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她愛他,在想她無法接受男人的踫觸該怎麼辦?在想當一個男人娶到一個踫不得的女人時,他們還有末來嗎……
天哪!她沮喪地雙手掩臉。追根究柢,她根本是在想他們倆究竟有沒有可能成親?
袁青風臉上掛著一抹自得的笑。「沒話說了?」
「不!」她堅決地搖頭。早花費無數心神去考慮他倆的未來了,而所得的答案始終只有一個「無」字;這樣一樁婚姻,她怎可能應允?「我拒絕與你成親。」
他一雙虎目瞪得如銅鈴大。「很好,看來我需要花費一點兒精神來說服你了。」
「你不必浪費時間了。」
「是不是浪費時間咱們可以走著瞧。」他很堅持。
她不覺後退一步。「你不能強迫我。」邊說,那俐落的雙腳更迅速地朝外奔去。
「你太不了解我了,情絲,我是從來不強迫女人的。」袁青風長腿一邁,下一瞬間就閃到她面前,攔腰抱起她。「我向來只說服女人。」
「啊……唔!」嚴情絲使勁抑下一聲驚叫。「放我下來,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可以喊大聲一點兒,反正這屋里都是你的人,你不妨叫到所有人都出來為止。」他挪揄道,徹底捉住她得在「絕情苑」眾姊妹面前偽裝出一副足堪撐起天下的弱點。
「你——」她氣得俯下頭咬住他肩膀泄憤。
袁青風皮粗肉厚,才不在乎她小小的攻擊,依然顧我地扛著她往「情絲樓」的方向行去。
走到半路,撞到又在指使石頭和大柱子做事的綠衣,她一瞧見嚴情絲失去自由地被扛著走,嚇得放聲尖叫。「強盜,你想對情絲做什麼?」
袁青風厲眼一瞪,大柱子趕緊搗住她的嘴,拖到一旁的假山後藏起來。
少了礙事者,袁青風終能如願以償地將嚴情絲帶回「情絲樓」里,想辦法在明天日落以前說服她答應下嫁。
被大柱子押制在假山後的綠衣使盡了吃女乃的力氣捶打他、咬他。「你們這些臭男人,就會欺負女人,我跟你拚了……」
大柱子怕他隨便一掌就會將這縴瘦的小女人給打死,因此連閃都不敢閃地任她打個痛快。
最後是石頭看不過去了,想辦法制住她瘋了也似的蠢動。「你夠了沒?開口臭男人、閉口臭男人的,沒咱們這些臭男人,你現在可以過得這麼舒服?要水有人提、要柴有人劈,每間房子都不漏水了,這可全是咱們這些臭男人流血流汗換來的。」
綠衣憤怒地踢了他一腳,掙月兌他的束縛。「我才不稀罕。」
石頭狼狽地抱著小腿直退三大步,咬牙切齒。「你這個臭婆娘,不給你一點兒顏色瞧瞧,還以為老子怕了你!」
「不行啦,石頭,」大柱子趕緊欄下他。「你要打了她,老大會剝你的皮的。」
「來啊!有本事你來啊!」偏綠衣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我才不怕你,你敢欺負我,我就要你好看。」
石頭氣瘋了。「大柱子,你別攔著我,這個臭婆娘欺人太甚了!今天我非教訓教訓她不可。」
「石頭,住手……啊!」大柱子被夾在兩頭猛獅之間,一不小心就挨了一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錯打伙伴的石頭趕緊收起拳頭。
「沒關系啦!」搗著痛麻的腰側,雖然付出了一點兒代價,但能夠擺平沖動的石頭最重要。大柱子轉向綠衣,彎腰又拱手的。「綠衣姑娘,算我求求你,咱老大活了大半輩子,頭一回喜歡上一個女人,你就成全他們吧,別再搞破壞了。」
「你說我搞破壞!?」綠衣像只刺婚似的,全身的硬刺都張了起來。
