,她終于知道一直以來他在怕些什麼了。
曲笛其實是個很熱情的人,他愛這個世界,從一個人到一株小草,一旦投入了惑青,他都會全心全意去維護。
然而,命運的捉弄讓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他沒有父母,小時候甚至連三餐溫飽是什麼滋味都不曉得,因此養成了他掠奪的性子,只要看上一件東西,就一定要緊緊攬在手上,不能有絲毫的松解。
他努力愛著他所愛的人事物,奈何長久以來,從來也沒有人回應過他,哪怕是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她,也不曾全心全意去感受他那既深刻又悲痛的愛情。
「對不起。」她感到無比的心痛,要多少的絕望與失去,才能將一個大好青年變成這個樣子;而這些都是她不曾替他想過的。「也許你說的對,人生總有無數的意外,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刻會怎麼樣。而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你,就不該再執著那些禮教道德。」
「呃!」他眨了眨眼。「妳是什麼意思?」
她抿唇,輕輕一笑,如桃花盛開,迎著春風,送來陣陣芬芳的氣味。
他感覺渾身一顫,腦袋瞬間變成一團漿糊。
她低下頭,吻上他的唇……應該是這樣做沒錯吧?天知道,她從來也沒做過啊!不過在柳家的時候,听一些下人們提起過男女情事,不外乎親親小嘴、拉拉小手,所以……接下來就是牽起他的手了,然後……
她不知道了,疑惑的眼望住他。
他呆愣住,對于男女情事,他其實也沒有任何經驗,畢竟,他拜師之前還太小、而且太窮了,去哪找女人教他這等事?
後來結識了丁叮,一心認定她就是他未來的娘子。
曲笛又是死心眼的性子,決定了一件事就死活也扭不過來,這輩子就只要丁叮一個女人,哪怕曲敏兒貌若天仙,對他又情深意重,他始終不動心。
這……既然是兩個情事上的初手,那麼該如何行這周公之禮,就只好……一切依循本能了。
四唇交接,用力地猛吸,某個人一個不小心讓牙齒與另一個人的唇瓣發生了太過親密的接觸。
「好痛。」
「啊,見血了。」
「怎變辦?」
「沒關系,呃……舌忝一舌忝吧!J
這舌頭一舌忝,就像在火爐中添了炭,情焰轟地一聲燒了個驚天動地。
兩人的衣服一件件地拋飛,赤果果的身體在晴空下、草地上翻滾著。
一切完全就是本能,不講浪漫、沒有溫柔,只懂得用自己最大的力道去揉捏、吸吮、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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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散雨歇,曲笛和丁叮並肩躺在草地上仰望頂上藍天。
兩人赤果果的身體上都布滿了青紫瘀痕,有些地方還因為抓咬過力而破皮、滲出點點血絲。
他們看著天空,一朵雲飄過去,接下來又一朵、再一朵……不知道飄過了多少雲絮,他揉著破皮紅腫的唇,啞著聲音開口︰「感覺如何?」
她想了好久,聲音同樣的沙啞。「好痛,而且好累,真不明白為何那麼多人喜歡做這種事?」
嗯,好神聖的問題,值得探討一下。
他思考片刻。「大概就像動物每到春天就會發情一樣吧,人也是會發情的,所以要做這種事。」
「可是我以前听說書人說過,很多男人幾乎是天天上青樓的。他們每天都做這種事,難道是因為他們每天都發情嗎?」
「這個……青樓我也去過幾回,都是同人談生意時去的,大家一起喝喝酒,听幾個小泵娘唱唱曲子、跳幾支舞,然後……生意談成大伙兒就散了,沒見過有那種天天發情的人啊!」幸好四周無人,否則讓之前在商場上被曲笛的陰險手段坑過的人听見,非吐它三大口鮮血不可!
「也許改天我們應該一起上青樓看看,為什麼他們每天發情都不累?我們還是練過武的,身體理當比一般人強壯,卻搞得這樣疲倦,太沒道理了!J
「我想想,蘇州最有名的青樓應該是錦繡坊,我們不妨去那里看看。」他也認同了她的提議。
就不知道這天下間有沒有哪家青樓是肯接受一對小夫妻觀摩,學習這房中術的?
「唉!」她撫著酸疼的腰,懶洋洋坐起來。「雖然還是覺得好累,但一些該辦的事還是得辦。」
「辦什麼事?」一日夜的洞房搞得他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雖然睡了一天,但他還是倦得很,啥兒事都不想干。
「你少來。」她玉腿橫伸,踹他一腳。「陪我上柳家退婚。」
「有必要這麼急嗎?我現在很累耶!」
「我已經無聲無息離開柳家快一個月,再不捎個信息回去,他們會擔心的。」
「我讓人去通知一聲不就得了。」
「難道退婚的事也要別人代說?柳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對他已失義在先,絕不能再失禮于後。」
「知道了、知道了。」他長嘆口氣,跟著爬起身。丁叮不愧是丁還的女兒,一樣的老學究啊!
「那你還不快點兒?」
「再快也沒用啊!」他苦笑地拎著那已成片片碎屑的破衣。「我們總不能穿成這樣去見妳的救命恩人吧?」
「那怎麼辦?山上可沒地方買衣服。」
「妳忘了四年前我在莊子後院建構的密室啦!里頭不僅飲水、干糧、衣物俱全,就連玲瓏門歷代的典籍、我們一起煉的那些丹藥、小機關也都保存完好。我們先去洗個澡,然後進密室吃點東西、換好衣服,再去找妳那位柳大公子退婚嘍!」
「那密室沒遭破壞嗎?當年……」憶起那夜慘劇,她至今仍感心神震蕩。
她就快滿十八歲了,不再是昔日的無知小兒,自然清楚能讓丁還打開機關,相迎入莊的都是些什麼身分的人。而憑著他們的實力,以及吸血大法的強烈誘惑力,他們在焚盡白雲莊後,難道還會放棄這唯一可能收藏典籍的密室,而沒試圖劫掠?她不信。
「就憑那幾根廢柴想破我的機關,再等一百年吧!」他成功離開密室後,葬了丁還,並在山里搜尋她整整一年;期間也遇過幾波不明人士用盡鎊種手段想打開密室,但皆無功而返,反被他的機關、毒藥弄得損兵折將。「告訴妳,這里現在已經變成武林眾所周知的鬼域了,任何想謀奪密室寶藏的人都會不得好死。」
她跟著他走到密室前,左看看、右看看。「沒看到什麼新的機關啊,你又做了什麼手腳?」
他指著她腳下一株小草。「西域有名的金龍草,本性至陽,沾上丁點,焚筋毀脈,再配上苗疆的蠱毒、南洋的黑美人……嘿嘿嘿,哪怕是少林十八銅人親至,也要讓他們全部直著進來、橫著出去。」
「那如果人家用火藥炸呢?」看他這麼囂張,她就是忍不住要為難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