「說你搞破壞已經很客氣了,你根本是見不得別人過幸福日子,你嫉妒、眼紅,才會處處為難老大。」石頭講話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你胡說八道了——」她才沒有嫉妒、眼紅呢!她只是……不想情絲離開「絕情苑」,雖然她也希望情絲幸福,但她是真心舍不得她啊!「嗚……」
又哭了!石頭和大柱子對視一眼,同聲長嘆。女人就是這樣,動不動就哭;而他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淚。「好啦!綠衣姑娘,剛才是我說的太過分了,我道歉,請你別再哭了好不好?」石頭搶先投降了。
「是啊!綠衣,隨便你要做什麼、或者想使喚咱兄弟干活,你盡避說,咱倆絕不會拒絕,所以,拜托你別哭了。」大柱子邊打躬作揖,邊想︰每回他們與綠衣的爭執到最後都會變成這樣,她哭、他們投降,然後……唉!他們又有苦頭吃了。
女人喔……她的名字叫「麻煩」。
嚴情絲的閨房里,袁育風將她扔在柔軟的床榻上。
「咱們認識的時間或許不長,但一起經歷過的事也夠多了,我確信你是喜歡我的,那ど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不肯嫁給我?」
嚴情絲俏臉轉白又轉青。「你不懂。」一個不能被男人踫的女人有何資格成親?
「所以才要你來告訴我啊!」
她抿緊唇,默然不語。
袁青風本就稀少的耐性哪禁得起如此考驗?他強壯的身軀一俯,將她壓在床上。「如果你的嘴巴不肯說,那就讓你的身體來告訴我吧!」
她臉上的血色驀地全部褪盡。「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他聳肩。「那你就告訴我,你不能嫁我的原因。」
她淒苦的眼眸低低地垂著。怎ど說?她說不出口。她是個不完整的女人,不管她有多美、或者她有多愛他,她無法接受男人的踫觸都是不爭的事實。
耐性盡失,袁青風低下頭吻住她叫人又愛又恨的頑固小嘴。
嚴情絲全身竄過一抹戰栗,向來喜歡他的親吻,而他蓄意帶著誘惑的吻更令她暈眩。
他的大掌開始在她的身上摩掌,隔著布料搜尋她窈窕柔美的女性曲線。
到這里她都非常享受,他的吻甘甜如蜜、他的懷抱溫暖又安全,但……當他的手指開始解開她的前襟時,一切的感覺都改變了。
他的手掌粗糙,摩擦著地細致的肌膚時,帶來的不僅是快感,還有一絲無法忽略的痛楚。
她的身體驀地一冷,心頭刮起一陣濃稠的黑霧遮掩住袁育風的面容。下一瞬間,他不再是那個在她心底佔據特殊地位、她願意為他付出信任的「袁青風」.!他變成一個男人了,一個普通的、好象「絕情苑」里來來往往、對她不懷好意、隨時可能傷害她的混帳……
她的腦海里開始出現亡母臨終前淒厲的面容;選擇死在最愛的男人眼前,娘親懷抱的是何等痛苦的絕望?那時,她摟著娘親逐漸冰冷的尸體,娘親的血沾滿她全身,連帶地,娘親的痛苦也一起烙進她心底了。
這種痛,一生只要嘗過一次就夠了,不需要品嘗第二遍,否則她會瘋的——
在昏亂的意識主導下,她的掙扎變得迷茫又瘋狂。「放開我,走開……不準踫我……」她開始攻擊他,捶他、咬他、還拿她的頭去撞他。
袁青風趕緊護住她脆弱的額頭。「你瘋啦?以為腦袋撞破了還能活嗎?」
她沒听到,只是拚了命地想掙出他的壓制。她好怕,怕走回亡母的老路子,也怕未能遵守娘親臨終的遺言會對不起為她犧牲大半輩子的娘,她好怕、好怕、好怕……
袁青風終于被她惹火了,他點住她的穴道,嘶一聲,扯碎了她的衣衫。既然她的嘴巴只是徒具裝飾用途,連自己的心事都說不清楚,那就讓身體來說實話吧!屆時看她再怎麼狡辯?